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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剧团的委托

午后的阳光透过波洛咖啡馆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毛利小五郎跷着二郎腿坐在吧台前,手里举着一张烫金邀请函,唾沫横飞地吹嘘:“哼,看到没?城西剧团的团长亲自送来的委托,说他们最近排练时总出怪事,担心有人搞破坏,特意请我这个名侦探去坐镇!”

小兰端着刚洗好的玻璃杯走过来,无奈地叹气:“爸爸,你上周不是说再也不接剧团的案子了吗?上次那个歌剧团的女主角把你当成跟踪狂,差点报了警。”

“此一时彼一时嘛,”毛利小五郎拍着胸脯,“这次不一样,城西剧团要公演的《圣剑传说》可是年度大戏,门票早就卖光了,能请动我毛利小五郎,是他们的荣幸!”

柯南趴在桌子上假装看漫画,耳朵却竖得老高。他瞥了眼那张邀请函,右下角的署名是“城西剧团团长 松本清张”,旁边还画着把剑的图案。这时,夜一推了推眼镜,指着报纸上的娱乐版:“这个剧团最近确实不太平,上周有演员在排练时被道具砸伤,前天又有人匿名举报他们偷税漏税。”

灰原翻看着手机里的资料:“主演罗伯特·伴野是最近很火的混血演员,脾气很差,跟剧团里不少人都吵过架。饰演反派骑士的驹塚浩司,据说因为角色分配的问题,和罗伯特闹得很僵。”

“哦?有矛盾就有动机,”毛利小五郎眼睛一亮,猛地拍桌子站起来,“看来这案子少不了我出马!柯南,夜一,灰原,跟我走!”

半小时后,一行人站在了城西剧团的排练场门口。一栋老旧的红砖建筑爬满了常春藤,门口堆着半人高的道具箱,上面贴着“城堡城墙”“森林布景”的标签。团长松本清张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穿着沾满油漆的工作服,一见到毛利就激动地握住他的手:“毛利先生,您可算来了!再这么下去,这戏根本没法公演啊!”

排练场里一片忙碌,演员们穿着戏服走位,工作人员在调整灯光,角落里的乐队正在调试乐器。柯南的目光很快锁定了两个正在争吵的男人——个子高的金发男人是罗伯特·伴野,他正指着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怒吼:“驹塚,你刚才的剑招差点划伤我!是不是故意的?”

驹塚浩司冷笑一声:“罗伯特先生,是你自己走位错了,别什么都怪别人。”他转身时,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落在旁边的道具剑上。

“那是饰演大臣的矢吹耕司,”松本团长低声介绍,“他以前是主角,后来因为受伤才改演配角,心里一直有点疙瘩。”

柯南注意到矢吹耕司正站在舞台侧面,手里拿着个万用表,似乎在检查布景上的电线。他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神时不时瞟向罗伯特的背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

夜一凑到柯南身边,指着舞台中央的吊灯:“那盏灯的钢丝绳有磨损,看起来不太安全。”

灰原则发现道具桌上的几个玻璃杯里,红酒的颜色深浅不一,其中一杯还漂着点白色的粉末。

毛利小五郎已经摆开架势,叉着腰对众人宣布:“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要听我的指挥!谁敢在剧团里搞小动作,我毛利小五郎绝对不会放过他!”

演员们面面相觑,没人把这个醉醺醺的侦探当回事。罗伯特嗤笑一声,转身走进了更衣室,驹塚浩司阴沉着脸跟了上去,矢吹耕司则默默收起万用表,转身走向道具室。

柯南觉得不对劲,借口去厕所,悄悄跟了过去。

二、道具室的秘密

道具室在排练场的尽头,门虚掩着,里面堆着各种各样的戏服和道具——中世纪的盔甲立在墙角,假骷髅头从柜子顶上探出头,墙上挂满了刀剑斧钺,寒光闪闪的样子几乎能以假乱真。

柯南刚想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压低的对话声。是驹塚浩司的声音:“……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公演的剑斗场景,我会把那把道具剑换成真的,到时候只要‘不小心’刺偏一点,罗伯特就会当场完蛋。”

另一个声音迟疑道:“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又怎么样?”驹塚冷笑,“那场景本来就要求真打实干,就算出了意外,也只会被当成舞台事故。等他死了,主角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柯南心里一紧,正想拿出手机录音,脚下却不小心踢到了门外的一个木盒。“咚”的一声闷响,里面的对话戛然而止。

“谁在外面?”驹塚浩司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

柯南转身就跑,却被突然打开的门挡住了去路。驹塚浩司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像淬了毒的冰:“原来是个小鬼……你都听到了?”

