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生日礼物与终结谷的吻
秋去冬来，木叶五十四年翻过了最后一页。宇智波霄五岁的生日，在初春一个微风和煦的日子里悄然来临。
族长宅邸内比平日多了几分暖意。美琴夫人准备了他喜欢的甜点，富岳族长难得地没有沉着脸，甚至送了一柄未开刃的、适合孩童使用的短小胁差。鼬的礼物是一套精心挑选的、有助于查克拉感应的水墨画绘本。霄穿着崭新的族服，小脸被烛光映得发亮，乖巧地向每一位家人道谢，扮演着一个得到生日礼物而开心的普通孩子。
然而，在他沉静的眼眸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那个会用恶劣手段惹哭他、又用笨拙温柔哄好他的银发男人，今天……会来吗？会送他什么？
（别样的礼物：孔明锁与“邀请”）
午后阳光正好，霄在庭院里摆弄兄长送的绘本时，一道阴影懒洋洋地笼罩了他。
“哟。”
卡卡西来了。依旧是那副提不起劲的样子，手里却没拿着《亲热天堂》，而是拿着一个看起来颇为复杂的、由许多木条构成的立体结构。
“生日快乐，小家伙。”他蹲下来，将那个结构递到霄面前。“给，生日礼物。”
宇智波霄接过，入手是细腻打磨过的木质触感。这是一个孔明锁，但结构远比市面上常见的复杂数倍，榫卯交错，看似毫无头绪。他抬起眼，看向卡卡西，用眼神询问。
卡卡西露出的那只眼睛弯了弯，带着点狡黠：“听说你很聪明，试试看？如果能解开它……”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诱哄般的磁性，“我就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就当是生日惊喜第二部分，怎么样？”
这并非单纯的玩具，而是一个挑战，一个……只属于他们之间的、带着秘密约定的游戏。
霄抿了抿唇，心底那点属于古老灵魂的骄傲被激发了。他不再看卡卡西，低下头，白皙的小手指开始灵活地在那些木条间穿梭、试探。他的神情专注，长长的睫毛垂下，偶尔因为遇到难点而微微蹙眉。
卡卡西就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着这孩子与记忆中那人如出一辙的、思考时无意识抿紧的唇线，看着他眼中闪动的、不符合年龄的睿智光芒。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重叠。
大约一刻钟后，随着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复杂的孔明锁在霄的手中应声解体，散成数十个独立的木条。
霄抬起头，看向卡卡西，眼睛里闪烁着一点小小的、不易察觉的得意，仿佛在说：看，我解开了。
卡卡西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这一次，霄没有躲闪，只是耳朵悄悄红了）。“真厉害。那么，走吧，兑现惊喜。”
他自然地伸出手。
霄看着那只骨节分明、带着常年握苦无留下薄茧的大手，犹豫了一瞬，还是将自己的小手放了上去。温暖、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终结谷的晚霞：水声、风声与心跳声）
卡卡西没有用瞬身术，只是牵着霄，像普通散步一样，走出了宇智波族地，走出了木叶喧闹的街区，朝着村子边缘的终结谷走去。
越靠近山谷，瀑布的轰鸣声越发清晰。当两人踏上那尊巨大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石像头顶时，视野豁然开朗。
夕阳正在西沉，将天空染成一片壮丽的橘红与瑰紫。巨大的水帘从对面宇智波斑的石像上奔腾而下，砸入深潭，激起漫天水雾，在晚霞映照下折射出梦幻迷离的光晕。风声、水声交织，充满了原始而震撼的力量。
“这里……”霄轻声开口，晚风吹拂着他的黑发。
“嗯，终结谷。”卡卡西站在他身侧，目光投向远方，眼神里带着一丝悠远的怀念和复杂的情绪。“一个……承载着很多故事的地方。”
他低头，看着身边只及他腰际的小小身影。霞光为霄白皙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那双黑色的眼眸里，倒映着漫天霞光和水色，仿佛盛下了整个绚烂的黄昏。
卡卡西的心，在这一刻，柔软得一塌糊涂。所有的试探、所有的等待、所有的克制，在眼前这静谧而磅礴的美景前，都化为了最直接的情感冲动。
他缓缓蹲下身，直到与霄平视。
“霄。”他唤道，声音低沉而温柔，褪去了所有的懒散和戏谑。
霄下意识地看向他，撞进了那双深邃的、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的眼眸中。
卡卡西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霄的眉骨，动作珍重得如同触碰易碎的梦境。他的目光缓缓描摹着霄的眉眼，最后，定格在那双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的、带着水光的眼睛上。
然后，他微微倾身。
一个轻柔如羽毛般的吻，落在了霄光洁的额头上。
温热的、带着卡卡西独特气息的触感，如同最细微的电流，瞬间传遍了霄的全身。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瀑布的轰鸣、风的呼啸、甚至他自己的心跳声，都消失了。世界里只剩下额头上那片温柔的暖意，和近在咫尺的、卡卡西温热的呼吸。
这个吻，不带有任何情欲，只有无尽的怜惜、失而复得的珍视、跨越了生死与时光的确认，以及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的承诺。
一触即分。
卡卡西稍稍退开，依旧保持着平视的距离。他看着霄瞬间爆红、如同熟透番茄般的小脸，看着他那双湿漉漉的、充满了震惊、羞涩、以及一丝懵懂悸动的眼睛，低低地笑了。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愉悦而满足。
“五岁生日快乐，我的……霄。”
“我的”这两个字，被他用那种特有的、带着磁性的慵懒嗓音说出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占有感和深沉的温柔。
宇智波霄呆呆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灵魂深处属于“晓”的部分在疯狂叫嚣着熟悉与眷恋，属于“宇智波霄”的幼小心灵则被这过于直接和温柔的冲击弄得晕头转向。他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他只是下意识地、更紧地回握住了卡卡西一直牵着他的那只大手。
脸颊滚烫，心跳如鼓。
晚霞将两人的身影在石像上拉得很长，紧紧依偎。瀑布依旧在轰鸣，见证着这始于弄哭、终于一个吻的、独一无二的五岁生日。
（第五十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