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的手刚碰到月华剑，地面突然震动。他膝盖一软，差点又跪下去。
琉璃一把扶住他胳膊：“别硬撑了，你都快站不住了。”
“我没事。”陈凡咬牙，“就是翅膀收得太急，有点晕。”
他抬头看向前方，传送阵的光芒已经开始闪烁，淡蓝色的光纹一圈圈扩散，像是有人在里面催动阵法。
【宿主当前状态：生命精元31%，飞行模式已关闭，冰凰翼进入休眠倒计时】
【友情提示：十分钟内不补充灵力，下次召唤可能直接报废】
“闭嘴。”陈凡在心里骂了一句，“我现在只需要撑到回家。”
他深吸一口气，把左手从琉璃手里抽出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沙土，又伸手摸了摸后背——那对翅膀确实不见了，但皮肤下还残留着一丝寒意。
“来吧。”他低声说，“演一场凯旋戏。”
话音刚落，他体内仅剩的灵力被强行调动，后背处寒光一闪，冰凰翼竟真的浮现了一瞬，随即收回。
虽然只持续了不到半秒，但足够让传送阵那边的人看清楚。
“他飞回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阵台之上，百名圣女早已列队等候。白衣、红裙、紫纱，各色身影整齐排列，像是一场盛大的迎宾礼。
南宫婉第一个冲出来，手里抱着一个玉盒：“凡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她跑到陈凡面前，眼睛亮亮的：“我给你带了清心丹，能补灵气！”
陈凡咧嘴一笑：“还是婉儿最懂我。”
“谁让你乱来！”琉璃在一旁瞪眼，“差点把自己飞没了！”
“那不是成功落地了吗？”陈凡耸肩，“而且你们没看到吗？我是主动降落的，多帅。”
“帅个头。”玉衡冷冷开口，“星轨显示你最后那段飞行轨迹歪得像蚯蚓。”
“那是艺术曲线。”陈凡辩解，“不懂欣赏。”
瑶光站在稍远处，眉头微皱：“你的冰凰翼……和女帝的气息太像。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怎么？吃醋了？”陈凡笑嘻嘻地走近，“要不我也给你抽一对？保证比她的还好看。”
“谁稀罕。”瑶光扭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装。”
“装什么？”
“装没事。”她盯着他苍白的脸，“你连站都站不稳，还敢耍帅？”
陈凡正要反驳，旁边传来一声冷哼。
紫烟贵女抱着长剑走过来，眼神不屑：“堂堂陈家嫡子，靠女人扶着走路，传出去也不怕丢人。”
“哟，紫烟来了。”陈凡打了个招呼，“上次比试输给我，现在心情好点了？”
“那一招你用了系统道具。”紫烟冷笑，“不算数。”
“系统说我赢了就行。”陈凡摊手，“再说了，你不是偷偷练了三天‘断云剑法’想报仇吗？我都听说了。”
紫烟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不信你摸摸剑柄。”陈凡指了指，“上面还有你昨晚练功留下的汗渍。”
紫烟低头一看，果然剑柄湿漉漉的，顿时恼羞成怒：“闭嘴！”
“行行行。”陈凡举起双手，“我不说了，你说什么都对。”
叶星澜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背后的伤处。她忽然上前一步，轻声问：“你用心头血激活的翅膀？”
陈凡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星陨族的传承，只有献祭心脏之血才能唤醒。”她声音很轻，“你本不该活下来的。”
“所以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陈凡笑了笑，“命硬，挡都挡不住。”
“可代价会越来越大。”叶星澜盯着他，“下一次，可能就不是掉点血这么简单了。”
“没事。”陈凡摆手，“大不了多娶几个老婆，系统多抽几次奖，总能捞到保命的东西。”
【叮——】
【检测到宿主再次提及‘多娶老婆’】
【系统情感共鸣值轻微波动】
【推测：部分女性角色内心已出现杀意】
“你这破系统能不能别老插嘴？”陈凡在心里翻白眼。
“凡哥哥。”南宫婉拉着他的袖子，“我们先回去吧？你脸色好差。”
“对，回府。”玉衡点头，“你这状态不适合久站，万一翅膀突然炸出来，吓到别人。”
“那多壮观。”陈凡嘿嘿笑，“百女围观帅哥展翼，传出去我能上九域热搜。”
“没人会搜你。”紫烟冷冷道，“只会搜‘哪个傻子又抽风了’。”
“哎，伤心了。”陈凡捂胸口，“这么多老婆，就没一个心疼我的。”
“谁是你老婆！”四周齐声怒斥。
“法律意义上，你们都是。”陈凡一本正经，“婚书我都收着呢，随时可以公证。”
“你去公证个鬼！”琉璃抬脚踹他小腿。
陈凡跳开一步，结果牵动伤口，闷哼一声。
“别闹了。”瑶光皱眉，“他伤还没好。”
“她心疼了！”陈凡立刻大声宣布，“大家听到了吗？瑶光圣女说我伤还没好，这是关心！是动情！是破防！”
“我没有！”瑶光脸一红，“我只是怕你死在陈家门口，给家族丢脸！”
“一样一样。”陈凡笑得更欢，“承认喜欢我没那么难，我可以给你时间适应。”
“你无药可救。”瑶光转身就走。
“等等！”陈凡叫住她，“你还没夸我帅呢。”
“滚。”
众人哄笑。
玉衡摇头：“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不是为了活跃气氛？”陈凡咧嘴，“刚才那一战太惨烈，总得让大家放松一下。”
“所以你就拿自己当笑话讲？”叶星澜问。
“我不是笑话。”陈凡正色，“我是英雄。”
“谁封的？”紫烟冷笑。
“系统。”他拍拍胸口，“刚颁了‘最佳带伤飞行奖’，附赠一条热毛巾。”
【叮——】
【系统声明：从未颁发过热毛巾奖项】
【怀疑宿主已经开始幻觉】
“你看，它都不承认。”玉衡叹气，“说明你真不行了。”
“我行不行，等我娶完第一百个老婆就知道了。”陈凡嘿嘿一笑，转身朝府门走去。
脚步有些虚浮，但他挺直了背。
百名圣女跟在他身后，或笑或嗔，或冷眼旁观。
南宫婉小跑几步追上：“凡哥哥，待会要不要先去药堂？苏清瑶姐姐说你要及时换药。”
“去。”陈凡点头，“顺便看看她有没有新炼的止痛丹。”
“你疼吗？”她问。
“疼。”他老实回答，“但更怕无聊。”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飞那么高？”
“因为……”他抬头看了眼天空，“我想看看，能不能飞到她们都看不到的地方。”
“然后呢？”
“然后发现——”他回头一笑，“她们全在下面盯着我。”
队伍缓缓进入主府大门。
石板路上，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陈凡走着走着，忽然觉得后背一凉。
冰凰翼似乎又要出现。
他赶紧掐住大腿，强行压下那股寒意。
【警告：精元不足，强制召唤可能导致经脉撕裂】
【建议：立刻躺平】
“我知道。”他在心里说，“再撑一会儿，让我先把这场戏演完。”
前方大厅灯火通明。
他知道，宴会还没开始。
但麻烦，已经在等着他了。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月华剑的剑柄沾了血，滑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