“我、我什么都没听到!”柯南往后退了两步,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麻醉枪。

但驹塚比他更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力气大得像铁钳。“既然听到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拽着柯南往道具室深处走,那里放着一个巨大的石棺道具,上面刻着模糊的花纹,盖子半敞着,里面黑黢黢的。

“这个石棺是昨天刚做好的,本来是用来放‘圣剑’的,”驹塚把柯南塞进石棺,阴冷地笑了,“现在看来,先用来装你这个小麻烦,也不错。”

石棺的盖子“砰”地一声合上,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柯南感觉到四周都是冰冷坚硬的石头,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油漆的味道。他用力推了推盖子,却发现外面被什么东西顶住了,纹丝不动。

“喂!放我出去!”他拍打着石棺壁,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却传不出去太远。

外面传来驹塚浩司离开的脚步声,伴随着他的低语:“好好待着吧,等明天公演结束,才会有人发现你……如果那时候你还活着的话。”

柯南冷静下来,摸出兜里的手表型手电筒,按下开关。微弱的光束照亮了石棺内部,他发现角落里有个通风口,不过被铁丝网封死了。他试图用发夹撬开铁丝网,却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连忙关掉手电筒,屏住呼吸。

脚步声停在石棺前,似乎有人在外面徘徊。过了一会儿,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是矢吹耕司:“罗伯特……驹塚……你们都欠我的。明天,你们都会付出代价。”

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石棺旁边放了什么东西。然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柯南重新打开手电筒,透过通风口的缝隙往外看,发现石棺旁边多了个不起眼的黑色盒子,上面连着几根电线,一直延伸到舞台的方向。

他心里咯噔一下——那是电击器的零件。矢吹耕司果然也有阴谋。

三、舞台下的暗流

灰原哀发现柯南不见了,心里立刻升起不祥的预感。她假装看道具,在排练场里转了一圈,问遍了工作人员,都说没见过这个穿蓝衣服的小男孩。

“夜一,柯南可能出事了。”灰原找到正在观察舞台结构的夜一,声音压得很低,“刚才我看到驹塚浩司从道具室出来时,神色很慌张。”

夜一点点头,推了推眼镜:“我刚才在舞台侧面发现了这个。”他摊开手心,里面是个小小的蝴蝶结变声器,正是柯南常用的那个。“应该是他不小心掉的。”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朝道具室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矢吹耕司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个红酒瓶,瓶身上贴着“道具”的标签。他看到灰原和夜一,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你们两个小孩在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我们在找一个朋友,”夜一仰起脸,故意露出天真的表情,“他穿着蓝衣服,戴着眼镜,你看到了吗?”

矢吹耕司摇摇头,匆匆离开:“没看到,快回大人身边去吧。”

灰原看着他的背影,低声说:“他的指甲缝里有白色粉末,和道具桌上那杯红酒里的一样。”

夜一推开门,道具室里空无一人。角落里的石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东西明明是明天才要用的道具,现在却被放在最里面,盖子上还压着块沉重的木板。

“柯南很可能在里面。”夜一走到石棺前,用力推开木板。灰原立刻跑过去,和他一起合力掀开盖子。

黑暗中,柯南的手电筒还亮着微弱的光。他看到两人,松了口气:“你们可算来了!”

“先别说了,快出来。”灰原伸手把柯南拉出来。石棺底部果然有个电击装置,正连着舞台的电路系统。

“驹塚浩司想在剑斗场景用真剑杀罗伯特,”柯南揉着发麻的腿,语速飞快地说,“矢吹耕司则想用电击器害他,而且他还在驹塚的红酒里下了毒。”

夜一蹲下身检查那个电击装置:“这个装置的触发机关和舞台地板相连,只要罗伯特踩到第三块木板,就会被电击。”

灰原突然想起什么:“刚才我看到吉田步美他们在道具室门口玩,说想给罗伯特先生一个惊喜,好像还偷偷换了什么东西……”

“是毒药!”柯南立刻反应过来,“步美他们肯定以为那是普通的糖,把毒药换成了别的东西!”

