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声音似乎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温仪的身子一僵，有些不敢置信地回头。
谢拂衣和楼雨眠并肩而来。
“楼雨眠，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叶清露率先跳出来，质问道，“你在污蔑小仪！”
“我污蔑？”楼雨眠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她温仪不解释是什么意思？难道其他同学不会对阿拂产生误会？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谢拂衣捏着手腕，这个动作让叶清露瞬间想起了昨天徐景之是怎么被扇的。
她有些恐惧地后退一步，闭了嘴。
“来，温仪。”谢拂衣语气温柔，“大声地告诉所有人，你的演讲稿是我拿的吗？”
温仪的面色苍白了一瞬，她死死地咬着牙，闭了闭眼，才心不甘情不愿道：“我的演讲稿不是谢小姐拿的，是我自己丢在了教室外面。”
楼雨眠冷冷看她：“那你为什么不解释？”
有同学小声道：“是啊，温仪不解释，我还以为真的是谢拂衣拿了她的演讲稿呢。”
温仪深吸一口气：“我没有不解释，我是还没有来得及解释。”
“虽然你的演讲稿不是我拿的，但你昨天可是实实在在想直接开锁进我卧室。”谢拂衣似笑非笑，“我没有报警，对你很仁义了。”
她知道她报警也没有用，谢家会想尽办法摆平。
所以她会先从谢家手中拿到足够多的东西。
“唰”的一下，同学们的目光都落在了温仪的身上。
有不可思议，也有惊疑不定。
这些注视让温仪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芒刺在背。
她在校一直是学习好、坚强不服输的贫困生形象。
老师宠爱她，同学关心她。
她什么时候被这样看过？
都是谢拂衣！
温仪垂在裤腿两侧的手捏紧，她低下头，遮住眼里的怨毒。
“雨眠，我们去那边。”谢拂衣说，“这里空气太脏了。”
叶清露跳脚：“谢拂衣，你说谁呢？”
看着谢拂衣的背影，温仪的心中有惶恐升起。
难道，谢拂衣知道了有关命格调换的事情？
但这怎么可能？
如果谢拂衣知道，还能这么镇定地待在谢家？
不可能，只是巧合。
参赛选手都在准备，评委室们也在后台查看选手资料。
“我比较看好温仪，她虽然半年前才转来海城一中，可一来就能够稳居年级第一，实力不可小觑啊。”
“海城三中的潘子规同学实力也不容小觑，看来今天的第一第二就在他们二人之间了。”
根本没有人认为谢拂衣能够在今天的演讲中，能够拿到一个名次。
评委们正聊着，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见到她，所有评委都大吃一惊：“唐教授，您怎么来了？”
女人很年轻，绝对没有超过三十岁。
她穿着旗袍，头发挽起，十分干练。
“碰巧来到海城，我就问小何要了今天的评委名额。”女人说，“刚好看看有没有值得培养的好苗子，你们不欢迎我？”
“唐老师说的是哪里的话，当然欢迎了！”一位评委忙道，“您去问问业界内谁不知道唐雨瓷这个名字？您能来，可是蓬荜生辉啊。”
唐雨瓷这三个字的确十分响亮。
她是帝京大学最年轻的名誉教授，今年才刚过完二十七岁生日。
她的实力极强，高校生们挤破头也想让她当导师。
能经过她教导的学生，无一例外都是顶级成功人士。
但唐雨瓷的眼光十分苛刻，曾经训哭过不少学生，于是有了“帝京大魔王”之称。
按理说这只是海城的初赛，怎么惊动了这位大魔王？
评委们面面相觑。
大魔王来了，他们只能为今天参加预赛的学生默哀了。
唐雨瓷的出现，让躁动的学生们也都是一寂。
楼雨眠微微一惊：“阿拂，唐教授竟然是今天的评委，她怎么会忽然来到海城？”
谢拂衣问：“唐教授？”
“唐雨瓷，十八岁罗慕路斯大学毕业。”楼雨眠说，“二十岁被帝京大学特聘为名誉教授，她今年才二十七岁，已经是里程碑式的人物了。”
谢拂衣看向唐雨瓷，眼神发亮：“的确厉害，令人敬佩。”
“但她骂人也很凶。”楼雨眠叹气，“估计一会儿得有不少人哭着下台。”
这句话果然成为了现实。
在唐雨瓷打出第五个“0”分的时候，男生哭着跑了。
这让后面的人都更加紧张。
帝京大魔王，果然名不虚传。
之后的演讲里，唐雨瓷最高打出的分是“3”。
轮到温仪上台的时候，叶清露给她加油鼓劲：“小仪，加油。”
温仪缓缓呼吸了几下，才走上台，开始演讲。
她语调平稳，吐字清晰。
“温仪的口语的确很好，这篇文章写得也不错。”楼雨眠说，“阿拂，你压力不要太大，你只需要比过去的你强，这就足够了。”
谢拂衣轻笑一声：“我知道。”
五分钟的演讲结束，温仪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看向评委席。
唐雨瓷举起牌子，上面写了一个“5”。
在一众“9”和“10”里面，“5”就显得十分突兀了。
“天啊，就连温仪也只从她的手中拿到了5分，刚刚过半。”
“大魔王不愧是大魔王，也不知道谁能入得了她的眼。”
“小仪，唐教授十分苛刻，你能拿到5分都已经是最好的了。”叶清露兴奋道，“其他选手都不如你！”
温仪颔首：“唐教授的标准比较苛刻，能拿到5分我也很满意了。”
至少，她已经被唐雨瓷记住了。
“有请下一位参赛者，海城一中，高三（1）班，谢拂衣同学。”
谢拂衣起身，空手朝着台上走去。
“谢拂衣怎么没拿稿子？难不成她准备全程脱稿？”
“她有那么好的记忆力吗？比赛也没有要求脱稿啊。”
“但是如果能完全脱稿，分数肯定会更高吧。”
温仪冷眼旁观。
她也只在唐雨瓷手里拿了5分，谢拂衣恐怕一开口，就会直接被赶下台。
那可就贻笑大方了，她很期待。
“脱稿？有点意思，但不要以为脱稿我就会放低我的标准。”唐雨瓷神情冷淡，靠在椅背上，“好了，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