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清的草药试验田成了小院里最生机勃勃的角落。在灵泉水的滋养下,三七和天麻长势惊人,远超寻常周期。
三七植株健壮,叶片厚实墨绿;天麻的茎秆粗壮,隐隐透着一股灵气。
那股独特的、混合着药香和清冽气息的味道弥漫在小院中,令人心旷神怡。
第一批半斤极品三七通过李伯,顺利交到了昆明老将军派来的管家手中。
管家是个见多识广的老者,一打开油纸包,闻到那浓郁纯正的药香,再看到三七根块硕大、纹理清晰、色泽沉郁,顿时赞不绝口,当场付清了款项,并表示会立刻向老将军汇报,长期合作已是板上钉钉。
这笔收入虽然不算巨款,却是钟清清和姜国栋来到勐拉镇后,真正意义上依靠自己(和她的特殊能力)获得的第一桶金,意义非凡。
更重要的是,这条财路为他们提供了经济上的支撑,也初步建立了与外界( albeit through a trusted intermediary)的联系。
李伯也因此对钟清清刮目相看,时常过来看看草药的长势,啧啧称奇之余,也会带来一些镇上的消息和药材市场的动向。
偶尔,他也会欲言又止地提醒钟清清,这么好的药材,难免会引人注目,让她务必谨慎,莫要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钟清清心下感激,更加小心地控制着灵泉水的用量,并让姜国栋将试验田的棚子加固得更隐蔽了些。
然而,药香是关不住的。
渐渐地,镇上开始有人传言,说街道办那个新来的钟同志不知从哪得了好种,种出的三七比山里老药农的还要好。
起初只是小范围流传,后来甚至有一两个镇上的小药铺老板试探着来问,能否匀一点给他们售卖。
钟清清都以“试验阶段,产量极少,已定给外地老主顾”为由婉拒了,但心里那根弦却绷得更紧。
她知道,关注意味着风险,尤其是在“蝰蛇”可能已经注意到他们的情况下。
这天下午,天色有些阴沉。
秦婉宜去街道办交接工作(她以受伤需要休养为由,减少了去街道办的频率),周伟暗中跟随保护。
小院里只剩下钟清清和姜国栋,一个在打理草药,一个在擦拭武器,低声交换着关于刘干事和那枚铜扣的猜测。
玄墨突然从墙头跃下,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声,碧绿的眼睛警惕地盯着院门方向。
几乎是同时,院门外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还有一个带着明显外地口音的、略显倨傲的男声:“请问,钟清清同志是住这里吗?听说她这里有好药材,我们老板想谈谈生意。”
姜国栋和钟清清对视一眼,眼神同时一凛。
姜国栋迅速将手枪收起,对钟清清使了个眼色,然后走到院门后,沉声问:“哪位?找钟清清什么事?”
门外的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我们是州里‘百草堂’的,听说你们这有三七,开门看看货。价钱好商量。”
州里“百草堂”?钟清清和姜国栋都没听说过。而且这语气,不像是正经谈生意的,倒像是来查探或者强买的。
姜国栋没有开门,隔着门缝看到外面站着两个男人,穿着时兴的的确良衬衫和皮鞋,为首的那个抬着下巴,眼神四处打量,不像善类。
他们身后还停着一辆摩托车,车牌被泥糊了大半。
“我们这里不对外卖药,你们找错地方了。”姜国栋冷声回绝。
门外男人啧了一声:“躲什么呀?有好货还怕见人?我们老板可是做大生意的,手指缝里漏点都够你们吃一年了。快开门!”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是周伟和秦婉宜回来了。
他们看到院门口的情形,周伟立刻加速,摩托车“嘎吱”一声横在了那辆陌生摩托车前。
周伟跳下车,眼神冰冷地看着那两个陌生男人:“你们干什么的?”
那两人见周伟人高马大,气势凛然,神色稍微收敛了些,但语气依然强硬:“谈生意啊。怎么,这地方不准人来?”
秦婉宜认出了其中一人,小声对钟清清说:“那个高个的,我好像在‘兴隆杂货铺’附近见过一次……”
钟清清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是“蝰蛇”派人来试探了?
姜国栋也听到了秦婉宜的话,他打开院门,走了出来,与周伟并肩站在一起,形成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药材是我们自己种着自己用的,不卖。几位请回吧。”
那两个男人看了看姜国栋和周伟,又瞄了瞄院里(虽然看不太清),似乎权衡了一下,最终悻悻地瞪了他们一眼,丢下一句“不识抬举”,发动摩托车走了。
望着摩托车扬起的尘土,小院前的四人脸色都凝重起来。 “看来,药香还是把‘蛇’引来了。”姜国栋沉声道。 周伟眼神锐利:“要不要我跟上去看看他们去哪?”
“别,”姜国栋拦住他,“他们肯定有防备,跟上去容易打草惊蛇。既然他们主动上门了,说明我们已经引起了足够的注意。往后,更要加倍小心。”
钟清清看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手心微微出汗。她没想到对方的动作这么快,方式这么直接。这不再是暗处的窥探,而是近乎明面的试探和挑衅了。
玄墨蹭了蹭她的腿,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抚她。
秦婉宜担忧地握住钟清清的手:“清清,以后你一个人尽量别待在家里了。” 风雨欲来的感觉,更加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