三人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松本团长大声喊着:“演员们准备了!最后一次彩排开始了!”

柯南跑到窗边,看到演员们已经穿上戏服站在舞台上。罗伯特·伴野穿着王子的铠甲,手里拿着那把道具剑,正和驹塚浩司对戏。矢吹耕司站在一旁,手里端着那杯加了“料”的红酒,眼神诡异。

“不好,他们可能提前开始了!”柯南急道,“夜一,你去阻止矢吹,我和灰原去换剑!”

夜一点头,转身就往舞台侧面跑。灰原拉着柯南,从道具室的后门绕到舞台后台,那里挂着一排剑,其中一把没有贴“道具”标签,剑身泛着冷冽的光——正是那把真剑。

四、公演前的混战

彩排开始了。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罗伯特饰演的王子拔出剑,指向驹塚饰演的反派骑士:“邪恶的骑士,你的末日到了!”

驹塚冷笑一声,拔出自己的剑:“那就让我们来决一胜负吧!”两把剑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台下,毛利小五郎看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点评几句:“嗯,这个罗伯特的演技不错,就是剑法学得太差了!”

小兰却有些担心:“柯南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舞台侧面,矢吹耕司端着红酒杯,准备在驹塚下场时递过去。他看着台上剑拔弩张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天,这两个让他忍无可忍的家伙,都会从这个舞台上消失。

就在这时,夜一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一记手刀劈在他的手腕上。红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液体溅了一地,却没有泛起任何泡沫——那里面的“毒药”早就被步美他们换成了可乐。

“你干什么?”矢吹耕司又惊又怒,刚想反抗,就被夜一抓住胳膊按在地上。夜一的动作又快又准,完全不像个小学生:“你的电击装置已经被发现了,别装了。”

矢吹耕司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舞台上,剑斗场景进入高潮。驹塚看准时机,猛地一剑刺向罗伯特的胸口——他已经偷偷换了剑,这一下下去,对方必死无疑。

但罗伯特却突然侧身躲开,手里的剑反而架在了驹塚的脖子上。“没想到吧,”罗伯特的声音带着嘲讽,“我早就知道你想换剑,所以刚才和矢吹换了角色。现在,你刺的可是‘大臣’的位置。”

驹塚愣住了,他没想到罗伯特会来这一手。台下的观众以为这是剧情安排,还在热烈鼓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柯南和灰原抱着道具剑冲上台,大喊:“住手!这把是真剑!”

驹塚回头看到他们,眼神一狠,反手就把剑刺了过去。柯南拉着灰原往旁边一躲,那剑“噗嗤”一声插进了旁边的布景板里,深深没入。

“果然是真剑!”松本团长吓得脸色惨白。

罗伯特也惊呆了,他没想到驹塚是来真的。这时,他突然想起刚才矢吹递红酒时的眼神,心里一寒——原来不止一个人想杀他。

驹塚见计划败露,还想反抗,却被赶上台的夜一绊了一跤,重重摔在地上。柯南趁机用麻醉枪射中了他的胳膊,真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台下的毛利小五郎看得莫名其妙,站起来大喊:“喂!你们在搞什么?这也是排练的一部分吗?”

小兰却松了口气,她看到柯南平安无事地站在台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显然危机已经解除。

五、落幕与真相

警察很快赶到,将驹塚浩司和矢吹耕司带走。审讯室里,两人终于交代了自己的动机。

驹塚浩司因为一直被罗伯特抢角色,还被他当众羞辱,心生怨恨,于是策划了这场“舞台事故”。矢吹耕司则是因为当年受伤是被驹塚故意设计的,而罗伯特明明知道真相却选择沉默,所以他想一石二鸟,既除掉罗伯特,也报复驹塚。

至于那杯被掉包的红酒,果然是吉田步美、圆谷光彦和小岛元太的“杰作”。三个孩子本来想给罗伯特一个惊喜,看到矢吹在酒里加东西,以为是糖,就偷偷换成了自己带来的可乐。

“真是太险了,”松本团长擦着汗,对柯南三人感激不尽,“要不是你们,不知道会出多大的事。”

罗伯特·伴野也走过来,难得地低下了头:“谢谢你们。我以后不会再那么傲慢了。”

