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北火车站的规则补丁在凌煊那套“科学玄学混合双打”下,算是勉强糊上了。
监测数据显示,那片区域的能量逸散和空间不稳定性显着降低,虽然离固若金汤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再是随时可能被门扉轻易撬开的薄弱点了。
墨芷带着初步的成功数据和一脸世界观刷新的复杂表情,返回墨家据点,去筹备下一个补丁点的材料和方案。
临行前,她看着凌煊往他那百宝袋里塞最后几根用来“接地气”的铜线,忍不住问道:“凌先生,你这些…方法,究竟师承何处?”
凌煊把铜线塞好,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袋子,咧嘴一笑:“无师自通,天赋异禀!主要靠想象力,以及一颗勇于实践的心!”
墨芷:“…” 她决定不再追问,免得道心受损。
送走墨家一行人,凌煊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虽然还有些被掏空后的绵软,但精神头已经回来了七八成。
他扭头看向旁边眉宇间也带着一丝疲惫的沈聿川,嘿嘿一笑:“阶段性胜利!是不是该搞个团建,犒劳一下三军?”
沈聿川还没说话,凌煊口袋里的归尘倒是先“嘤”了一声,小脑袋钻出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又用爪子指了指自己依旧有些黯淡的毛发,意思很明显,它这个最大功臣,更需要补充能量!
凌煊乐了,戳了戳它的小脑袋:“放心,少不了你的!这次咱们吃点好的,补补元气!”
最终,团建地点定在了一家以用料奢侈、价格吓人着称的私房菜馆。
凌煊本着“吃大户”的原则,专挑菜单上名字看不懂但标价最贵的点。
归尘则拥有一个用多种稀有灵果和星纹石粉末打成的“星辰奶昔”,喝得它眯起了眼睛,周身微弱的星辉都仿佛亮堂了几分。
酒足饭饱,回到公寓。
凌煊瘫在沙发上,一边揉着肚子消食,一边习惯性地掏出那块定魂玉把玩,试图加快灵力恢复的速度。
然而,这一次,当他的灵觉触及温润的玉身时,却感受到了一丝与往常不同的牵引感。
那感觉并非来自玉佩本身,更像是玉佩作为一个放大器,将他体内恢复了些许的钥匙能量,与冥冥中某个遥远的存在,建立了某种模糊的联系。
“嗯?”凌煊猛地坐直身体,神色惊疑不定。
“怎么了?”沈聿川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
“有点…奇怪。”凌煊闭目凝神,全力催动那丝微弱的钥匙气息,借助定魂玉仔细感应。
那牵引感断断续续,极其缥缈,仿佛风中残烛,但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和悲伤感。
它并非指向某个具体方位,更像是指向某种状态,或者概念。
“老板,”凌煊睁开眼,眼神中带着困惑,“我好像…感应到了一点东西。说不清是什么,但感觉很熟悉,又很难过…像是…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遗忘了很久,在很远的地方呼唤…”
沈聿川眉头微蹙,走到他身边,将手掌轻轻按在他的后心,一股温和的府君之力渡入,辅助他稳定和放大那丝感应。
有了沈聿川的力量加持,那模糊的牵引感清晰了一丝。
凌煊的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些破碎的的画面——
无尽的星空,破碎的宫阙,一道贯穿天地的锁链,还有…一声仿佛来自万古之前的充满了疲惫与决绝的叹息。
“这是…什么?”凌煊眉头紧锁,试图抓住那些一闪而逝的碎片,但它们如同指尖流沙,迅速消散。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舔着爪子消化星辰奶昔的归尘,忽然抬起头。
琉璃般的眼瞳望向虚空中的某个方向,喉咙里发出了带着疑惑和一丝共鸣的呜咽声。
它周身的星辉,也随着那呜咽声,微微荡漾起来。
凌煊和沈聿川同时看向归尘。
“小秃,你也感觉到了?”凌煊惊讶地问道。
归尘不会说话,但它那异常的反应,无疑印证了凌煊的感应并非错觉。
沈聿川沉声道:“你的钥匙体质,或许正在与你沉睡之前的记忆,或者与你本质相关的某些存在,产生共鸣。”
凌煊沉默了片刻,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沉睡之前…我都快忘了这茬了。难道我这把钥匙,还不是天生的?是被人造出来的?或者…是从什么地方拆下来的?”
这个猜测让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如果钥匙本身就有来历,那门扉之后,等待的又是什么?
归墟的侵蚀,是否也与这钥匙的来历有关?
“需要更多信息。”沈聿川道,“这种共鸣并非偶然,或许在特定的时间、地点,或者遇到特定的契机,会变得更加清晰。”
凌煊叹了口气,把定魂玉塞回衣服里,那微弱的牵引感也随之消失。
他重新瘫回沙发,望着天花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刚搞定幽泉,又冒出个身世之谜?我这跨越时间沉睡剧的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虽然嘴上抱怨,但他眼中却燃起了探究的光芒。
千年沉睡的原因,一直是他心底一个模糊的疙瘩。
如今似乎有了探寻的线索,他自然不会放过。
“老板,”他忽然看向沈聿川,眨了眨眼,“咱们下一步,是不是得去考古了?挖挖上古遗迹什么的?说不定能挖出点关于我这把老钥匙的说明书?”
沈聿川看着他瞬间又恢复了活力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可。”
接下来的几天,凌煊一边继续恢复灵力,一边开始疯狂查阅沈聿川能接触到的所有古老典籍和秘闻档案。
试图从那些只言片语中,找到关于“钥匙”、“星空”、“锁链”以及那种悲伤感的记载。
他甚至让秦峰动用异管局的权限,调阅了全球范围内一些未被公开的,涉及超古代文明和异常能量现象的报告。
收获甚微。相关的记载要么语焉不详,要么早已失传,如同大海捞针。
倒是归尘,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表现得有些异常。
它不再像以前那样整天睡觉,反而常常蹲在窗边,望着天空发呆。
身上的星辉时而明亮,时而黯淡,仿佛在感应着什么,又像是在为什么事情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