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卫红被调离卫生队,下放到后勤处做些杂活。关于凤紫鸾的流言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对她医术的更多认可。
天气一天冷过一天,北风开始呼啸,预示着东北漫长的冬季即将来临。
凤紫鸾恢复了工作,强身丹的生产也重新启动。有了空间时间加速的能力,她能够更高效地培育药材,但仍谨慎地控制着灵泉药材的使用比例。
这日,她正在新分配的实验室里忙碌,君陌离不期而至。
“参谋长。”凤紫鸾放下手中的药材,起身相迎。
君陌离环视实验室,目光落在操作台上整齐排列的药材和器皿上:“还缺什么吗?”
“暂时不缺了,谢谢参谋长关心。”凤紫鸾回答得客气而疏离。
自上次事件后,她对君陌离多了几分戒备。这个男人太过深不可测,她不敢轻易靠近。
君陌离似乎察觉到她的疏远,沉默片刻后道:“团里决定组建一个巡回医疗队,为周边老乡义诊。周医生推荐你带队。”
凤紫鸾有些意外:“我带队?恐怕资历不够吧?”
“能力比资历重要。”君陌离语气平淡,“医疗队三天后出发,去的是最偏远的几个村落。你需要什么物资,直接向后勤处申请。”
“是,保证完成任务。”凤紫鸾郑重应下。
君陌离点点头,却没有立刻离开。他走到操作台前,拿起一株凤紫鸾刚从空间取出的药材:“这黄芪品相极好,不像本地所产。”
凤紫鸾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是我用特殊方法培育的,还在试验阶段。”
君陌离深深看她一眼,没再追问,转而道:“巡回医疗路途艰辛,我让郑小兵继续跟着你,再派两个战士护卫。”
“谢谢参谋长。”这次凤紫鸾的感谢真诚了许多。东北的偏远村落确实存在风险,有护卫自然安全些。
君陌离临走前,似是无意间提起:“顾朝阳回北京了。”
凤紫鸾一愣,随即淡淡应道:“哦。”
她的反应似乎让君陌离满意,他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转身离去。
凤紫鸾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疑惑更甚。君陌离特意告诉她顾朝阳的消息,是什么意思?
三日后,巡回医疗队整装出发。除了凤紫鸾和郑小兵,还有两名战士护卫,以及自愿前来的张文远。
第一站是距离团部四十里地的李家屯。村民们早已听说有医疗队要来,纷纷聚集在村口迎接。
“大夫,给我看看吧,我这老寒腿一到冬天就疼得下不了炕!”
“先给我孙子看看,孩子咳嗽半个月了!”
“我这腰疼了好些年...”
凤紫鸾立刻投入工作,一个个细心诊治。普通病症她用普通药材治疗,重症则悄悄加入少许灵泉药液。
一天下来,她诊治了近百个病人,直到夜幕降临才得以休息。
“凤同志,您真是神医啊!”老村长激动地握着她的手,“多少年的老毛病,您几服药就给缓解了!”
凤紫鸾微笑:“老人家过奖了,都是祖传的方子好。”
夜里,医疗队被安排在村公所休息。凤紫鸾趁众人睡熟,悄悄进入空间。
灵泉水比往常更加充盈涌动,想必是白天的义诊积累了不少功德。她尝试加快空间内的时间流速,发现已经能够做到外界一小时,空间内三小时的程度。
“照这个速度,很快就能培育出年份更长的药材了。”她心中欣喜。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外界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和呼喊声。
“凤大夫!救命啊!我家媳妇要生了,难产!”
凤紫鸾急忙退出空间,打开门看见一个中年汉子焦急地站在门外,满头大汗。
“怎么回事?”她一边穿衣一边问。
“我媳妇生孩子生了一天一夜,就是生不下来,接生婆说没办法了...”汉子声音哽咽,“听说屯里来了大夫,求您去看看吧!”
凤紫鸾立刻拿起药箱:“快带路!”
郑小兵和张文远也被惊醒,跟着一起前往。
产妇家中围了不少人,见大夫来了急忙让开道路。炕上的产妇已经气息微弱,接生婆站在一旁摇头叹气。
凤紫鸾检查后心中一沉——胎位不正,产妇已经力竭,再这样下去必是一尸两命。
“准备热水,所有人都出去!”她果断下令,然后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和一小瓶灵泉精华液。
这是她最近研制的加强版灵泉液,效果比普通灵泉水强数倍,但极其珍贵。
她先给产妇喂下灵泉液,然后用银针刺激穴位增强体力。随着产妇渐渐恢复力气,凤紫鸾小心地用手法调整胎位。
“使劲!再使把劲!”她鼓励着产妇。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努力,一声婴儿的啼哭终于响起。
“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接生婆惊喜地喊道。
屋外顿时欢声雷动,产妇丈夫冲进来,跪地就要磕头:“谢谢凤大夫!您是我全家的大恩人!”
凤紫鸾急忙扶起他:“快去看看你媳妇和孩子吧。”
回去的路上,郑小兵忍不住道:“凤同志,您真是太厉害了!连难产都能治!”
