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些弹力球撞上力场的瞬间,并没有被弹开。
反而“噗噗”几声轻响,猛地爆开一团团刺眼的各色荧光,同时散发出高频的、令人心烦意乱的灵力波动!
“啊!”一名随从猝不及防被荧光闪到眼睛,又被那灵力波动干扰了心神,动作一滞。
沈聿川抓住机会,欺身而上,一记手刀精准砍在其颈侧,那人软软倒下。
暗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和噪音干扰,动作慢了半拍。
他面具下的眼神更加阴沉:“找死!”
他双手猛地向上一引,那法阵中汇聚的扭曲星辰之力,化作数道幽紫色的闪电,如同毒蛇般射向凌煊和沈聿川!
“老板小心!这电有点邪门!”凌煊大喊一声,不退反进,又从百宝袋掏出一个小型手持电风扇!
他按下开关,风扇叶呼呼转起,对着射来的幽紫闪电就“吹”了过去!
同时嘴里飞快念叨:“以凡间之风,引星辰之偏!能量偏移术!”
诡异的是,那几道凌厉的闪电在接触到风扇吹出的气流时,轨迹竟然真的发生了细微的偏转。擦着两人的身体射入后方地面,炸开几个焦黑的小坑!
墨影:“???” 这他妈又是什么?!
沈聿川虽然对凌煊的手段早已见怪不怪,但每次亲眼目睹,依旧会觉得认知受到挑战。
他趁着墨影这一瞬间的惊愕,体内那股沉眠的力量微微躁动,一步踏出,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威严厚重,仿佛化身山岳,一拳轰向法阵核心!
这一拳,不再是纯粹的物理攻击,而是引动了无形的规则之力!
“轰!”
整个观星台都震动了一下!那幽紫色的法阵光芒剧烈闪烁,明灭不定,汇聚的扭曲能量瞬间溃散大半!
“府君之力?!不可能!你明明还未完全苏醒!”墨影失声惊呼,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骇然。
他终于认出了沈聿川力量的源头。
就在他心神失守的刹那,凌煊眼中精光一闪,将手里最后两颗弹力球合在一起,灵力疯狂注入!
“看招!双星贯耳·彩虹屁限定版!”
两颗融合的弹力球带着炫目的七彩尾光,如同出膛炮弹。射向他头顶上方那片被轻微扭曲的星空某处!
“砰!”
弹力球在特定位置炸开,七彩光芒混合着强烈的扰灵波动扩散开来。
仿佛打破了某种平衡,那几颗被压制光芒的星辰猛地恢复了明亮,原本紊乱的星力微微一滞,然后开始自行矫正!
“你!”暗影又惊又怒,他没想到凌煊不仅手段奇葩,眼力还如此毒辣,竟然找到了他术法的关键节点并加以破坏!
法阵被沈聿川撼动,星力扰乱被凌煊打断,暗影知道事不可为。
他怨毒地瞪了两人一眼,尤其是深深看了沈聿川一眼,似乎要将他的样子刻在心里。
“府君传承者…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他猛地捏碎了一块藏在袖中的黑色玉符,身形瞬间被一股黑烟笼罩。
“想跑?”凌煊作势要追。
沈聿川却再次拦住了他,目光凝重地看着墨影消失的地方,以及那逐渐消散的黑烟:“他动用的是‘幽影遁符’,追踪不到。”
他顿了顿,看向凌煊,语气带着赞许。“做得不错。”
凌煊本来因为没追上人有点不爽,听到这句,立刻尾巴翘上天:“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出的手!老板,我这波操作值多少奖金?”
“全部都给你”沈聿川笑着回应了一句,然后走到那被破坏的法阵中央,蹲下身,仔细感应着残留的气息。
除了混乱的星辰之力和幽泉特有的阴冷,果然,在那法阵最核心的位置,他再次捕捉到了一丝他同源的气息,比老码头空棺那里的更加清晰。
幽泉的目标,果然与府君传承密切相关。他们似乎在利用星辰之力,搜寻或者定位着什么。
凌煊也凑了过来,看着地上复杂的阵纹,摸着下巴:“这帮家伙,又是尸傀转生又是星辰扰乱的,花活不少啊…老板,你说他们到底在找什么?总不能真是想给你家祖宗迁坟吧?”
沈聿川站起身,夜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眸光比星空更深邃。
“无论他们在找什么,”他看向凌煊,声音低沉而肯定,“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凌煊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那点因为奖金没着落而产生的小郁闷忽然就散了。
他嘿嘿一笑,试图勾住沈聿川的肩膀,但身高差让他动作有点别扭:
“行!老板你有这志气就行!放心,有哥们我在,保证帮你把你们家祖传的宝贝…呃,或者祖宗本人,看得牢牢的!”
沈聿川侧头,看着凌煊写满“靠谱”二字的脸,和他那只试图勾住自己肩膀却略显费劲的手,嘴角微微上扬,并未躲开。
“嗯。”他应道,声音里带着纵容,“靠你了。”
凌煊得到肯定,心满意足。完全没注意到两人此刻过于亲近的距离,以及沈聿川那悄然落在他身上深沉的目光。
归尘在凌煊口袋里翻了个身,继续睡得香甜。
返回公寓时,已是后半夜。
凌煊一进门就瘫在沙发上,嚷嚷着“能量耗尽,需要糖分紧急救援”。
他顺手从百宝袋里摸出不知哪个超市促销送的棒棒糖塞进嘴里。
归尘倒是精神了些,从口袋里钻出来,抖了抖身上愈发莹润的毛发,迈着优雅的小步子,跳上茶几。
对凌煊叼着的棒棒糖投去嫌弃的一瞥,然后精准地蹦到了沈聿川刚脱下的西装外套上,窝在残留着体温和清冽气息的布料里,满足地蜷好。
沈聿川没理会这一人一兽,径直走向酒柜,倒了一杯威士忌。
落星山上强行引动那尚未完全掌控的力量,此刻反噬隐隐作祟。灵魂深处属于泰山府君的沉重记忆碎片与现世沈聿川的认知不断冲撞,带来一阵阵钝痛。
凌煊叼着棒棒糖,歪头看着沈聿川的背影。
平时这老板就够冷了,现在更是像一座快冻住的冰山,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但凌煊是谁?他是专治各种不服的玄门老祖宗。
他三两下嚼碎糖块,站起身,趿拉着拖鞋走过去,用胳膊肘捅了捅沈聿川的后腰:“喂,老板,摆什么深沉pose呢?还在想那个戴白面具的神经病?”
沈聿川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没回头,声音低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