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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腾本体顿时感到一股死亡危机锁定自身,
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碾成齑粉!
他连忙开口,声音依旧保持镇定,但语速快了几分:“
道友息怒!
林某绝非戏言!
我功法特殊,心有所感,
自身大道似缺一段红尘历练,
欲寻一道侣,共历千年光阴,
体验红尘百态,并非永世之道侣,
仅为圆满心境之旅。”
恐怖的威压微微一滞,但依旧如同悬顶之剑。
云缥缈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
“红尘历练?
为何选本帝?
本帝存世的岁月,比你师尊的师尊都久远!
认识我的人大多已作古!
你我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三不同代!”
林德腾分身坦然道:
“我之功法则,可破妄见真。
方才,我已见道友真容。”
他目光清澈,带着纯粹的欣赏,
“第一眼,便觉契合我心。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略一沉吟,想起一句应景的诗词,缓声道:
“亦可谓……除却巫山不是云。”
云缥缈闻言,眼中冰寒稍褪,闪过一丝极淡的惊异。
对方竟真能看破她的伪装?
一境仙帝有如此神通,确实匪夷所思。
她存活了无比漫长的岁月,见惯了天才妖孽、仙帝俊杰,
但同境之内从未有人能看破她的伪装,
更无人敢如此直接地对她说出这般……大胆之言。
至于那诗句,
她纯属当放屁,活了无数岁月,什么甜言蜜语没听过?
岂是几句诗词就能打动的毛头小子?
但她心中的怒意却莫名消减了大半。
她审视着林德腾,沉默片刻。
她困于四境巅峰已久,始终难以触摸那传说中的五境。
此子拥有同境无敌的恐怖战力,
对空间、时间、乃至幻术的领悟都深不可测,
其道途之奇特,潜力之巨大,堪称她生平仅见。
或许……与他这所谓的“千年红尘历练”,
或许真能有所触动?
况且刚才口口声声说一言九鼎,
结果对方一开口就食言也不妥,
千年时光,于她而言,不过一次短暂的闭关而已。
“哼,油嘴滑舌。”
她冷哼一声,语气却缓和了不少,
“千年之约,仅限于红尘历练,体验凡俗之情,不可有逾越之举!
否则……”她没说下去,但那股冰冷的意味足以表明态度。
“这是自然。”林德腾分身微笑颔首。
“既如此……本帝便应了你。
你这千年红尘,如何个历法?”
云缥缈终究是点头应允,带着一丝好奇与审视。
“无非是谈情说爱,游山玩水,
观灯赏月,体会世间寻常道侣的乐趣罢了。”
林德腾笑道。
云缥缈闻言,冷艳的脸上闪过一丝极淡的、
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恍惚。
谈情说爱?观灯赏月?
这些于她而言,已是太过遥远甚至从未真正体验过的记忆了。
…
“随你。
本帝需回宗一趟,处理些琐事。
如何联系?”她说道
林德腾想起了那枚未来身准备的传音戒指,太贴心了
立刻取出递了过去:“此物赠予道友,即便相隔万里,亦可随时联系。”
云缥缈看了一眼那枚蕴含着精妙空间传讯法则的戒指,
没有拒绝,伸手接过,收入袖中。
下一刻,她的身影如同水墨般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那笼罩天地的恐怖威压也随之悄然散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天空重现光明,下方高台上的仙帝们面面相觑,
不明所以,只当是某位路过的大能无意间泄露了一丝气息,
心有余悸地重新落座,继续听道
璇玑仙帝端坐其中,清冷的眉宇间却掠过一丝极淡的疑惑。
方才那瞬间降临的威压,虽然浩大磅礴
但其那一闪而逝的独特韵味,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
“这……似乎与师尊的气息有几分相似?”
她心中暗自思忖,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念头,
“不,不可能。师尊她老人家乃是四境仙帝,
若她降临,气息岂会如此隐晦且一闪即逝?
若是与人交手,动静必然惊天动地,绝非这般……”
她微微摇头,将这点疑惑压下。
或许是某位修炼类似功法的隐世大能路过吧。
她的注意力很快又重新回到了那个依旧平静讲道的黑袍身影身上。
相较于那缥缈难寻的威压,眼前这个男人才是真正让她心绪难平的存在。
…
高空之上的插曲终了,林德腾的分身也悄然消散,意识彻底回归本体。
他依旧端坐主位,声音平和
继续讲述着那些关于“不争”、“上善若水”、“道法自然”的道理。
台下众宾听得云里雾里,大多觉得玄奥非常,
晦涩难懂,一个个皱眉苦思,试图从中领悟无上妙法,
皆以为这位深不可测的无为老祖所讲必然蕴含至高真理。
唯有少数几位心思剔透、见识广博的仙帝,
如璇玑仙帝,隐约察觉出些味道——这位老祖似乎……
只是在随口敷衍?
其讲道内容空泛,并无太多实质性的高深感悟,与方才那雷霆手段完全不符。
他们略一思索便恍然大悟,今日这大典,
所谓的“论道”本就是幌子,真正的重头戏乃是“立威”!
如今立威的目的已超额达成,甚至顺手清理了门户,
这讲道自然也就成了走过场。
想通此节,几位仙帝相视一笑,也不点破,依旧装作认真聆听的模样。
林德腾本也是此意,随意讲了些似是而非的道理,
见时辰差不多,便顺势收尾:
“大道至简,言尽于此,诸位道友自行体会吧。”
众人如蒙大赦,又似有所得,
尽管不知得了什么,纷纷起身,恭敬行礼:
“谢老祖讲道!”
大典至此,正式结束。
各方宾客纷纷上前,与林德腾郑重道别,
态度比来时恭敬!
部分仙帝和仙尊势力言语间充满了敬畏,
并再三表示日后定当多多往来。
林德腾只是微微颔首,并不多言。
很快,宾客们驾起遁光、云舟,相继离去,原本喧闹的广场渐渐安静下来。
玄元仙宗的队伍也准备离去,璇玑仙帝却站在原地未动。
她对素尘及随行长老道:“你们先去云舟上等候本帝片刻。”
素尘担忧地看了师尊一眼,又悄悄瞥了眼看台方向,
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低头应道:
“是,师尊。”
带着满腹疑虑和震惊,与其他长老先行前往云舟。
璇玑仙帝独自一人,身影在空旷的广场上显得有些孤单。
她犹豫了片刻,似乎在下某种决心,最终还是缓步走向高台。
林德腾正准备起身离开,看到璇玑走来,
便停下动作,目光略带询问地看向她。
璇玑仙帝在他面前站定,清冷的容颜上似乎有一丝极淡的局促,
她微微吸了口气,开口道:“无为道友,……多谢了。”
林德腾知她指的是助其破除心魔、突破二境之事,
随意地摆摆手,语气平淡:
“陈年旧事,不必再提。
你我之间,恩怨已了。”。
“嗯……嗯。”
璇玑点了点头,应了几声,
一时却又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气氛微微有些冷场。
她其实心中有许多疑问,许多难以言喻的情绪,
但面对林德腾这副淡然的样子,又不知从何说起。
林德腾看着她这副略带些无措的模样,觉得有些有趣。
他心念微动,忽然看似随意地转换了话题,
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好奇:“
能教导出璇玑道友这般惊才绝艳的弟子,
令师定然是位了不得的人物。
不知林某可有幸听闻一二?”
提到师尊,璇玑仙帝眼神一亮,
仿佛找到了话题,那份不自在也消散了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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