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率军进驻葭萌关,此地乃入川咽喉,北通汉中,南扼成都平原,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关城险固,粮草充足,确是一处理想的屯兵之所。
大军安顿下来后,刘备并未急于向张鲁用兵,反而以“休整士卒,熟悉地形,等待时机”为由,在葭萌关驻扎下来,厉兵秣马,暗中布局。
表面上,刘备每日与刘璋派来的使者虚与委蛇,讨论讨伐张鲁的方略,索要粮草军械,表现得兢兢业业,一心为公。暗地里,在诸葛亮通过秘密渠道的遥控指挥下,一系列行动紧锣密鼓地展开:
其一,广布恩信,收买人心。刘备充分发挥其“仁德”魅力,对葭萌关及周边百姓秋毫无犯,甚至开仓赈济贫苦,抚恤孤老。与刘璋治下某些官吏的横征暴敛形成鲜明对比,很快便赢得了底层民众的好感。
其二,结交豪强,笼络士人。通过张松、法正、孟达等人的引荐,刘备频繁接见益州各地的不得志士人、豪强首领,或赠以金银,或许以官职,暗中扩大在益州上层的影响力。不少人对刘璋失望,见刘备英雄了得,礼贤下士,纷纷倾心接纳。
其三,分化瓦解,渗透军队。魏延、黄忠等将,利用切磋武艺、交流兵法之名,与刘璋派驻在葭萌关附近的守将,如白水军督杨怀、高沛等人往来,暗中观察其态度,尝试拉拢。对于无法拉拢的顽固派,则标记在册,以备将来。
其四,刺探军情,绘制详图。凭借张松所献地图为基础,赵云率精锐斥候,化装成商旅、猎户,深入益州腹地,甚至汉中边境,进一步核实地形,探查刘璋各部兵力部署、将领能力、粮草囤积点等绝密情报。
其五,练兵演阵,适应山地。葭萌关周边多山,张飞、赵云等将便每日率领士卒,演练山地行军、攀援、埋伏等战术,为日后在益州复杂地形下的作战做准备。高顺的陷阵营,更是将严谨的阵战之法与山地特点相结合,磨砺出一套新的战法。
刘备本人,则坐镇中军,与远在荆州的诸葛亮书信往来不绝,根据益州内部情况的变化,不断调整策略。
时间一晃,便是数月。刘备在葭萌关稳扎稳打,根基日渐深厚。而成都的刘璋,起初还不断催促刘备进兵汉中,后来见刘备总是以“时机未到”、“准备不足”推脱,索要的粮草却越来越多,心中也渐渐生出疑虑和不满。
这一日,刘璋召集心腹,商议对策。黄权、王累等反对派再次进言:“主公!刘备驻兵葭萌,久不进兵,广布恩信,结交豪强,其心叵测!如今关西之地,只知有刘备,不知有主公矣!若再纵容,必成大患!请主公速下决心,令其退回荆州,或……设计除之!”
张松、法正等人则极力为刘备辩解,称用兵需谨慎,准备需充分,不可操之过急。
刘璋本就优柔寡断,被双方说得心烦意乱,难以下定决心。
恰在此时,北方传来紧急军情:张鲁大将杨昂、杨任,引兵犯境,已攻破巴西郡若干城池,益州北部震动!
刘璋闻讯大惊失色,刚刚升起的一点对刘备的疑虑,瞬间被对张鲁的恐惧所淹没。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声道:“快!快传书玄德兄!请其即刻发兵,救援巴西!”
这个机会,正是刘备与诸葛亮等待已久的,进一步攫取益州军权、扩大地盘的绝佳借口!
刘备在葭萌关接到刘璋求援信,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召集众将,下令道:“整军,备战!”
蛰伏已久的猛虎,终于要亮出獠牙,正式开启吞并益州的战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