咆哮声未落,一道漆黑的法则洪流已冲破光幕裂痕,所过之处,本源之域的法则丝线如同被点燃的棉絮般纷纷湮灭。为首的是一个身披破碎星甲的身影,他周身环绕着数十道扭曲的法则碎片,正是从法则乱流带追来的掠夺者首领——墨渊。
“苏寒,交出本源之核,饶你不死!”墨渊的声音如同无数金属摩擦,他手中握着一柄由毁灭法则凝聚的长刀,刀身滴落的黑色液滴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苏寒将本源之核彻底融入万道轮,轮体散发出的平衡之光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本源之域的法则,不是你能染指的。”
“冥顽不灵!”墨渊冷哼一声,挥刀斩出一道漆黑刀芒。刀芒所过之处,空间都被撕裂出锯齿状的裂痕,那些原本温顺的本源法则,此刻竟像是遇到了天敌般剧烈颤抖。
“用平衡法则引动周围的本源之力!”道源镜急声道,“单一法则挡不住他的毁灭之力!”
苏寒心念电转,操控万道轮牵引着周围的时空法则与元素法则。金色的时空法则在他身前扭曲成螺旋状,蓝色的元素法则则化作层层水幕。当漆黑刀芒撞上螺旋屏障时,时空法则瞬间将刀芒的速度延缓了百倍,元素法则则如同海绵般不断消磨着刀芒的威力。
“噗!”
刀芒最终还是冲破了两层屏障,余威擦着苏寒的肩头掠过,带起一串血花。苏寒闷哼一声,肩头的伤口处传来阵阵刺痛,毁灭法则正如同附骨之疽般侵蚀着他的经脉。
“你的平衡法则,不过如此。”墨渊狞笑着逼近,他身后的掠夺者们也纷纷涌入本源之域,这些人个个浑身散发着混乱的法则气息,所过之处,大片的本源法则被污染成灰黑色。
一个掠夺者抬手射出一道由毒系法则与雷系法则强行融合的锁链,锁链在空中炸成无数带着剧毒的雷光,朝着苏寒周身要害袭来。苏寒眼神一凝,调动因果法则与生命法则,那些雷光在靠近他三尺之内时,突然诡异地转向,反而劈向了发射者自身,而被雷光擦过的地面上,却凭空生出一片治愈藤蔓,将被污染的土地缓缓净化。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苏寒轻声道,他此刻对法则的运用已臻化境,不再是单纯的力量碰撞,而是借助本源之域的法则特性,以巧破拙。
但掠夺者的数量实在太多,他们如同蝗虫过境,不断污染着本源之域的法则。墨渊更是抓住机会,再次挥出数道毁灭刀芒,每一道都精准地斩向万道轮形成的光罩。光罩上的裂痕越来越多,苏寒能感觉到,自己与本源之域的联系正在被强行切断。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苏寒心中焦急,目光扫过那些被污染的本源法则,突然想起了法则乱流带的经历,“不干预……引导……”
他猛地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散去了万道轮的防御光罩,转而将平衡法则的力量注入那些被污染的本源法则中。
“疯了吗?!”墨渊失声惊呼,他从未见过有人敢主动接触被污染的法则。
但下一秒,奇迹发生了。那些灰黑色的本源法则在接触到平衡法则后,并未继续恶化,反而像是被疏通的河道般,开始缓缓流动起来。它们顺着平衡法则指引的方向,朝着光幕裂痕涌去,那些后续涌入的掠夺者,猝不及防之下被自己污染的法则反噬,一个个惨叫着被卷入法则乱流之中。
“这才是平衡法则的真谛——不是强行压制,而是引导回归。”苏寒眼中闪过明悟,他操控着万道轮飞到光幕裂痕处,轮体高速旋转,将那些被污染的法则重新梳理成有序的丝线,如同织补布料般,一点点填补着裂痕。
墨渊见状大惊,他知道绝不能让裂痕愈合,否则他们将永远被困在法则乱流带。他燃烧自身精血,将毁灭法则催动到极致,整个人化作一道漆黑的流星,朝着万道轮撞去。
“苏寒,同归于尽吧!”
苏寒看着疾驰而来的墨渊,眼神平静如水。他没有躲闪,而是将万道轮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一点,那是平衡法则与毁灭法则最本源的交汇点。
“毁灭的尽头,是新生。”
当墨渊的身影与万道轮碰撞的刹那,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道柔和的白光扩散开来。白光所过之处,被污染的本源法则重新变得晶莹剔透,墨渊那充满毁灭气息的身影,在白光中渐渐消散,最后化作一道纯净的法则丝线,融入了万道轮之中。
光幕裂痕彻底愈合,本源之域再次恢复了宁静。万道轮缓缓飞回苏寒手中,轮体上除了原本的纹路,又多了一道象征着毁灭与新生的黑色纹路。
“原来……平衡并非排斥毁灭,而是接纳它,引导它。”苏寒喃喃道,此刻他对“万道共生”的理解,终于达到了全新的境界。
道源镜的声音带着欣慰:“恭喜你,勘破了平衡的终极奥秘。现在,你可以带着本源之核离开这里了。”
苏寒抬头望向本源之域的深处,那里似乎还有着更神秘的存在,但他知道,自己的旅程还未结束。他需要将在这里领悟的法则带回界域枢纽,让万道真正实现共生。
星穹舰重新启动,在无数本源法则的簇拥下,缓缓朝着来时的方向驶去。舰桥上,苏寒望着窗外流淌的法则光芒,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他知道,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