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莉娜的病情以惊人的速度好转。几天后,她已经能够坐起来,喝下一些流食,甚至能露出久违的、微弱的笑容。这对于在绝望中挣扎了数年的布雷克一家来说,无异于神迹。
布雷克对永夜的感激,已然超越了普通的邻里之情,转化为一种近乎信仰的忠诚与敬畏。他知道,这位年轻的男爵拥有的力量,绝非寻常。
时机成熟,永夜让艾伦再次拜访了布雷克。
这一次,谈话的地点是在永夜的小院客厅。
“布雷克先生,”永夜坐在主位,看着眼前这个因为女儿康复而容光焕发、却又因面对他而显得有些拘谨的屠夫,“莉娜能够康复,我很欣慰。如今,我有一事,需要你的帮助。”
布雷克立刻挺直了腰板,拍着胸脯,声音洪亮:“男爵大人!您是我全家的大恩人!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布雷克别的没有,就是有一把力气,和对您绝对的忠心!”
“很好。”永夜点了点头,“我不需要你去打打杀杀。你继续做你的屠夫生意,维持原样。但从此以后,我需要你利用你的身份,帮我留意几件事。”
他缓缓道来:“第一,留意通过你摊位流动的异常物资,尤其是大量采购特定魔兽部位、或者询问特殊材料来源的生面孔。第二,留意镇上肉食供应量的突然变化,这可能反映出某些佣兵团或势力的活动情况。第三,利用你老住户的身份,结交三教九流,听到任何你觉得不寻常的传言、或者注意到任何可疑人物的动向,都记录下来,定期汇总给艾伦。”
他看着布雷克有些茫然但又努力记住的表情,补充道:“这些信息,看似琐碎,但对我很重要。作为回报,除了确保莉娜彻底康复和后续的身体调养,你每月会得到一笔额外的津贴,足以让你一家过上更宽裕的生活。同样,重要信息,另有奖赏。”
布雷克明白了,男爵大人这是要他做眼线,就像……就像玛莎大婶那样?他不敢多想,立刻重重点头:“男爵大人放心!我明白!我一定把眼睛擦亮,耳朵竖起来!绝不负您所托!”
月色猩红,如同浸染了不详。永夜立于院中,周身气息与这片压抑的夜色融为一体。他需要的是绝对的掌控,而非脆弱的忠诚。隔壁屠夫布雷克那身蛮力和对血肉的熟悉,是绝佳的杀伐胚子,但需要以最残酷的方式雕琢。
“艾伦,‘剥皮拆骨咒’与‘沸血印’准备妥当否?”永夜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情感。
“已备齐,殿下。”艾伦躬身,手中托着一卷用人皮硝制、以污血书就的咒文卷轴,以及一柄黑气缭绕的骨锥。
子时,阴气最盛。永夜如鬼魅般潜入布雷克家中。屠夫正酣睡,浑身的血腥气在永夜感知中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永夜没有半分犹豫,骨锥闪电般刺入布雷克心口,并非致死,而是精准地点在心头精血汇聚之处。同时,人皮咒文卷轴无风自动,缠绕上布雷克身躯,其上污血文字如同活物般蠕动,钻入他的毛孔。
“呃啊——!”布雷克在极致痛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感受着某种恐怖的东西正在撕裂他的灵魂,重塑他的肉体。他的肌肉不自然地虬结膨胀,青筋暴起如蚯蚓,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
“剥皮拆骨咒” 并非真正剥皮,而是以咒力强行扭曲受术者的肉体记忆与战斗本能,将其对牲畜的宰杀技巧,异化为对一切生灵的高效杀戮技艺——“屠戮战法”。从此,他挥舞屠刀时,将自带撕裂血肉、瓦解骨骼的阴毒劲力。
而 “沸血印” 则烙印在他的心脏,平时潜伏,一旦永夜催动或他心生叛意,此印便会引动周身血液沸腾,痛不欲生,同时也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式提升他的力量与速度,代价是透支生命。
改造完成后,布雷克瘫倒在地,浑身被汗水与血污浸透。他看向永夜的眼神,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与绝对的服从。他感觉自己的力量暴涨,对杀戮的渴望在血脉中奔涌,但同时,灵魂深处那冰冷的印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已是永夜手中一把染血的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