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
气氛有些紧张。
只因
许大茂说了傻柱妈疑是被贾张氏和何大清气死的,虽然没有直接点名,但基本差不多。
贾张氏完全没有意识到,只感觉自己委屈极了,
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拍着大腿。
“哎呦喂,这日子没法过了啊,五块钱,五块钱说没就没了啊,那许大茂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就是个坏透了的绝户胚子,还有那刘海中,阎埠贵,都不是好东西,合起伙来欺负咱们家啊。”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瞟傻柱和秦淮茹的脸色,见没人搭腔,她更来劲了。
矛头隐隐指向了傻柱:“我说柱子,你也真是的,那许大茂嘴贱,你让他说去呗。
他能少块肉还是怎么着?
你动什么手啊,这下好了,钱赔了,咱们家亏大了,白白损失五块,这得买多少粮食啊。”
傻柱猛地抬起头,瞪着贾张氏,声音嘶哑:“让他说去?他说的是人话吗?
他编排我妈,那能听着吗,我傻柱要是能听着那种话不动手,我还算个人吗?”
“那你也不能……”贾张氏还想争辩。
“妈!你少说两句吧。”
秦淮茹开口打断道,没看到傻柱已经红愠了吗?你也尝尝许大茂的下场?
连忙转移话题道:“事情已经发生了,钱也赔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她心里明镜似的,这事归根到底,就是婆婆先去招惹许大茂,想要人家的鸡,才引出来的祸事。
可现在她能怎么说?
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秦淮如转过头,看向傻柱,眼神复杂,有心疼那五块钱的埋怨,太冲动了。
她抱住傻柱的手臂,楚楚可怜道:“柱子,我知道你心里憋屈,可你这动不动就动手的毛病,真的得改改了。
今天赔五块是小事,万一哪天真的打坏了人,那可怎么办?
咱们这刚刚开始过日子,若是你失手伤人进去了,以后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被人欺负怎么办?”
傻柱满肚子的火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泄了大半。
他看着秦淮茹那微红的眼圈和憔悴的脸,心里一阵愧疚。
是啊,今天是他和秦姐的好日子,结果闹成这样,还让她跟着担惊受怕,自己真是该死。
“秦姐,对不住,今天这事,是我冲动了,我就是听不得别人那么说我妈。”
贾张氏见傻柱软化了。
立刻又找到了存在感,插嘴道:“就是,那许大茂就不是个东西,活该他绝户。
傻柱打他都是轻的,就是这钱,哎呦,想想我就心疼……”
见婆婆又把话题转过来。
秦淮如生气地吼了一句,“钱钱钱,你就知道钱,那钱是你赔的吗,闭上你的嘴,坐着你都闲不住吗?
要不、我送你去乡下支持国家建设一段时间,让你长长记性。”
贾张氏被吼得一缩脖子,看着秦淮如的眼神,她有些害怕了。
此刻。
她再傻也明白了。
但心里还有一些不服气,小声嘟囔:“我这不是为你们着想嘛……”
秦淮如冷哼一声,抬起头,看着傻柱,小心翼翼地问道:“柱子,你消消气,你也知道许大茂那坏种,他与你不对付,经常四处造谣污蔑你。
这件事肯定是他想刺激你,想破坏我们今日的大喜日子,不想让我们荡起双桨。”
大喜日子?
傻柱一时间缓过神来,对呀,今天是自己和秦姐的大喜日子,许大茂这孙子肯定看自己不顺眼,搞破坏呢。
“秦姐你说的对,我们不能被他得逞。”
秦淮如再次询问道:“柱子,办酒席的事,你是怎么打算的,真要像三大爷说的那样,大办吗?”
傻柱把胸脯一拍:“办!必须大办,我何雨柱说话算话,不仅要办,还要办得风风光光。
让那些想看笑话的人都瞧瞧,我傻柱娶媳妇,绝不抠搜,对秦姐是真心的。”
“那得花不少钱吧?咱们现在……”
“钱的事你不用操心。”
傻柱大手一挥,“我这么多年在食堂,还能没点积蓄?再说了,我傻柱别的不行,就这做饭的手艺。
买点材料回来,我自己就能张罗出几桌像样的席面,能花几个钱?”
“话是这么说……”
秦淮茹心里飞快地计算着,“可再怎么说,鸡鸭鱼肉,烟酒糖茶,哪一样不要钱?
就算你自己掌勺,这原材料也得买啊。
请多少人?
院里这些邻居,怕是都得请吧,还有你厂里关系好的工友,这一算下来……”
她越算越心惊,这大办两个字说起来轻松,可真要落实,没有几十块钱根本下不来。
几十块啊。
那得是她两三个月的工资了。
贾张氏一听眼睛又亮了,忘记嘴上的疼,插嘴道:“对对对,必须大办,傻柱说得对。
就得让那些人看看,咱们家不差事儿,鸡鸭鱼肉都得有。
特别是那红烧肉,得多做点,还有鱼,年年有余,鸡也不能差了。”
她已经开始在脑子里点菜了,反正不用自己掏钱,等做好了,自己左手鸡右手红烧肉,美美啊。
秦淮茹听着婆婆那不着边际的话,心里一阵烦躁,忍不住打断:
“妈,你就知道吃,你知道现在外面粮食什么价吗,猪肉八毛一斤还得要票。
若是去黑市买,至少要翻上一倍多,这钱从哪儿来?大风刮来的吗?日子还过吗?”
一想到傻柱的钱都是她的钱,每花出去一分都心疼。
贾张氏立刻不乐意了,把脸一沉:“淮茹,你这是什么话?这办酒席是傻柱的主意,是为了给你挣面子。
你怎么还嫌花钱多了?
难道你就想悄没声息地嫁过来,让人背后戳脊梁骨说柱子不重视你?”
她这话又毒又准,一下子把秦淮茹架了起来。
秦淮茹气得胸口发闷,却又无法反驳。
她当然想要面子,想要风光,可她也心疼钱啊。
这矛盾的心理让她无比煎熬。
傻柱也觉得贾张氏说得对,这酒席必须办,而且必须办好。
不然怎么对得起秦姐?
怎么堵住院里那些人的嘴?
尤其是今晚已经把要大半的事说了,若是不大办,许大茂要瞧不起他一辈子,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编排他和秦姐。
“秦姐,你就别管了,肉的事,我来想办法,总之,这酒席,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我绝不能让你们娘几个跟着我受委屈。”
秦淮茹看着他维护自己,到了嘴边的劝阻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再说下去,就是不识好歹,就是驳了傻柱的面子,伤了他的心。
内心深处,
她何尝不渴望一场风光的婚礼,来证明自己的选择没错,来让自己在这个院里真正挺直腰杆?
“柱子,都……都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