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吱呀”一声推开。
何雨水的心还“怦怦”地狂跳着,脸上滚烫,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陆锋那霸道灼热的气息。
然而,当她看清院子里的景象时,那点刚刚升腾起来的旖旎春思,瞬间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冻得她浑身僵硬。
石桌旁,灯光下,好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傻柱正眉飞色舞地端着一个搪瓷碗,往秦淮茹的碗里拨着什么,嘴里还吹嘘着:“秦姐,你尝尝,这可是我特意留的,拿手绝活,焦溜丸子!外焦里嫩,保管你吃了还想!”
一旁的何大清,眯着眼,端着个茶缸,满脸慈祥与欣慰,活像个看着儿子儿媳妇恩爱的老太爷。“就是,淮茹啊,别客气,就当自个儿家,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而秦淮茹呢?她正低着头,用筷子夹起一个金黄的丸子,脸上挂着那副招牌式的、楚楚可怜又带着点羞怯的笑容。在何雨水看过去的那一瞬间,她甚至还抬了抬眼皮,那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是毫不掩饰的炫耀和得意。
何雨水昨天才下的禁令,今天就成了一张废纸。
她感觉自己的血“嗡”一下就全冲到了头顶。
“我回来了。”
三个字,不带任何情绪,像三块冰坨子,砸进了这热火朝天的氛围里。
傻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何大清手里的茶缸晃了一下。
秦淮茹夹着丸子的手一哆嗦,那丸子“啪嗒”一声掉回了碗里,溅起一点油星。她猛地抬起头,对上了何雨水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
那眼神,像淬了毒的蛇信子,又冷又黏,死死地缠住了她。
秦淮茹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窜上天灵盖。她再也坐不住了,慌乱地放下碗筷,话都说不利索:“那……那个,我……我吃饱了,我先回去了……棒梗他们还在家等我……”
说完,她像只被猎鹰盯上的耗子,逃也似的,低着头 匆匆忙忙地跑开了, 连跟何大清和傻柱打声招呼都顾不上了。
何雨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那两个杵在原地的男人。
她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砰!”
一声巨响,震得窗户上的玻璃嗡嗡作响。她用尽全身力气,把门给摔上了。
屋里,一片漆黑。
何雨水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那颗因为愤怒而快要爆炸的大脑冷静下来。
复盘!
必须立刻复盘!
项目出现了重大纰漏!
傻柱,何大清。这两个血缘上的亲人,是她整个计划里最大的,不可控的变量!是两个巨大的,正在不断渗水的漏洞!
她原以为,只要把他们流放到保定,就能把他们跟秦淮茹这个污染源彻底隔离开。
现在看来,她错了。
大错特错!
“舔狗”这种生物,是刻在基因里的,是戒不掉的!就算把他们流放到天涯海角,只要秦淮茹勾勾手指,他们就能立刻买票回来继续送人头、送钱、送温暖!
流放计划,太慢了。
而且,治标不治本。
何雨水猛地睁开眼睛,黑暗中,她的瞳孔里闪过一道冰冷决绝的光。
计划,必须调整!
既然堵不住漏洞,那就直接把造成漏洞的根源,给彻底铲除!
秦淮茹,必须死。
不,比死更干脆。
她要让这个女人,在这个四合院里,彻底地、社会性死亡!
身败名裂,人人喊打,像一条真正的丧家之犬,滚出这个她赖以生存的地方!
而且,这个过程,必须快!必须狠!
必须在她和陆锋结婚之前,彻底完成!
她何雨水,绝不允许自己未来的家里,还存在着这么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带着满腔的烦躁和杀意,何雨水和衣躺下。
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槐树下的墙角。
只是这一次,陆锋没有放开她。
那个吻,从唇舌的纠缠,一路向下,带着燎原的烈火,点燃了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手,滚烫、粗糙,带着薄茧,却有着一种让人疯狂的力量。
他的呼吸,粗重而灼热,喷在她的耳畔,说着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最原始的情话……
场景逼真得可怕。
感官真实得令人战栗……
“啊!”
何雨水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感觉被里凉飕飕的。
何雨水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透彻。
羞耻!
前所未有的羞耻!
她一个心理年龄快六十岁的老阿姨,竟然……竟然做春梦,还……
然而,那股子极致的羞耻感,只持续了不到三秒钟。
就被一股更加汹涌、更加霸道、更加无法抗拒的渴望,给彻底淹没了!
她想他。
她想念陆锋。
想念他滚烫的怀抱,想念他霸道的亲吻,想念他身上那股子能让人安心的,浓烈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这已经不是什么项目经理的理智分析,也不是什么对未来生活的战略规划。
这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最本能,最原始的,渴望!
去他妈的等到毕业!
去他妈的循序渐进!
老娘一天都不想等了!
何雨水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双清亮的眼睛里,燃烧着两簇前所未有的,疯狂的火焰!
结婚!
必须立刻,马上,跟那个男人结婚!
而在这之前……
何雨水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忍的笑意。
她要让秦淮茹,为她昨晚的那顿“焦溜丸子”,付出第一笔,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