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州白将自己跟乔声怎么认识的,以及后面发生的事,都跟几个哥们儿说了。
当然,省去了乔声的私事和她对自己做的那些。
但也足够令几人震惊地说不出话。
杜褚除了想骂爹,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
他以为乔声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珠宝设计师,一个平平无奇大美女,结果万万没想到,人家头二十几年过的比他爹他妈和他加起来都精彩。
还有沈州白,怪不得秦禹老说他闷骚呢,真他妈的说对了。
他怎么能想到在人家订婚典礼上放自己跟准新娘的私密照的,换他头想个窟窿都想不出来。
真他妈缺德。
他现在觉得裴既明杀了他都不亏。
叶然认真地说:“沈州白,我现在都庆幸你没看上我。真的,我谢谢你。”
沈州白:“不客气。”
杜褚:“呵呵。”
秦禹问:“那现在你想怎么办?”
沈州白还没说话,黎数说:“我觉得你们都想太多了,裴既明现在又没干什么。不就是偶遇前任,有些失控……”他看了看沈州白的脸色有些不好,干咳一声,“咳,乔声不是好好的出来了吗?就照老三自己说的,人家这样,是不是也情有可原。你们淡定。”
他又劝沈州白:“我劝你别卯着劲儿去对付他,没必要,你过好你的日子行了,大不了以后躲着他点儿。”
“卯着劲儿对付他?他也配。”沈州白冷笑着呵呵两声,“我会让他躲着我走。”
叶然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沈州白,预感有些不好,说道:“别的不说,但是别把你们大男子主义的那套拿出来,你得顾及点儿乔声,不然你跟裴既明搞得你死我活,很可能最后受伤的人是她。”
沈州白眼神这才缓了些:“我知道。”
杜褚想起个事:“那北灵山还去不去?”
“去,当然去。”叶然说,“正好让乔声去放松放松心情,免得回去胡思乱想。你们几个注意点儿,等回头见了她自然点儿,就当咱们什么都不知道。”
沈州白摇摇头,“不用,如果你们想问什么,可以大大方方的问她,不需要刻意回避。她不喜欢别人这样。”
坦诚相待,才是成为朋友的必要条件。乔声本身就是个很坦诚的人,好的坏的,她有什么说什么,从不违背本心。
……
裴既明整理完思绪才从包厢出来。
他之前带来的女孩没走,见他出来,忙上前关切的询问他还好吗,被他直接推开。又吩咐勾奇,让他给笔钱打发了。
女孩说:“我不想要钱,我喜欢你……”
勾奇一把挡住她的视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等你什么时候长成刚刚那女人那样,你再来跟我哥说喜欢。我保证他会收了你。”
他掏出手机,“卡号给我,拿了钱嘴严点儿,让别人知道你跟过我哥,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
裴既明去勾奇的酒吧喝酒。
一杯杯的酒往肚子里灌,跟喝水似的。
勾奇看他状态不对,也不敢拦他。他知道这一年多来裴既明过的什么日子,不靠酒精和安眠药,根本睡不着。
放纵也是这几个月开始的事儿。
勾奇想,这说不定是好事。人家不都说嘛,忘掉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所以他给他找了很多漂亮干净儿女孩,裴既明来者不拒,但基本都是床上的关系,下了床就打钱,大方得让人哑口无言。
后来勾奇感觉自己都成个老鸨了。
但没办法,谁让裴哥有需要,裴哥有需要,他就会接着找。
今天这女孩算是跟裴既明时间比较长的了,大概有……小半个月?
勾奇知道为什么,因为当时他从一众小美女里挑中她,就是因为她长得跟乔声有点儿像。
结果今天一见到正主儿,好了,赝品就是赝品。这下他哥又得很久不出来了。
说真的,这要在国外,哪这么麻烦,直接把乔声打晕了扛他哥房里,这样他哥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后面勾奇实在看不下,就把裴既明的酒杯夺了。他想说为了个女人至于嘛,可是看到他的样子,又说不出口。
“哥你一句话,我马上让沈州白消失。虽然在国内是麻烦了点儿,但也不是算完全没办法。你别折磨你自己了。”
“别胡闹了。”喝了这么多,裴既明依旧神思清明,他想起什么,眼神冰冷地说:“六儿,我让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
……
杜褚几人走后,沈州白回了房。
乔声回来随便洗洗就躺下了,一句话都没跟沈州白说。床头的灯没有关,乔声睡得也不是很安稳,眉头一直微微皱着。沈州白在她额间印了一吻,抬头时,忽然瞥见她下巴上有些发红,仔细一看,是擦伤了。其实并不严重,但他的心猛地就揪起来了。
裴既明跟她动手了?
刚刚压下去的怒意又翻涌出来。
他起身,去了客厅,给那个令他厌恶无比的人拨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便接了,他没有任何废话,直接问:“在哪?”
“月如钩。”裴既明声音平稳,似乎就在等他去找他。
沈州白也没穿外套,直接出门,打车直奔那个他六年前就来过的酒吧。
凌晨两点的月如钩应该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但沈州白进来时,整个酒吧鸦雀无声。
裴既明站在二楼他曾第一次见到乔声他们时的位置,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州白。
黑色衬衫,身形挺拔,目光冰冷阴厉。
除了眼神,裴既明与六年前的变化并不算大。
但那个曾经身形单薄穿着白色短t的男孩,已经完全蜕变成另一个模样。
他一身白色衬衫,紧实的胸肌线条在布料下若隐若现,因为压抑的怒火,肩背的肌肉轮廓清晰地绷紧。
其实两人身形相仿,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沈州白一进门,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沈州白推开上前拦着他的某位小弟,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上卡座里坐着三四个男人,就是在饭店时拦在包厢门口那几个,见到沈州白,嘴角都露出玩味的笑。
勾奇不屑地看着他:“你还真敢来。”
沈州白眼神没在其他人身上停留半秒,只是看着裴既明说:“你动手了?”
裴既明想起乔声下巴上那片擦痕,眼神暗了暗,但嘴上却轻飘飘地说了三个字:“她不乖。”
“裴既明,你是男人吗?”沈州白说完,直接抄起了手边的一个酒瓶,猛地在栏杆上砸了个粉碎,然后拿着破碎的酒瓶毫不犹豫地扎向裴既明的眼睛。
他的速度极快,即便几人早有防备,也还是晚了一步。裴既明条件反射地伸出右手去挡住那酒瓶,掌心立刻传来尖锐的痛感。
玻璃碴狠狠刺进他的手掌内。
勾奇也砸了个酒瓶冲沈州白就过来了,沈州白像有预感似的,偏头躲开,再一脚踹到了他的小腹上。
“我操你妈的……”勾奇捂着肚子疼得在地上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州白身形矫健的又踹飞一人,直接将酒瓶抵在了裴既明的脖颈处。
这整个过程,除了一开始拿手抓酒瓶,裴既明都没怎么动。
几人一看那酒瓶就抵在裴哥的大动脉处,也不敢动了。勾奇说:“你、你他妈的,你玩真的!我操你大爷的。”
来之前裴既明吩咐了,这是他和沈州白之间的事,让他们别插手。哪成想这沈州白这么狠,动起真格,比他们还狠。
真操他大爷的。
“你们滚,我要单独跟裴既明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