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聂蕴意站在昭宁殿的窗前,望着城中点点灯火,眉头紧锁。
这些流言绝非偶然,背后定有推手。
突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雪鸢神色匆匆地走进殿内:“娘娘,奴婢刚得到消息,这些流言是从醉仙楼传出来的,有人看见淮南王的人在那里出没。”
聂蕴意眼神一凛:“果然是其他藩王!吕后还没对代国下手,他们倒是迫不及待了,我们代国还真的招他们的眼啊。”
另一边,在驿站内,刘恒还在与莫名周旋。
莫名收起手里的竹简,皮笑肉不笑地说:“代王殿下,您的解释奴才都记下了。只是这流言一旦传开,想要平息可不容易啊,奴才定会一字一句,如实告知皇上与太后娘娘。”
刘恒目光坚定:“本王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任何诋毁。还望公公能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
莫名起身送客:“那是自然,代王殿下请回吧,奴才明日一早就启程回长安。”
待刘恒离开后,莫名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
第二天一早,莫名便率领着使团匆匆离开代国。
聂蕴意和刘恒站在城墙上,望着使团远去的背影,心中都明白,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蕴儿,这次吕后恐怕不会轻易相信了,我们……”刘恒握紧了拳头。
聂蕴意轻轻点头:“夫君放心,我已经让慎儿密切关注长安的动向。而且,我们也要相信周将军的能力。”
事实上,聂蕴意做了两手准备,既然要乱,那就直接乱起来吧。
这就要说起许久没有存在感的杜云汐了。
虽说她人在长乐宫,可是不知怎的,她居然还是勾搭上了年幼的张皇后,讨了她的欢心,从而引起了刘盈的注意。
不过杜云汐献计,让张皇后假孕一事,还是引起了吕后的忌惮和刘盈的不满。
昭宁殿内烛火摇曳,聂蕴意指尖摩挲着案上密信,慎儿带来的消息让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信中字迹潦草,张皇后假孕之事,已经被传遍了整个长安,掀起惊涛骇浪。
可是张皇后年幼无知,没人觉得是张皇后自己想的主意,所以无人指责皇后,反而剑指吕后,称一切都是吕后的主意,为了让吕家地位更稳。
吕后听到这些谣言之后,盛怒之下,哪里还顾得上管代国的事情。
反手将张皇后身边的所有宫女尽数杖毙,包括杜云汐,没想到原剧女主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下线的。
“娘娘,淮南王近日频繁与长安往来。”雪鸢压低声音,将新得来的情报呈上,“还有消息称,朝中不少大臣都收受了他的好处。”
聂蕴意将信笺投入火盆,看那字迹在烈焰中扭曲成灰:“淮南王想借吕后之手除去我们,倒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他忘了,吕后看所有藩王,都是眼中钉,肉中刺。”
昭宁殿外寒风呼啸,卷着枯叶扑打窗棂。
和雪鸢才说完,殿门突然被打开,一阵冷风裹挟着寒气灌入,雪萤快步走了进来,衣襟还沾着未化的雪。
“娘娘!长安传来密信,淮南王已上书弹劾代国私藏兵器,还买通御史大夫联名奏本!”雪萤缓了一口气,双手递上带着寒意的密信。
聂蕴意展开信纸,淮南王果然按捺不住了,这般诬陷虽无实据,却像一把利刃,直刺吕后敏感的神经。
与此同时,长乐宫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吕后猛地将奏章摔在地上,案几上的青铜灯盏都跟着晃了晃,烛火摇曳不定。
“这些藩王,个个都心怀鬼胎,当哀家是老糊涂了吗!”她眼中满是怒火,脸上的皱纹因愤怒而扭曲,“淮南王此举就是想借刀杀人,哀家当真这么好利用不成!”
一旁的莫离小心翼翼地捡起奏章,斟酌着开口:“娘娘息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哼!”吕后重重坐下,揉着太阳穴,“哀家这把老骨头,还能经得起几个藩王折腾?皇帝也是个不省心的!罢了,传令下去,让周勃暗中调集兵力,密切监视各藩王动向。代国那边……先暗中查探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