毛利小五郎直到最后都没搞清楚状况,还以为是自己的威慑力起了作用,得意洋洋地接受着众人的感谢。

夕阳西下,剧团的排练场渐渐安静下来。柯南、夜一和灰原坐在道具箱上,看着工作人员拆除布景。舞台上的聚光灯还亮着几盏,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没想到一场公演背后有这么多阴谋,”灰原轻声说,“就像那把真剑,看着华丽,里面却藏着杀意。”

夜一推了推眼镜:“但正义总会像舞台上的光,再隐蔽的黑暗也能照亮。”

柯南望着远处的天空,想起刚才在石棺里听到的那些对话,心里感慨万千。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蝴蝶结变声器,又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伙伴——无论遇到多大的危险,只要大家在一起,就一定能找到真相。

舞台的幕布缓缓落下,遮住了那些惊心动魄的秘密。但对于柯南他们来说,新的案件和冒险,永远都在下一个转角等待着。而那些藏在光影里的杀意,终究会在正义的阳光下,无所遁形。

第485章:舞台上的杀意(续)

六、事务所的晚餐

警车呼啸着驶离剧团时,暮色已经漫过东京的屋顶。毛利小五郎打着哈欠坐进出租车,一路上还在念叨:“哼,那群演员真是小题大做,这点小麻烦哪里用得着我出手……”

柯南扒着车窗,看着剧团的红砖建筑渐渐缩小,心里还在回味刚才的混战。夜一坐在旁边擦拭眼镜,镜片上还沾着点舞台灰尘:“矢吹耕司的电击装置设计得很巧妙,触发电流刚好控制在能让人暂时麻痹的程度,说明他原本没想杀人,只是想让罗伯特在台上出丑。”

“但驹塚浩司是铁了心要置人于死地,”灰原靠在椅背上,声音淡淡的,“那把真剑的剑尖被磨得格外锋利,根本不是‘意外’能解释的。”

小兰回头看着三个小孩低声讨论,无奈地笑了:“你们三个啊,刚从那么危险的地方出来,就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吗?”

出租车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停下时,玄关的灯已经亮了。毛利小五郎率先冲上楼,把外套往沙发上一扔就瘫了下去:“累死我了!小兰,快去做饭!我要吃鳗鱼饭!”

“知道了爸爸,”小兰系上围裙走进厨房,回头对夜一说,“夜一,能帮我打下手吗?冰箱里还有些蔬菜和肉。”

“好。”夜一点点头,跟着走进厨房。柯南本想溜进书房查资料,却被灰原一把拉住:“别想偷懒,去把桌子擦干净。”

事务所的客厅里,夕阳透过百叶窗斜斜地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影。毛利小五郎打开电视,里面正在重播赛马节目,他立刻来了精神,盘腿坐在沙发上指点江山:“就是这匹‘闪电号’!我早就说过它能赢!”

柯南拿着抹布擦桌子,眼角的余光瞥见夜一在厨房门口和小兰低声说着什么。小兰突然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夜一的头发:“你还真是细心,连灰原爱吃什么都记得。”

夜一没说话,只是从橱柜里拿出个浅蓝色的盘子——那是灰原平时用的。柯南心里暗暗咋舌,这小子看着冷冰冰的,心思倒比谁都细。

厨房里很快飘出香味。先是煎蛋的焦香漫出来,混着酱油的咸鲜,接着是奶油炖菜的甜香裹着热气钻过门缝。毛利小五郎的鼻子动了动,从沙发上直起身:“嗯?今天的味道不错啊!”

“夜一在教我做寿喜烧,”小兰端着一口砂锅出来,里面的牛肉卷着蔬菜咕嘟作响,“他说用昆布高汤打底会更鲜。”

夜一跟在后面,手里端着两盘小菜:一盘是醋渍黄瓜,切得整整齐齐码成小塔;另一盘是炸藕盒,金黄的外皮上还撒着白芝麻。他把盘子放在桌上,又转身回厨房,端出一碗豆腐味增汤,轻轻放在灰原常坐的位置前。

“好香啊!”柯南凑过去闻了闻,“夜一,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么多菜的?”

