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青快要进入梦乡,迟渊正抱着沈青去床上,怀里的人却突然嘤咛一声,含糊的字眼从唇间溢出:
“师尊……”
那两个字轻得像羽毛,却重重砸在迟渊心上。
他浑身一僵,抱着沈青的手臂瞬间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方才的温柔与纵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
他气愤地将沈青扔在床上,床榻也因此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你刚刚叫我什么?”
迟渊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刚刚的温和荡然无存,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意。
沈青被他扔得晃了晃,脑袋更晕了,却没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冰冷。
他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嘴里依旧喃喃着:
“师尊……我好想你……”
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酒后的软糯,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像是在向心上人撒娇。
说着,他摸索着伸出手,抓住迟渊垂在身侧的手腕,用力往自己怀里拽。
“师尊……别走……陪陪我……”
迟渊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他身上。
心底的怒火明明烧得正旺,可当指尖触碰到沈青温热的掌心时,那股想要推开他的力气却莫名消失了。
他盯着沈青泛红的眼角,看着他眼底清晰的依赖,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他倒要看看,沈青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根本不是泠清。
于是他没有挣脱,任由沈青将自己拽得弯下腰,甚至配合地凑近了些。
沈青感觉到身前的人靠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他咧开嘴笑了笑,带着醉意的手笨拙地按在迟渊的后颈,用力往下按:
“师尊……为什么不给我亲?以前你都会主动亲我的……”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迟渊的颈间,带着甜腻的酒气。
“呵—”
迟渊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对我永远那么疏离,对着泠清,你就这般主动亲近?”
他看着沈青期待的眼神,心头的妒意与怒火交织着,烧得他理智全无。
既然他把自己当成了泠清,那自己就“成全”他。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迟渊便再也抑制不住。
他低头,带着一股狠劲吻了上去。
或许是动作太急,或许是怒火让他失了分寸,唇瓣相撞的瞬间,两人的鼻尖也狠狠磕在了一起。
“唔……”
沈青疼得闷哼一声,下意识地偏过头想要躲开,眼角瞬间泛起水光。
可迟渊却不容他退缩,一只手猛地扣住他的后颈,强行将他的脸掰了回来。
“不是想要亲吗?”
他咬着沈青的唇瓣,声音含糊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怎么现在又躲开了?泠清吻你的时候,你也会躲吗?”
沈青被他咬得发疼,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滑进两人交缠的唇间,带着一丝咸涩。
“呜……你撞到我了……好疼……”
听到他带着哭腔的控诉,迟渊心头的怒火莫名消了大半,只剩下密密麻麻的心疼。
他的动作瞬间放轻,原本带着惩罚意味的亲吻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舌尖轻轻舔舐过被自己咬得泛红的唇瓣,小心翼翼地撬开他的牙关,温柔地探了进去。
直到沈青的呼吸变得急促,脸颊憋得通红,迟渊才稍稍退开些。
沈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底蒙着水汽,嘴唇被吻得红肿,看起来格外诱人。
迟渊看着他这副模样,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悄然冒了上来,混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欲望,在心底疯狂滋生。
他看着沈青迷蒙的眼神,一股恶劣的念头涌上心头,他先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玉带,锦袍瞬间滑落,露出线条流畅的腹肌。
接着,他的手探到沈青的衣襟前,指尖勾住系带,稍一用力便将其扯断。
“那就让我看看,”
迟渊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情欲和未消的怒火,“你愿意跟泠清做到哪一步……”
沈青感觉到胸前一凉,迷糊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一丝。
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护,嘴里嘟囔着:“别……别脱……”
可他醉得浑身发软,哪里是迟渊的对手。
迟渊一把挥开他的手,力道之大让沈青的手背撞在床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接着,只听“刺啦”一声,沈青身上的衣衫被他狠狠撕开,破碎的布料散落一地,露出那纤细的腰肢。
迟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眼底的欲望几乎要溢出来。
“来,我就在你面前。”
迟渊的声音带着蛊惑,他俯身凑近沈青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
“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反抗……就像你对泠清那样……”
此刻的两人已然坦诚相见,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都升高了几分。
沈青意识依旧模糊,眼神涣散,只是本能地觉得有些羞耻,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来。
可迟渊却不给他机会,他抓起沈青的手,强行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你平常喜欢摸泠清吗?”
迟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有愤怒,有嫉妒,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
“是这里吗?你喜欢摸他这里?”
他抓着沈青的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指尖划过紧致的肌肤,掠过凸起的锁骨,最后停留在自己的胸肌上。
沈青的手突然捏了几下,或许是觉得手感不错,他迷迷糊糊地笑了起来,还兴奋地继续用手指戳了戳。
“不愧是师尊~”
沈青的声音软糯,带着浓浓的醉意,语气里满是赞叹,
“好软好大啊!真好摸~”
迟渊瞬间红了脸,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你经常摸泠清这里?”
沈青被他问得莫名其妙,皱着眉嘟囔道:
“什么嘛……不是你自己说可以给我随便摸的吗?”
他不满地用拇指掐了掐迟渊的胸肌,“师尊你怎么说话不算数,还凶我,你是不是骗我?”
迟渊被他这理直气壮的反问噎了一下,随即又被怒火点燃。
“好好好,你喜欢就好。”
他冷笑一声,眼底却满是酸涩,“泠清啊泠清,你可真是不要脸,竟然把如此单纯的沈青教成这样。”
他一边骂着泠清,一边却忍不住用脸颊蹭了蹭沈青的发顶。
沈青听他骂得更迷糊了,他伸出手,调皮地在迟渊腰间软肉上掐了一把,打趣道:
“干嘛骂自己呀师尊?你今天好奇怪……是不是喝多了?”
