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多想想吧，我这就走了。”
何雨水就是故意说给白寡妇母子听，恶心他们。
然而，地上的小虎哪里受过这种屈辱，尤其还是在一个他刚看上的漂亮女人手里吃了这么大亏。
剧痛和羞愤冲昏了他的头脑，忍着钻心的疼，抬起头，眼神怨毒地死死盯住何雨水的背影，嘶声吼道：
“小贱人！你他妈要去哪儿？打了老子就想这么走了？做梦！
小豹，小豹你他妈是死人啊，没看到你哥被打？快！给哥报仇！按住这个臭婊子！”
小豹从一开始就被何雨水的狠辣和漂亮震得有点发懵，此刻听到哥哥凄厉的呼喊。
也顾不上多想，朝着转身离开的何雨水扑了过去，伸手就想从后面抓她的胳膊。
何雨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在小豹的手即将碰到她肩膀的瞬间，猛地一个利落的半转身。
右手如铁钳般精准地扣住了小豹伸来的手腕，顺势往下一拧。
同时，左脚闪电般抬起，狠狠一脚踹在了小豹的膝弯处。
“噗通！”
一声闷响，小豹只觉得手腕剧痛，膝盖一软，完全不受控制地脸朝下重重摔趴在地上。
啃了一嘴的泥土，摔得他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还没等他挣扎，一只穿着布鞋的脚已经毫不留情地踩在了他的后脑勺上，用力将他整张脸死死地按进地面上。
“唔……唔……”
小豹的脸被挤压变形，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双手徒劳地在地上抓挠，却根本挣脱不了头顶那只仿佛有千斤重的脚。
何雨水单脚踩着小豹的脑袋，姿态轻松得仿佛只是踩着一块垫脚石。
她微微歪头，看向震惊的何大清道：“爸，看见没？这就是你辛辛苦苦、当牛做马拉帮套，给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好儿子。
你还在，我也没怎么着呢，就敢对你女儿动手动手动脚、喊打喊杀了。
我跟你没有说错吧，是不是养不熟的狼崽子？嗯？”
她脚下又加了几分力，碾了碾，小豹顿时发出更加痛苦的闷哼。
“什么东西，也配来教训我何雨水？”
何雨水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地上挣扎的小豹和抱着腿哀嚎的小虎，视线落在白寡妇身上。
“小豹！小豹！我的儿！”
白寡妇看到小儿子被如此羞辱性地踩在脚下，心肝俱裂，尖叫着就想冲上来。
“妈！妈！快救小豹！”
地上的小虎也忍着疼大喊，他现在自己动不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弟弟和妈身上。
小豹被踩得几乎窒息，强烈的屈辱感和求生欲让他疯狂挣扎，听到哥哥和母亲的喊声。
他含糊地嘶吼：“放开我！臭娘们儿！”
何雨水感受到脚下的挣扎，嘴角那抹冷峭的弧度更深了。
非但没有松脚，反而更加用力了。
“怎么？不服气？还想动手？看来是教训得轻了。”
“雨水，你别……别冲动，听在白姨的话，放了你哥哥们……”
白寡妇到底多了几分算计，她看出何雨水不是善茬，而且何大清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她怕再闹下去无法收场，连忙出声劝慰。
何大清也从震惊中回过神，这就是他养了多年的儿子？
平时看着还算老实，一旦触及他们的利益或者像现在这样丢了面子，立刻就露出了獠牙。
他们何曾真的把他当爹尊重过？
敢当着自己的面就调戏，欺辱自己的女儿，岂有此理！
何大清脾气一上来，对着小豹就是几脚踢去，何雨水赶紧让开个位置。
“臭小子，敢欺负我女儿，这些年白养你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啊啊啊！！！”
小豹惨叫起来，若何雨水是羞辱，何大清就是实打实的真打。
主要是何雨水自己真的打过了，自己要赔钱，何大清现在是人家名义上的父亲，真闹到警局那也家庭矛盾，只能调解。
这就是法律还不健全，什么都可以讲人情味的年代，因此也造就很多可怜人。
白寡妇见两个儿子如此惨，跑过来抱住何大清，把他往一边拉，哭泣道：“清哥，别打了，小豹知道错了，再打就要出事了。
孩子还小，教育一番就好了，小豹还不快点给你何爸道歉，给妹妹道歉。”
然而，已经被愤怒和屈辱冲昏头脑的小豹，哪里还听得进白寡妇的话？
他只觉得被一个女人踩在脚下是奇耻大辱，还被父女两殴打。
听到母亲让他放下，又听到哥哥在惨叫，自己浑身疼痛，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啊——！”
小豹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胡乱地向旁边一抓，恰好抓到了刚才何大清写信时挪到一边的一条长板凳腿。
“小豹！不要！”
白寡妇吓得魂飞魄散，尖声阻止，何大清怒吼道：“小白眼狼，你怕是要翻天？”
但晚了！
小豹眼中凶光毕露，根本不管何大清的呵斥和白寡妇的哭喊，借着那股疯狂的劲儿。
腰部猛地发力，双手抡起板凳，带着一股恶风，不顾一切地朝着何雨水拦腰横扫过去。
这一下要是砸实了，后果不堪设想！
“找死！”
何雨水眼中寒光一闪，非但没有惊慌，嘴角反而带着点兴奋的弧度。
你既然先动了家伙，下了狠手，那我接下来做什么，都算是正当防卫了！
何雨水快速侧身躲开，这板凳扫空。
小豹这一下是含怒出手，用尽了全身力气，根本没想到何雨水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躲开。
板凳带着他全身的力道和惯性，毫无阻碍地继续向前横扫，何雨水见状一脚踢上去。
小豹身不由己朝前扑去。
而前方，正是抱着伤腿，半坐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小虎懵逼了。
“哥，快闪开——！”
小豹眼睁睁看着板凳朝着自己亲哥砸去，瞳孔骤缩，惊骇想要收力，但已经来不及了！
“咔嚓——！”
“啊啊啊！！！小豹你……”
小虎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骤然响起，板凳结结砸在他刚才被何雨水踹伤的同一侧小腿上。
旧伤未愈，又添新创。
他甚至没能发出第二声完整的惨叫，眼球猛地向外凸出，布满血丝，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随即双眼一翻，连抱着腿的动作都维持不住，直接挺地向后倒去，活活疼晕了过去。
他那条倒霉的小腿，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弯曲着，明显是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