“以前在工藤家,有个老爷爷教过。”夜一淡淡回答,从书包里拿出个用绒布包着的瓶子,瓶身上落着层薄薄的灰,标签已经泛黄。

“这是什么?”毛利小五郎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

“从工藤别墅的酒窖里找到的,”夜一拧开瓶塞,一股醇厚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标签上写着是十五年的陈酿葡萄酒,应该适合您喝。”

“好酒啊!”毛利小五郎一把抢过酒瓶,对着光看了看,“还是工藤家会享受!小兰,拿酒杯来!”

小兰无奈地去拿酒杯,柯南却注意到夜一偷偷往灰原的碗里多夹了块炸藕盒。灰原低头扒饭,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七、餐桌上的暗流

菜很快上齐了。寿喜烧冒着热气,牛肉片裹着蛋液在碗里微微颤动;鳗鱼饭上铺着焦香的蒲烧鳗,酱汁顺着米饭的缝隙往下淌;还有一盘香煎鱼排,柠檬片挤在旁边,酸香直往鼻子里钻。

夜一把灰原爱吃的醋渍黄瓜和豆腐味增汤往她面前推了推,自己则夹了块鱼排,慢慢挑着刺。毛利小五郎已经倒了半杯葡萄酒,抿了一口就眯起眼睛:“嗯!这酒够劲!比上次佐藤警官送的那瓶还好!”

“爸爸,少喝点。”小兰往他碗里夹了块鳗鱼,“今天你都没帮上什么忙,还好意思喝酒。”

“谁说我没帮忙?”毛利小五郎立刻瞪眼,“要不是我在台下镇着,那两个凶手早就得逞了!”

柯南差点把饭喷出来。夜一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说:“其实驹塚浩司的剑鞘上有个划痕,和道具室里那把真剑的剑脊完全吻合,说明他早就把剑换好了。”

“还有矢吹耕司的万用表,”灰原喝了口味增汤,“里面的电池被换成了劣质品,就算柯南没发现,电击装置也撑不了多久。”

“哦?还有这种事?”毛利小五郎放下酒杯,“那为什么他还要费劲装那个装置?”

“因为他想让罗伯特在最关键的场景出丑,”柯南扒着饭,含糊不清地说,“听说下周有个大导演会来看公演,罗伯特本来是内定的男主角。”

小兰听得一脸惊讶:“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那罗伯特后来怎么样了?”

“他说要请步美他们吃蛋糕,”夜一回答,“毕竟是那三个小鬼帮他躲过一劫。”

提到步美,柯南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他们怎么把毒药换成可乐的?”

“说是看到矢吹往酒里加‘白糖’,”灰原冷笑一声,“其实那是他们带的可乐糖,溶解后看起来差不多。”

毛利小五郎听得哈哈大笑:“那群小鬼还挺机灵!比某些自称侦探的人强多了!”

柯南翻了个白眼,刚想反驳,就看到夜一悄悄把自己碗里的鳗鱼夹给了灰原。灰原愣了一下,低头把那块鳗鱼埋进米饭里,又往夜一的汤碗里放了块豆腐。

窗外的天色彻底黑了,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在桌上投下细长的影子。葡萄酒的香气混着饭菜的热气,在小小的客厅里打着转。

八、事务所的清扫夜

晚餐后的碗筷在水槽里堆叠成小山,泡沫裹着油渍浮在水面上,映出顶灯昏黄的光。小兰系着围裙刚要动手,夜一已经拿起抹布擦起了餐桌:“我来洗碗吧,你去收拾客厅。”

“那怎么好意思……”小兰还想推辞,却被灰原推了一把:“让他去,这家伙洗的碗比超市卖的还干净。”

柯南抱着一堆空酒瓶往厨房走,听见这话忍不住偷笑——上次在博士家,夜一为了洗干净一个沾了巧克力酱的烧杯,差点把洗碗机拆了。

厨房很快响起水流声和碗碟碰撞的轻响。夜一站在水槽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细瘦却有力的小臂。他洗碗的动作格外认真,先用海绵蘸着洗洁精转圈擦拭,再对着光检查有没有水渍,最后码在沥水架上时,碗沿都朝着同一个方向。

客厅里,小兰正踮脚够书架顶层的灰尘,柯南搬来板凳垫在脚下,灰原则用鸡毛掸子扫着窗台。毛利小五郎本想瘫在沙发上看电视,被小兰一记眼刀瞪得乖乖拿起拖把:“知道了知道了,我拖地板还不行吗!”

