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计划的胜利,像一场精准落雨,浇灭了恒星的野心,却给织梦浇出了一片更坚实的土壤。
恒星传媒的股价在发布会次日开盘就暴跌18%,市值蒸发近20亿,楚瑶在办公室摔了第三只咖啡杯,顾琛被董事会叫去骂了整整一下午——不仅“星梦互动”项目彻底停摆,连带着之前谈好的两个广告代言都临时解约,合作方怕被“技术抄袭”的丑闻牵连。楚瑶试图发声明撇清“代码问题是意外”,却被苏瑾放出的代码比对报告狠狠打脸,最后只能闭麦,任由负面新闻在热搜上挂了三天三夜,短时间内,再没力气对织梦露出獠牙。
周明瑞离开的那天是个清晨,没跟任何人告别。林曦后来在他的工位上发现了一个旧键盘——是创业初期大家凑钱买的,键帽上的字母都磨白了,旁边压着一张纸条,字迹潦草:“代码里的bug我都清了,欠大家的,下辈子还。”林曦把键盘收进了储物柜,没告诉任何人,就当是这个迷途者,留给团队最后一点不算体面、却还算真诚的交代。他带着那笔钱离开了这座城市,有人说在机场见过他,背着旧背包,脸色苍白,像要逃向一个没有代码和背叛的地方。
织梦工作室里,却已是另一番景象。技术部的小宇现在每天都抱着电脑凑到秦涯身边,一口一个“秦哥”,请教AI情绪识别的优化方案;秦涯也不再是那个只懂敲代码的“技术宅”,午休时会跟着大家一起吃外卖,甚至学会了用调侃的语气说“你们拍的剧情,比我写的算法有意思”。上周团建,他还主动弹了吉他——没人知道他会乐器,指尖划过琴弦时,眼里的光和聊技术时一样亮。团队聚餐时,陆岩举着酒杯说“以前觉得技术是墙,现在才知道,对的人,能把墙变成桥”,所有人都跟着笑,没人再提周明瑞,却都在心里把“伙伴”的分量,看得更重了。
林曦收到沈哲“干得漂亮”的信息时,正在和顾沉通加密电话。顾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冷静的兴奋:“恒星的离岸基金黑料挖到关键了,楚瑶用它给儿子在海外买了三套豪宅,资金链路全查清楚,随时能提交给税务部门。”林曦握着手机,看向窗外——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回了沈哲一句“谢了,下次请你喝咖啡”,又对顾沉说“再等等,等楚瑶缓过来,再给她致命一击”。
她知道,这场胜利只是阶段性的。楚瑶那样骄傲的人,绝不会甘心就此认输,等恒星缓过劲,一定会用更狠的手段反扑;而顾沉手里的那些黑料,才是能真正扳倒恒星的杀手锏,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轻易出手。
办公室里,秦涯正带着技术团队调试《镜界迷城》的正式版,屏幕上跳动的剧情分支越来越丰富;苏瑾在和媒体对接下一轮的宣传计划,嘴角挂着自信的笑;陆岩拿着分镜稿,和夏晓雨讨论下一场戏的情绪表达。织梦这艘小船,经历了惊涛骇浪,不仅没沉,反而因为这次的风浪,把船板钉得更牢,把帆拉得更满。
林曦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回办公桌前,翻开了顾沉发来的最新调查文件。阳光落在文件上,照亮了“星瀚离岸基金”“资金转移记录”等字样。她笔尖落下,在“楚瑶儿子海外资产”那一行画了个圈——这场战争,还没结束。但这一次,她和她的团队,已经做好了准备,要驶向更广阔的海洋,也做好了迎接更大风浪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