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率高吗？影响范围？”沈聿川沉声问。
黑无常答道：“目前频率不高，像个随机的干扰波。但范围…似乎没有特定区域，整个忘川流域都有零星报告。”
凌煊摸着下巴：“这就麻烦了，找不到源头。不过…”他眼珠一转，从百宝袋里掏出那个千机阁齿轮，“这玩意儿对异常能量敏感，说不定能当个跨界信号探测器，我试试能不能捕捉到那种紊乱波的频率。”
他尝试将一丝灵力注入齿轮，同时让黑白无常描述那种信号不稳的具体能量特征。
齿轮上的纹路微微发光，星图浮现，但并未显示出新的光点，只是整体亮度似乎有细微的同步闪烁。
“有门儿！”凌煊仔细观察着，“虽然定位不了源头，但这玩意儿确实对那种扰动有反应！说明你们的判断没错，阳间确实有东西在影响两界平衡。”
黑白无常松了口气：“有凌老弟这话，我们回去也好交差。只是…这源头…”
沈聿川开口：“我们正在追查。一有线索，会立刻通知地府。”
送走黑白无常，凌煊看着手里微微闪烁的齿轮，眉头紧锁：“老板，看来‘镜像’的影响比我们想的更阴险啊！不直接杀人放火，而是悄悄挖墙脚，想从规则层面搞破坏！”
沈聿川：“所以，必须尽快找到核心。”
压力之下，凌煊反而被激起了斗志。不能再被动等待星图指引，必须主动出击。只是他的咸鱼躺平生活离他越来越远咯。
他拉着沈聿川，根据星图残留的光点痕迹和齿轮对“背景噪音”的反应，满城乱转。不再是之前那种直捣黄龙的强攻，而是进行巡逻和排雷。
他们去过深夜的地铁隧道，凌煊用“超声波驱鼠器”检查轨道；
他们潜入过关闭的水族馆，凌煊声称要观察“水生生物在异常能量场下的行为模式”，结果被一只章鱼喷了一脸水；
他们甚至混进过凌晨的垃圾处理厂，凌煊拿着个改装过的金属探测仪在垃圾山里扫来扫去，美其名曰“寻找能量异常残留物”，差点被当成拾荒者赶出来。
沈聿川全程陪同，看着凌煊各种匪夷所思的操作和那些更加匪夷所思的“科学仪器”，从最初的沉默以对，到后来偶尔会提出一两个关键建议，或者在他差点玩脱时及时出手兜底。
比如在地铁隧道，凌煊的“驱鼠器”突然发出刺耳尖鸣，周围温度骤降，阴影中似乎有东西蠕动。
凌煊正要掏出新研制的强光手电筒叠加闪光符组合武器，沈聿川只是向前踏出一步，周身散发出的凛然气场便让那些阴影如同潮水般退去。
“老板，你这人形自走空调效果真好！”凌煊收起家伙，啧啧称奇。
沈聿川淡淡瞥他一眼：“下次行动前，做好预案。”
虽然这些巡逻大多无功而返，但凌煊的沙雕行为某种程度上缓解了紧张气氛。
而且，在这种看似胡闹的排查中，他们确实排除了一些微小的能量异常点，大多是千机阁遗弃的失败试验品或者自然形成的能量淤积，顺手就被凌煊用各种奇葩方式净化了。
这天，两人排查到城北一个废弃的图书批发市场。
市场很大，堆满了发霉的旧书。
凌煊手里的齿轮在这里发出了比之前更明显的嗡鸣和闪烁。
“有料！”凌煊精神一振，循着感应，在市场深处一个堆满残破古籍的角落停下。能量源来自一本被压在最底下的封面破烂不堪的线装书。
凌煊小心翼翼地把书抽出来，拂去灰尘，书名模糊难辨。
他翻开书页，里面是画满了扭曲诡异的图案和符文，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这是…邪术阵法图录的残本？”凌煊皱眉，“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不像是千机阁的风格。”
沈聿川接过书，翻看几页，眼神一凝：“是幽泉早年的手笔。这本书本身能量微弱，但它似乎是一个…引子。”
“引子？”
“嗯。”沈聿川指向书页中几个特定的符文节点，“这些节点，能与更大范围的能量场产生微弱共鸣，像一根导火索。如果‘镜像’主阵在附近启动，这本书会被激活，放大其效应。”
凌煊骂了一句：“够阴险的！到处埋这种暗桩！” 他拿出打火机就想把书烧了。
“等等。”沈聿川阻止了他，“留着。或许能反向追踪到其他类似的引子，或者从中分析出幽泉阵法的一些特征。”
凌煊想了想，把书塞进百宝袋：“行吧，当物证留着。” 他拍拍手，“又排除一个隐患！收工！”
回去的路上，凌煊心情不错，哼着跑调的歌。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沈聿川看着身边这个一会儿精明一会儿犯二、却总能在关键时刻靠谱的搭档，忽然开口：“累了可以说。”
凌煊愣了一下，摆摆手：“不累不累！跟打游戏刷副本似的，还挺有意思！就是…” 他顿了顿，难得语气有些迟疑，“老板，你说咱们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真的能找到核心吗？感觉像在迷宫里乱转。”
沈聿川沉默片刻，道：“迷宫总有出口。重要的是，一直在走。”
凌煊看着他沉静的侧脸，心里那点焦躁奇异地平复了些。他咧嘴一笑：“也是！有老板你这张‘顶级寻路符’在，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