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生心头一紧,急中生智走上前:“寨主,我是听说里面的小姐不愿意嫁给您,我是来劝她的,您放心,先前是她不懂事,如今已想通了,说心甘情愿嫁给您。”
李潘安闻言大喜,一把拉住方兰生的手:“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方兰生强忍着恶心,“我特意劝了她许久,她才松口呢。”
李潘安乐得合不拢嘴,当即下令大摆筵席。
不得不说,这些山贼效率还怪高的,第二天寨子里到处都挂上了红绸,看上去确实很喜庆。
因为方兰生劝说有功,所以李潘安特意让他们三个也跟着一起喝杯喜酒。
殊不知欧阳少恭趁着白天寨子里的人都忙的时候,在酒坛里下了蒙汗药。
席间山贼们杯盏交错,没一会儿就纷纷倒在桌上。
夜幕降临时,李潘安醉醺醺的推开了新房的门,然后迫不及待的要掀开新娘的盖头,“美人儿,夫人,我来了!”
盖头一掀,却见“新娘”猛地抬头,露出方兰生憋得通红的脸。
李潘安被这一出吓得立刻醒了酒,“怎么是你?我夫人呢?上哪儿去了?给我交出来!”
“我呸,什么你夫人,那是我二姐,丑八怪,就你也配!”方兰生破口大骂。
房梁上忽然飞下一道黑影,正是早已埋伏在此的屠苏。
他手握焚寂剑,剑身裹挟着凌厉剑气直逼李潘安面门,“山贼作恶,今日便要你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李潘安见状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半分娶亲的痴狂,慌忙抵挡。
可他面对的是屠苏,不过三招便被屠苏的剑气震得虎口发麻,武器脱手飞出。
眼看败局已定,李潘安转身就想往门外逃,却没料到方兰生早守在门边,他咬牙抱起脚边的酒坛,卯足力气朝李潘安后脑勺砸去。
“砰”的一声闷响,酒液四溅,李潘安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此时屋外传来脚步声,欧阳少恭缓步走来,看着满地醉倒的山贼,轻声道:“药效已显,寨中众匪皆无反抗之力。”
屠苏点头,将昏迷的李潘安与其他山贼一同捆缚,等着方如沁出来后,便将处置权交还给她。
方如沁看着这群虽作恶却并非穷凶极恶的山贼,终是软了心肠,沉声道:“今日饶你们一命,若再敢为非作歹,定不姑息!”
众匪连忙磕头谢恩,方如沁这才和大家一起下山。
一行人回到琴川,欧阳少恭看着和从前别无二致的房子,就知道这些年方如沁确实也费了心。
“如沁,我刚回来,还需要好好收拾一番,桐姨也需要休息,等过些日子,我定登门道谢。”
方如沁笑了笑,“你我旧识,不用如此客气,你和桐姨先好好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好。”
送着方如沁几个人出门后,欧阳少恭回房间整理行囊,却突然面色一变。
他珍藏的玉横碎片竟不翼而飞了。
他细细回想,才惊觉昨夜混乱中,碎片或许从怀中滑落,那么翻云寨的人就极有可能拾到碎片。
此刻的山寨废墟中,李潘安正攥着手中泛着微光的碎片,眼中满是贪婪:“这就是传闻中的玉衡碎片啊!有了它,我定能炼出长生丹药!”
欧阳少恭不动声色将玉衡碎片丢失的事情放在了心里,然后和屠苏坐着闲聊。
屠苏看着琴川的万家灯火,却始终愁眉不展。
他终于还是向欧阳少恭坦白:“……如今天墉城上下,皆认定我是杀害肇临的凶手,如今我虽逃离,却终究是个隐患。”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我打算明日便离开,免得连累你们。”
欧阳少恭闻言,连忙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屠苏,你我相识一场,岂会因这点风波便将你推开?况且肇临之死疑点重重,未必便是你所为,若你此刻离开,反倒坐实了嫌疑。”
他看着屠苏眼中的动摇,继续道,“留在此处,我们一同寻找真相,总好过你孤身一人颠沛流离。”
风晴雪也从外面找了过来,更是力挺屠苏,“苏苏,少恭说得对。而且陵越大师兄也相信你,还让我转告你,让你耐心等紫胤真人和虞杳真人出关,千万别多想。”
屠苏望着两人真诚且关心的眼神,心中的郁结渐渐消散,终是点了点头,放弃了离开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