“我骂自己?”
迟渊被他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猛地抓住沈青的肩膀,用力晃了晃,“你给我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
沈青被他晃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才稳住视线,懵懵地看着眼前的人,眼神里满是茫然:
“你……你怎么了……师尊……”
他伸出手想去摸迟渊的脸,“你别生气好不好……”
他的话音未落,再次被迟渊堵住了嘴。
这一次的吻更加激烈,带着压抑的委屈,迟渊几乎是在啃咬他的唇瓣,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
吻到动情处,迟渊的手不受控制地向下探去,掠过敏感的腰侧,最终停留在他的下处。
指尖刚刚触碰到那处柔软,沈青的身体便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一般,瞬间绷紧了身体。
“唔……”
沈青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试图躲开那冰凉的触碰。
他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清亮,带着惊恐和慌乱,哭着喊了出来:
“师尊……你干嘛……你说好的闭关就不做了……怎么能骗我?”
迟渊的动作瞬间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你……”
迟渊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跟泠清……做过?”
沈青被他吻得眼尾发红,哭着摇头:
“好痛的……师尊……我不想做了……别做了好不好?”
他一边哭一边挣扎,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全然没了刚才的亲近。
沈青的哭声像细密的针,扎得迟渊心头又躁又疼。
“痛?”
迟渊猛地掐住沈青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眼底翻涌着疯狂的怒火,
“对着泠清你怎么不说痛?他碰你就心甘情愿,我碰你就这么抗拒?”
酒精和嫉妒在他胸腔里冲撞,理智早已被焚烧殆尽。
他俯身压上去,滚烫的呼吸喷在沈青脸上:
“今天我偏要试试,到什么程度你会觉得痛!”
手再次不受控制地往下探,带着一股狠劲。
“不要!快放开我……”
沈青剧烈地挣扎起来,眼泪混合着恐惧向下滚落。
他拼命推拒着迟渊的胸膛,指甲甚至在迟渊手臂上划出几道红痕。
迟渊被他推得怒火更盛,抓住他的手腕按在头顶。
沈青的哭声更高,带着绝望的颤音:“求你了……别这样……我真的怕……”
可嫉妒早已烧晕迟渊的神智,他低头想去吻沈青颤抖的唇,却在靠近的瞬间,被沈青猛地偏头咬住了脖颈。
“嘶——”
迟渊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沈青咬得极狠,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齿间甚至渗出血丝。
那尖锐的疼痛瞬间刺穿了酒意和怒火,让迟渊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他低头看着沈青因为害怕而颤抖的睫毛,心头那股疯狂的占有欲突然就泄了气。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从没想过要这样伤害沈青……
脖颈上的痛感还在蔓延,可迟渊却慢慢松开了按住沈青的手。
沈青看着迟渊脖颈上的牙印,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被恐惧淹没,瑟缩着往床角退去。
迟渊看着他如此防备自己的样子,胸腔里的怒火一点点消散,只剩下空荡荡的酸涩。
他抬手摸了摸脖颈上的伤口,指尖沾着温热的血珠。
这道咬痕,倒是让他彻底冷静了。
“乖乖睡觉!”
迟渊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听不出情绪。
沈青立马乖乖地闭上了眼睛,生怕对方反悔。
迟渊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翻涌强压下去。脖颈上的牙印还在隐隐作痛,他却没再动怒。
他俯身过去,不顾沈青的瑟缩,伸手将人紧紧抱进怀里。
胸膛相贴的瞬间,沈青浑身一僵,清晰地感受到迟渊身上未褪的热度,以及腰侧那抵着自己的某物。
那陌生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想往前挪,试图拉开距离。
可他刚动了半分,腰后就传来一股力道,将他牢牢拽了回去,重新按回迟渊怀里。
“别跑。”
迟渊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再动一下,我就真进去了……”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沈青头上,瞬间浇灭了他所有挣扎的念头。
迟渊感受到怀里人的害怕,紧绷的下颌线稍稍柔和了些。
他收紧手臂,将沈青抱得更紧,下巴抵在他的发顶。
怀里的人不再挣扎,只是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呼吸急促而紊乱。
迟渊没有再做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感受着怀中人的体温和心跳。
时间一点点流逝,沈青在恐惧和疲惫中渐渐放松下来。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他强忍着心底的害怕,眼皮越来越沉,意识渐渐模糊。
直到怀里的人呼吸变得平稳绵长,迟渊才缓缓松了松手臂。
他低头看着沈青眼角未干的泪痕,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抬手替沈青掖好滑落的锦被,动作不自觉地放轻。
“真是……没出息。”
迟渊低声呢喃,语气里带着自嘲。
他终究还是没舍得……
夜已深,沈青的呼吸渐匀。
迟渊僵着身子靠在床沿,怀里的沈青睡得安稳,睫毛在月光下投出浅浅阴影,可他小腹处的灼热却丝毫未减。
每一寸肌肤相贴都像火星燎过,让方才压下去的躁动又悄然抬头。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松开手臂,生怕惊醒了沈青。
迟渊喉结轻轻滚动,只好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
净室的冷水哗哗落下,浇透了他热情的心,也稍稍压下了体内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