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邪刀的寒光刺破风雪,直逼柳玄心口。柳玄眼中闪过一丝惊色,却并未慌乱,猛地将手中黑鳞法杖横在胸前。“铛”的一声脆响,刀锋与法杖相撞,玄铁的凌厉正气撞上黑鳞的阴邪之力,激起漫天雪沫。
徐墨只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刀刃反噬而来,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而柳玄也被刀身蕴含的磅礴力道震得连连后退,脚下冰层裂开数道细纹。
“不愧是镇北军的破邪刀,果然有些门道。”柳玄稳住身形,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但你以为,仅凭一柄刀,就能破我柳家秘术?”
他双手握住法杖,口中咒语疾念,法杖顶端的黑鳞突然爆发出浓郁的黑气,化作数条黑色毒蛇,张着血盆大口朝着徐墨扑来。这些毒蛇并非实体,却带着刺鼻的腥气与蚀骨的寒气,正是柳家秘术所化的邪祟。
徐墨眼神一凛,墨鳞佩的青芒再度亮起,将他周身护得密不透风。他挥刀横扫,刀光与青芒交织,形成一道屏障,黑色毒蛇撞上屏障,瞬间化为黑烟消散。
“柳玄,你用秘术操控雪狼、残害生灵,当年我父亲追查的官员,是不是都成了你秘术的祭品?”徐墨一边抵挡邪祟,一边厉声质问。当年父亲手记中曾提及,失踪官员个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想来,定是遭了柳玄的毒手。
柳玄闻言,狂笑出声:“祭品?他们能成为我柳家秘术的养料,已是天大的荣幸!当年你父亲多管闲事,非要追查柳家踪迹,若不是他坏了谷主的大事,柳家早已重振旗鼓,颠覆大胤!”
说话间,他法杖一扬,地面的积雪突然翻涌,无数冰锥破土而出,朝着徐墨刺去。同时,那些缠着黑鳞锁链的雪狼也从两侧包抄而来,利爪与冰锥形成夹击之势。
徐墨纵身跃起,避开冰锥的同时,破邪刀反手劈出,斩断了一头雪狼的锁链。失去锁链束缚,那雪狼眼中的赤红稍减,暴戾之气褪去几分,竟转头扑向了其他雪狼。
“嗯?”柳玄一愣,随即面色阴沉,“这墨鳞佩果然是我柳家克星!”他没想到,徐墨身上的玉佩不仅能驱散邪气,竟还能瓦解秘术的操控。
徐墨见状,心中一动,故意将墨鳞佩的青芒外放。青芒所及之处,雪狼们纷纷停下攻击,眼中的赤红渐渐消退,有的甚至开始焦躁地原地打转,摆脱了柳玄的控制。
“该死!”柳玄怒喝一声,猛地咬破舌尖,一口黑血喷在法杖上。黑气瞬间暴涨,他周身浮现出一层黑色护罩,同时,平台边缘的冰崖突然崩塌,巨大的冰块朝着徐墨砸来。
徐墨挥刀劈开迎面而来的冰块,脚下却因冰层松动而一个踉跄。柳玄抓住机会,法杖直指徐墨眉心,一道黑气如箭般射出:“受死吧!这‘锁魂咒’,当年没能取你父亲性命,今日便让你替他偿还!”
黑气袭来的瞬间,墨鳞佩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青芒暴涨到极致,将黑气死死挡在身前。徐墨趁机欺身而上,破邪刀避开法杖,直劈柳玄持杖的手腕。
“啊!”柳玄惨叫一声,手腕被生生斩断,黑鳞法杖落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黑气失去依托,瞬间溃散,剩余的雪狼彻底摆脱控制,朝着雪山深处逃窜而去。
徐墨并未停歇,刀锋一转,架在了柳玄的脖颈上。“说!当年柳家谋反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血鳞名册在哪里?”
柳玄捂着流血的手腕,面色惨白,却依旧桀桀冷笑:“真相?你父亲到死都没能查到的真相,你以为我会告诉你?血鳞名册……谷主早已藏在了最安全的地方,你们永远也找不到!”
他突然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嘴角溢出黑血。徐墨心中一惊,刚要阻止,却见柳玄身体迅速干瘪,周身黑气缭绕,竟是要自爆身躯,玉石俱焚。
“想自爆?没那么容易!”徐墨手腕用力,破邪刀刺入柳玄心口,正气瞬间涌入其体内,压制住了即将爆发的邪气。柳玄身体一僵,眼中的决绝化为不甘,最终倒在雪地上,气绝身亡。
徐墨拔出破邪刀,抹去刀刃上的血迹。他俯身搜查柳玄的尸身,却只找到一枚与之前黑衣人腰间相同的黑鳞令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线索。
风雪渐渐平息,夕阳的余晖穿透云层,洒在冰崖之上。徐墨抬头望去,只见冰崖顶端的平台中央,几株白色的花朵在寒风中摇曳,花瓣晶莹剔透,正是他此行要找的忘忧花。
他刚要迈步上前采摘,却突然察觉到脚下的冰层之下,似乎有微弱的邪气涌动。徐墨心中一警,低头望去,只见冰层下隐隐有一道黑色的石门,门上刻着扭曲的鳞纹,与黑鳞令牌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难道这里就是柳家的隐秘据点?血鳞名册,会不会就藏在里面?
徐墨握紧破邪刀,目光锐利地盯着石门。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