凤紫鸾笑笑,心里却想着那瓶所剩无几的灵泉精华液。功德虽能滋养灵泉,但制作精华液消耗巨大,必须省着用。
医疗队连续走访了五个村落,凤紫鸾的名声也越来越响。所到之处,村民无不感激涕零。
这日,他们正在最后一个村落义诊,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
“下雪了!”有孩子兴奋地喊道。
凤紫鸾抬头,看见细碎的雪花从灰蒙蒙的天空飘落。这是她来到东北后见到的第一场雪。
“不好,得赶紧回团部,”护卫战士皱眉道,“头场雪虽然不大,但万一下大了封路就麻烦了。”
医疗队匆忙结束义诊,踏上归途。
果然,雪越下越大,山路渐渐被白雪覆盖。吉普车在泥泞的路上艰难前行,最终在一个陡坡前熄了火。
“不行了,车陷住了!”司机无奈道。
天色渐暗,风雪却没有停歇的迹象。几人试图推车,但车轮在泥雪中打滑,根本无法动弹。
“看来今晚得在车里过夜了。”张文远叹气道。
凤紫鸾望着窗外漫天飞雪,心中不安。车里的燃油有限,不足以整夜供暖。在零下的气温中过夜,很可能冻伤甚至冻死。
“我记得来时路过一个猎户小屋,离这里应该不远。”她回忆道,“不如去那里过夜?”
两个护卫战士查看地图后同意了她的建议。一行人留下标记,徒步向猎户小屋前进。
风雪中行进极为艰难,深一脚浅一脚走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看到那座简陋的小木屋。
小屋显然废弃已久,但至少能遮风挡雪。几人简单清扫后,生起篝火,总算有了些暖意。
“燃料不够烧一整夜,”一个战士担忧地说,“得有人轮流值班添柴。”
凤紫鸾主动道:“我值第一班吧,你们先休息。”
众人确实疲惫不堪,很快围着篝火睡去。凤紫鸾悄悄在大家饮水中加入少许灵泉水御寒,然后独自守在火堆旁。
夜深了,风雪似乎小了些。凤紫鸾听着屋外的风声,思绪飘远。来到东北的这些日子,比她想象的要艰难,却也更加充实。
忽然,她听到远处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有人吗?”她推醒郑小兵,“我好像听到有人求救。”
郑小兵侧耳倾听,果然听到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两人叫醒其他人,打着火把循声找去。在距离小屋不远处的沟壑中,发现了一个跌伤的老猎人。
“俺追狍子不小心摔下来了,”老猎人痛苦地说,“腿可能断了,爬不上去...”
几人合力将老猎人救上来,扶回小屋。凤紫鸾检查伤势,发现是小腿骨折,便熟练地为他正骨包扎,又喂他服下些强身丹止痛。
老猎人感激不尽:“多谢同志们!要不是你们,俺这把老骨头就交代在这儿了!”
凤紫鸾笑道:“老人家运气好,我们正好在这里避雪。”
老猎人却摇头:“不是运气,是缘分。俺在这山里几十年,知道不少事儿。你们救俺,俺就告诉你们个秘密——”
他压低声音:“这后山有个温泉谷,冬天也暖和,长着不少好药材。但地方隐蔽,一般人找不着。明儿天亮了,俺带你们去!”
凤紫鸾心中一动。若是真有这样的地方,或许可以解释她那些“特殊药材”的来源。
第二天雪停了,老猎人果然带着他们找到了那个隐蔽的山谷。谷中温暖如春,确实生长着不少药材,虽然不如空间里的品质好,但比寻常野生的强上许多。
“多谢老人家!”凤紫鸾真诚道谢,“这地方对我们太有用了!”
老猎人摆手:“比起救命之恩,这算个啥!”
回到团部时,凤紫鸾因救援老猎人和发现温泉谷的事受到了表扬。更让她高兴的是,有了温泉谷这个幌子,她以后可以正大光明地拿出更多优质药材了。
庆功会上,君陌离特地来找她:“听说你这次表现突出,不仅救了人,还找到了药材宝地。”
凤紫鸾谦虚道:“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君陌离凝视着她,忽然道:“第一场雪来了,冬天正式开始了。你...适应东北的生活吗?”
凤紫鸾望向窗外。积雪覆盖的操场上,战士们正在打雪仗,欢声笑语不断。
“适应了。”她轻声回答,唇角扬起真实的笑容,“这里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君陌离的目光柔和下来:“那就好。”
凤紫鸾没有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欣慰,更没有注意到远处角落里,一双嫉妒的眼睛正盯着他们——林晓雪不知何时来了三团,正站在不远处,面色阴沉。
冬天的序幕刚刚拉开,更多的风波却在悄然酝酿。凤紫鸾不知道,她救下的那个老猎人,将会引出怎样一段往事;而她发现的温泉谷,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但此刻,她只是望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心中充满希望。
无论前路如何,她都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凄惨女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