事务所的地板是老旧的木质,缝隙里藏着经年累月的灰尘。毛利小五郎拖着拖把东一下西一下,反而扬起更多灰。柯南看着他把自己的拖鞋印拖得满地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抢过拖把示范:“要顺着木纹拖,不然会留痕。”

“你个小鬼懂什么!”毛利小五郎嘴上不服气,却悄悄站在旁边学。小兰看着这一幕笑出声,转身时撞到了墙角的纸箱,里面滚出一堆旧案卷宗。

“这些都是爸爸以前办的案子吗?”夜一不知何时洗完碗走了出来,弯腰捡起一本封面磨损的卷宗。封面上用马克笔写着“月影岛杀人事件”,旁边还贴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毛利小五郎穿着西装,笑得一脸得意。

“是啊,”小兰蹲下来帮忙整理,“爸爸以前可厉害了,就是……后来越来越懒。”她拿起一张照片,上面是柯南刚被寄养来时拍的,小小的男孩抱着毛利小五郎的脖子,笑得露出两颗虎牙。

灰原翻看着一本卷宗,突然指着其中一页:“这个笔迹和矢吹耕司的剧本批注很像。”

柯南凑过去看,果然,卷宗上标注线索的字迹同样带着向右倾斜的尾勾,连修改时画的圈都一模一样。“矢吹以前可能想当侦探,”他摸着下巴推测,“你看这里,他还画了现场草图。”

夜一拿起另一本卷宗,里面夹着张音乐会门票根,日期正是矢吹耕司受伤那年。“也许他不是一开始就想报复,”夜一轻声说,“只是失望攒得太多了。”

毛利小五郎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看着那些卷宗突然叹了口气:“那小子当年确实可惜,本来能成角儿的。”他挠了挠头,“其实今天在剧团,我就觉得他眼熟,原来以前看过他的戏。”

清扫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安静。拖把划过地板的声音像细雨,鸡毛掸子拂过书架的轻响似落叶,偶尔有卷宗翻动的沙沙声,混着窗外渐起的晚风,成了这个冬夜的背景音。

柯南爬上梯子擦吊灯,忽然发现灯罩里卡着块饼干碎——是上周步美来玩时掉进去的。他伸手抠出来时,不小心碰掉了灯泡,夜一眼疾手快地接住,指尖在金属灯座上留下淡淡的指纹。

“小心点,”夜一把灯泡重新拧好,抬头时额角差点撞到梯子,“这里的电路老化,短路了会跳闸。”

灰原站在梯子下递抹布,目光扫过夜一的手腕——那里有块淡淡的疤痕,是上次拆炸弹时被碎片划伤的。她突然想起石棺里那道微弱的手电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当最后一块地板拖干净,最后一本卷宗放回书架时,窗外的月亮已经升到了中天。事务所里亮堂堂的,木质地板泛着干净的光泽,书架上的书脊排列得整整齐齐,连毛利小五郎的赛马海报都被扶正了。

“没想到收拾完这么舒服,”小兰叉着腰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墙角多了个纸箱,“这是什么?”

“我从工藤家带的旧毯子,”夜一打开纸箱,里面露出几条深蓝色的绒毯,“晚上睡觉会冷。”

毛利小五郎打了个哈欠,拖着脚步往卧室走:“我先睡了,明天还要早起看赛马……”他走到门口又停下,回头看了眼客厅,“嗯,收拾得不错。”说完就关上了门,留下一声轻响。

九、共眠的夜晚

小兰的房间不大,却收拾得温馨。墙上贴着明星海报,书桌上堆着课本和习题册,角落里的兔子玩偶穿着去年的圣诞装。夜一把绒毯铺在地板上,柯南抱着枕头滚到左边,灰原则在右边靠墙的位置坐下,手里翻着本生物图鉴。

“今天谢谢你们,”小兰坐在床边叠衣服,“要不是你们,我一个人肯定收拾到天亮。”

“应该的,”夜一把台灯调暗,暖黄的光刚好笼罩住地板上的临时床铺,“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

小兰笑着点点头,吹灭床头灯后,房间里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树影的斑驳。柯南很快就打起了轻鼾,像只蜷缩的小猫,怀里还抱着那个蝴蝶结变声器。

夜一背靠着墙闭目养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袋里的金属片——是从剧团道具室捡的,一块被真剑劈过的木片,边缘还留着整齐的切口。他想起矢吹耕司被带走时的眼神,像烧尽的灰烬,突然觉得有些累。

