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秦云桥双目赤红,状若疯魔,看见刘氏就像看见了仇人似的。
刘氏平日日盼夜盼,都盼不到秦云桥来看她一眼,今天倒是来了,可来得不是时候呀。
她看见秦云桥突然这副鬼样子冲进来,吓得魂都飞了,赶紧想往屋里躲。
秦云桥一把薅住她的头发,扬起巴掌就扇了过去:
“贱人!你想往哪儿跑!都是你们!一个个都是丧门星!”
刘氏疼得嗷嗷'直叫,开口辩解:
“老爷饶命啊!妾身只是想去看看月儿......”
刘氏不提秦景月还好,一提秦景月,秦云桥更来气,要不是那孽障在猎场来这么一出,秦家何至于此?
她说秦朝朝是妖孽,可谁信她啊?就算他秦云桥信,可那又如何,胳膊还能拧过大腿了去?
把自己折进去不说,还连累侯府。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你要去看那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要不是那个孽障在猎场发疯,老子会被撸了爵位?秦家会落到这步田地?!”
虽说爵位只是暂停,但跟没了有什么区别?
秦云桥抬手就又是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极重。
“啪——”
一声脆响,刘氏猛地偏过头去,一口血水混着颗门牙直接喷了出来。
“啊——!”
刘氏凄厉地惨叫,捂着嘴的手缝里不断渗出血来。
她惊恐地看着地上那颗沾血的牙齿,整个人都吓傻了。
“老、老爷......我的牙......”
她说话都漏风了,疼得眼泪直流。
“牙?老子今天要把你满嘴牙都打掉!”
秦云桥想到刘氏就是他这一切倒霉的根源——
要不是刘氏怀着野种找上他,他也不会把秦景岚错当亲儿子,若是没有秦景岚,也没有文氏这档子事。
想到这里,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在另一边脸上。
刘氏被打得晕头转向,满嘴都是血。
她想要躲闪,却被秦云桥死死揪着头发动弹不得。
“你这个贱货,生的女儿是孽障,生的儿子是野种,你跟文氏都是破烂货!”
“你敢说文氏那个破烂货怀了你儿子的孽种,你会不知道?你们一个个都在看老子笑话是不是?!”
说着他抄起墙角的扫帚就不管不顾地往刘氏身上招呼。
那扫帚是竹枝扎的,打在身上啪啪作响,没几下刘氏就皮开肉绽了。
刘氏被打得边哭边喊,不停求饶:
“老爷、老爷别打了!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都是文氏那个小贱人的事,跟妾身无关啊!”
就算知道她也不能承认啊!
秦云桥听她提文氏,想起文氏和秦景岚的丑事,不但没停,反而下手更狠了:
“还敢提那个破烂货!你们都是一路货色!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都是你们!一个个都是丧门星!要不是你们这几个祸害,秦家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扫帚都打断了还不罢休,又捡起地上的柴火棍继续打。
刘氏一开始还能惨叫几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没动静了。
管家找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秦云桥跟发了疯似的,刘氏都没动静了还在打。
管家扑上去抱住秦云桥的腰:
“老爷!别打了!出人命了啊!”
秦云桥呼哧呼哧喘粗气,定睛一看,刘氏已经倒在血泊里,浑身没一块好肉,眼睛瞪得老大,早就断气了。
“死了?”
秦云桥愣了一下,随即又哭又笑起来,
“死了好......死了干净......哈哈哈......都死了才好......”
他把手里的柴火棍一扔,摇摇晃晃地往外走,边走边念叨:
“报应......都是报应......”
管家看着刘氏的尸体,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这、这一下子又添一条人命......这可怎么是好啊......”
空间里,秦朝朝忍不住咂舌:
“好家伙,又死一个。得,这下连丧事都能凑一块儿办了。”
“林氏不是往族里发了帖子吗?正好,别人都省了脚程了。”
秦朝朝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走吧走吧,再看下去,我都要忍不住给他们捐点丧葬费了。虽然他们不配。”
意念一动,几人闪出空间,秦朝朝嘴里还念念有词: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
秦家这边,老太太死得突然,文氏还吊着一口气在床上哼哼,秦云桥喷了口老血,又把刘氏打死。
一会功夫,死了两个人,丧事要办,秦云桥好像人有点魔怔了,压根指望不上。
能主事的就剩下管家和老太太跟前一个胡嬷嬷。
管家愁得头发都快薅秃了:
“嬷嬷,这、这白事咋办啊?账上一个大子儿都没有了!”
胡嬷嬷也发愁,她犹豫道:
“老夫人最是精打细算,定然有些体己!只是平日里除了散碎银子,连我也不知道她把银子藏在哪里。”
“要不,咱们去她屋里仔细找找!”
两人急忙钻进牡丹院翻箱倒柜,抽屉、匣子、衣柜夹层,甚至床褥底下都摸了个遍。
可除了几两碎银子,竟连个像样的银锭子都没见着。
管家累得直喘气,一屁股坐在冰冷的脚踏上:
“嬷嬷,你跟在老夫人身边最久,仔细想想,她平日有没有特别在意,或者不让旁人碰的地方?”
胡嬷嬷皱着眉,浑浊的老眼在屋内逡巡,目光最终落在那张结实的雕花拔步床上。
往日老太太睡觉,总爱拉下帐子在床上捣鼓一阵。
胡嬷嬷走过去,伸手在床板缝隙、床头雕花处细细摸索。
指甲抠到一处牡丹花蕊时,感觉微微一动,用力一按,竟弹开一个极其隐蔽的小小暗格!
两人心头一跳,找到了?
凑近一看,里面躺着一个小小的锦囊。
胡嬷嬷颤抖着手取出,解开系带,往掌心一倒
叮当几声,滚出三四个小小的银裸子,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两重。
锦囊底部,还有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
管家看着那几粒可怜的银子,傻眼了,
“就......就这么点?”
胡嬷嬷也傻眼了,
“这......不能啊!这么多年,江夫人都孝敬她不少。她都只进不出,连老爷都借不出来,不至于才这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