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枢谷的雾总带着三分淡金,不是日光所染,是谷中千年灵脉蒸腾的灵光,缠在崖边的“悬脉藤”上,将藤叶映得半透,风一吹,藤叶簌簌响,落下来的不是枯叶,是细碎的金粉,沾在衣上,便有淡淡的灵息绕着袖口转。
谷深处的“玄脉殿”前,一道身影正立在悬脉藤下。她叫云疏惊鸿,是隐世组织“玄脉守阙”的现任“灵枢使”,也是谷中近百年最年轻的脉术传人。
她的装扮带着三分古雅七分凌厉:上身是黛青色鲛绡短襦,领口和袖口绣着银白“玄脉纹”,纹路顺着肩线蜿蜒至腰侧,走动时便如灵脉在衣上流转;下身是银白云纹锦裤,裤脚束在墨色皮靴里,靴筒侧面缀着三枚小小的“灵枢扣”,扣上嵌着淡金的脉晶,踏在地面时,会随脚步亮起细碎的光;外披一件半透的月白纱袍,袍角绣着疏影梅枝,梅枝末梢缀着极小的珍珠,风一吹,珍珠相撞,发出“泠泠”声,竟与灵脉的震颤频率相合。
她的发式也别致:长发半束,用一枚墨玉“脉轮簪”固定,簪头是镂空的玄脉图案,垂下三缕银链,链尾各挂一颗米粒大的脉晶,低头时,银链便随着动作轻晃,映得侧脸的轮廓更显清绝;未束的长发及腰,发梢染着极淡的金,是常年修习脉术被灵脉灵光浸染的痕迹。
她手中握着一把“疏影剑”,剑鞘是深褐色的古木,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细小红纹,是“玄脉守阙”特有的“脉记”,记录着历代灵脉异动的轨迹;剑柄缠着银线,末端坠着一枚圆形的“灵枢佩”,佩上刻着“守脉护世”四字,是组织的宗旨。她站在那里时,剑斜倚在身侧,肩线绷得极直,却不显僵硬,反倒像一株临风的疏梅,既有风骨,又含柔情。
“灵枢使。”身后传来脚步声,是组织的“脉语者”墨砚书客。他穿着一身玄色长衫,袖口绣着淡金的书卷纹,腰间系着一方墨色锦带,带上挂着一枚玉制的“脉砚”,砚台侧面刻着“观脉知微”四字。他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玄脉录”,书页间夹着几片干枯的悬脉藤叶,眼神温和,却带着洞察世事的锐利。
云疏惊鸿转过身,疏影剑的剑鞘轻触地面,发出“笃”的一声轻响:“墨砚先生,西脉的异动可有新讯?”她的声音清冽如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尾音微微上扬,又添了几分灵动。
墨砚书客翻开玄脉录,指尖点在书页上的一处红纹:“西脉‘裂谷渊’的脉震频率又增了三成,录中记载,此处百年前曾是‘浊灵余脉’的封印地,如今脉纹异动的轨迹,与当年浊灵破封时的痕迹极为相似。”他抬头看向云疏惊鸿,眼神凝重,“掌脉使让我来问,灵枢使是否愿亲往探查——毕竟,只有你能以‘脉语’沟通古脉,辨明异动根源。”
云疏惊鸿抬手抚上灵枢佩,佩上的“守脉护世”四字在指尖下微微发烫:“玄脉守阙的职责,便是护天下灵脉周全,西脉异动关乎四方安危,我自然要去。”她转身看向玄脉殿的方向,殿顶的“玄脉钟”正悬在雾中,钟身刻着的古脉纹泛着淡金光,“只是,裂谷渊地势凶险,且可能藏有浊灵余孽,我需带两名‘脉卫’同行,再备上‘镇脉符’与‘清灵露’。”
墨砚书客点头,将玄脉录递过去:“掌脉使已备好所需之物,脉卫‘赤鳞’与‘青芜’已在谷口等候。”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玄脉录中还夹着一张‘异脉图’,是裂谷渊附近的脉路分布,你且收好——此去务必小心,裂谷渊的古脉中,或许还藏着百年前未被发现的秘辛。”
云疏惊鸿接过玄脉录,指尖划过书页上的红纹,眼神锐利起来:“我会的。若真有浊灵余孽复苏,我定用疏影剑斩之,以护西脉安宁。”她将玄脉录收入腰间的墨色锦囊,握住疏影剑的剑柄,转身朝着谷口走去。
月白纱袍在雾中飘动,疏影梅枝的绣纹与悬脉藤的金粉相映,银链上的脉晶随脚步轻晃,发出泠泠声。走到谷口时,两名脉卫已等候在那里:赤鳞穿着赤红色皮甲,手中握着“赤脉刀”,面容刚毅;青芜穿着青绿色布衫,背着“青藤弓”,眼神灵动。见云疏惊鸿走来,两人同时单膝跪地:“见过灵枢使!”
云疏惊鸿抬手,声音平稳:“起身吧。裂谷渊路途遥远,我们即刻出发——此去探查,需辨明脉异动根源,若遇凶险,以护脉为先,不可贸然行事。”
“是!”两人应声起身,跟在云疏惊鸿身后,朝着谷外的方向走去。
灵枢谷的雾在他们身后慢慢合拢,悬脉藤的金粉落在地面,留下一串淡淡的光痕。没有人知道,这次西脉探查,不仅会揭开百年前浊灵封印的秘辛,还会让“玄脉守阙”这个隐世组织,正式卷入一场关乎天下灵脉的浩劫——而云疏惊鸿手中的疏影剑,也将在不久的将来,与其他守护者的武器一道,共同抵御即将到来的黑暗。
此刻的她,只握着剑,望着前方的路,黛青色的短襦在风中微微飘动,眼神坚定如玄脉殿顶的古钟,只待一声响,便要震彻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