灰原合上书,借着月光看向夜一的侧脸。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鼻梁挺直,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即使睡着了也带着点戒备。她轻轻叹了口气,往他身边挪了挪,冰凉的肩膀碰到他的胳膊,像触到了一块温热的石头。

不知过了多久,灰原突然浑身一颤,猛地睁开了眼。梦里还是石棺里的黑暗,耳边似乎还响着驹塚浩司阴冷的笑声,还有电流“滋滋”的怪响。她下意识地往旁边抓去,刚好握住了夜一的手腕。

夜一的皮肤带着体温,脉搏在指尖下平稳地跳动,像冬夜里的壁炉,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灰原把脸埋进他的袖子,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是他总用的那款洗手液,混着点阳光晒过的绒毯香。

她渐渐放松下来,手指却没有松开,反而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攥得更紧。夜一的呼吸依旧均匀,似乎完全没察觉,只是在翻身时往她这边靠了靠,胳膊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像给她盖了层温暖的被子。

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灰原的睫毛上还沾着点湿意,却慢慢弯起了弧度。她闭上眼睛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夜一的脉搏渐渐重合,像两滴汇入同一片海的水珠。

柯南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鳗鱼饭”,却没醒。窗外的风穿过树梢,留下沙沙的私语,房间里只剩下三人平稳的呼吸声,像一首温柔的摇篮曲。

十、未醒的清晨

天快亮时,夜一悄悄睁开眼。他发现自己的胳膊被灰原紧紧抱着,像只依赖主人的小猫,额发蹭着他的袖口,留下淡淡的湿痕。他想起她梦里的呓语,声音很轻,像在说“别关灯”。

夜一没有动,只是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让她能靠得更稳。指尖划过她的发顶,摸到一点卷曲的发尾——是上次博士给她剪头发时不小心剪歪的。他忽然想起灰原说过,她小时候总留短发,因为方便在实验室里戴护目镜。

晨光爬上窗帘时,柯南先醒了。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相拥而眠的两人,突然露出了然的笑。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拿起相机拍下这一幕,心里盘算着等灰原醒了要怎么调侃她。

小兰的闹钟响时,灰原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还抱着夜一的胳膊,脸颊瞬间红透。她慌忙松开手,却不小心碰到夜一的下巴,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带着刚睡醒的茫然:“怎么了?”

“没、没什么,”灰原转过头假装看窗外,耳朵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天亮了。”

夜一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轻微的响声。他看到灰原耳后的碎发翘起来,伸手帮她理了理,指尖触到的皮肤像温热的丝绸。“今天有体育课,”他轻声说,“别忘了穿运动鞋。”

灰原“嗯”了一声,低头穿鞋时,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柯南靠在门框上偷笑,被小兰一把拉走:“别打扰他们,快去洗漱!”

早餐是简单的牛奶面包,毛利小五郎还在睡觉,嘴里嘟囔着“闪电号赢了”。夜一把烤得刚好的吐司递给灰原,上面抹着她喜欢的草莓酱,边缘切掉了硬硬的 crust。

柯南咬着面包看他们互动,突然觉得这个清晨格外温暖。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餐桌上,牛奶杯里映出三个脑袋的影子,像被定格的幸福瞬间。

出门时,夜一突然想起什么,跑回房间拿了个东西。他把一个浅蓝色的暖手宝塞给灰原:“里面灌了热水,体育课排队时可以用。”

灰原握着暖手宝,感觉热度从掌心一直传到心里。她抬头时,刚好看到夜一的侧脸被晨光染成金色,像画里走出来的人。

“走吧,”夜一推了推眼镜,率先走出事务所,“要迟到了。”

柯南和小兰跟在后面,看着前面两个小小的身影并肩走在晨光里,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两条快要交握的线。小兰笑着对柯南说:“他们俩感情真好,像亲兄妹一样。”

柯南点点头,心里却想:才不止呢。

事务所的门在身后关上,留下一室阳光和未散的面包香。昨晚的清扫痕迹还在——整齐的书架,干净的地板,还有窗台上那盆被浇了水的仙人掌,正挺着圆滚滚的身子,对着太阳微笑。

新的一天开始了,带着昨夜的余温,和那些未说出口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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