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就在同一条街上,因为失踪案,生意冷清,只有一个新来的网管在打瞌睡。
得知两人来意,新网管很配合地调出了昨晚的监控。
画面显示,凌晨两点左右,已经关机的主机屏幕突然自己亮起,闪烁了几下雪花点,然后出现了像是老旧游戏界面的画面,持续了大概十几秒,又自己熄灭了。
“能恢复那个界面吗?”沈聿川问。
新网管尝试了一下,摇摇头:“不行,就像是个幻影,没留下任何数据痕迹。而且…那台主机硬盘之前就被警方带回去检查了,现在是空的。”
凌煊摸着下巴:“这就怪了…显灵了?网管兄弟死不瞑目,回来打最后一把游戏?”
沈聿川却盯着那空荡荡的主机箱,目光微动。他指尖悄然凝聚一丝灵力,轻轻拂过机箱内部。
一点残留的阴性能量波动被他捕捉到。不是鬼魂,更像是一段被强行注入又消散的信息流。
“不是鬼魂。”沈聿川得出结论,“是有人远程利用这里的硬件设备,短暂投射了一段信息。手法很高明,绕过了所有常规检测。”
凌煊瞪大眼:“黑客?幽泉现在还搞信息技术了?他们不是专注玄学侧吗?”
“技术只是工具。”沈聿川道,“那个模糊的游戏界面,或许是什么暗示或者坐标。”
凌煊立刻来了精神:“破解密码?这个我熟啊!让我试试!”他挤开新网管,一屁股坐在电脑前。
双手在空主机的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顿乱敲,嘴里还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祖师爷快显灵!给我个提示!奖金分你一成!”
新网管:“…”
沈聿川:“…”
就在凌煊瞎捣鼓的时候,归尘忽然从他怀里探出脑袋,对着空机箱发出了轻轻的“呜呜”声,断角又开始散发微光。
几乎同时,凌煊胡乱敲打的手指不知道按到了什么组合键,那空主机的屏幕猛地又亮了一下!这次不再是雪花,而是一闪而逝的图案,由无数齿轮和符文组成的眼睛标志!
凌煊吓了一跳:“哇靠!真显灵了?!”
沈聿川眼神一凝,迅速用手机拍下了那个一闪而逝的图案。
图案消失,屏幕再次陷入黑暗,这次再也无法点亮。
“齿轮眼睛…”凌煊凑过来看沈聿川拍下的照片,“这啥标志?没听说过啊?新的邪教品牌?”
沈聿川将图片发给秦峰,让他立刻查询。
几分钟后,秦峰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十分诧异:“沈总!你们从哪儿搞到这个标志的?!这是‘千机阁’的印记!一个极其神秘的中立组织,据说掌握着许多失传的机关术和上古秘闻,但几乎从不介入世事!他们的踪迹比‘观察者’还难找!幽泉的事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千机阁?”凌煊挠头,“听起来像卖五金配件的…”
沈聿川沉吟道:“或许不是勾结。也可能是幽泉的行动,无意中触及了‘千机阁’关注的某个秘密,或者…‘千机阁’有人叛逃,投靠了幽泉?”他想起了那个技术力诡异的“博士”。
秦峰:“有可能!我立刻上报!如果真是千机阁的线索,那价值就太大了!你们千万小心,这个组织的水很深!”
挂了电话,凌煊一脸兴奋:“老板!听见没!大鱼啊!要是能抓到个千机阁的叛徒,得值多少钱?”
沈聿川看着他那财迷样,无奈摇头。他收起手机,目光再次落在那空机箱上。
那个网管,或许不是在矿洞附近失踪那么简单。他可能是在调查什么,或者发现了什么,才被灭口。
而那个千机阁的印记,是他留下的最后警告?还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烟雾弹?
线索似乎更多,但也更加扑朔迷离。
“走吧。”沈聿川道,“此地不宜久留。”
凌煊背起百宝袋,拍了拍:“走吧走吧!赶紧把这黄皮子处理了换钱,然后去找那个什么阁聊聊人生理想!”
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
凌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斜眼看沈聿川:“老板,地府报销差旅费不?走正规渠道太慢,我有个快道,就是有点费腰子。”
沈聿川拎着那只不安分的黄皮子精,从善如流:“听你安排。”
凌煊得意一笑,鼻子在空中嗅了嗅,领着沈聿川七拐八绕,停在一处塌了半边的荒废土地庙前。庙小得可怜,神像斑驳得连脸都看不清。
“就这儿了。”凌煊拍拍神像肩膀,跟老熟人似的,“老哥们,醒醒,开个门,赶时间。”
沈聿川:“…”他默默看着,指尖那滴准备逼出的金色血液又收了回去。
凌煊压根没打算用他的血。只见他在他那百宝袋里掏啊掏,摸出半截受潮的线香,几颗受潮更厉害的花生米,还有个皱巴巴的苹果。
他把贡品往神像前一摆,手指凌空画了个歪歪扭扭却暗合玄奥轨迹的符印,嘴里念叨:“路过的神仙帮帮忙,三界快递上门取件,给个五星好评啊!”
符印没入虚空,那土地庙残破的门框突然像水波纹一样荡漾起来,形成一个不太稳定但确实能用的幽暗通道。里面隐隐传来忘川河的流水声和遥远的鬼哭。
“搞定!”凌煊拍拍手,得意地瞥了沈聿川一眼,“看见没?行家一出手,通道自然有!走吧老板,vip通道!”
他率先钻了进去,沈聿川看着那摇摇晃晃的通道,无奈地叹了口气,紧随其后。
忘川路边,黑白无常正急得转圈,看到两人从这么一个非官方通道里钻出来,吓了一跳。
“凌老弟!沈大人!你们这…打哪儿冒出来的?”黑无常看着那缓缓闭合的通道,一脸懵逼。
凌煊叉腰:“独家秘径,概不外传!少废话,哪里又出幺蛾子了?”
白无常也飘到近前,语气紧张:“出事了!你们刚刚提前送来的那个黄皮子精…刚押到孽镜台前照了一下,还没等审呢,它…它突然就自爆了!魂飞魄散!”
什么?!”凌煊跳了起来,“自爆了?老子还没找你们要钱呢!它怎么就没了?!你们地府的牢房是纸糊的吗?连只黄皮子都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