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商场的玻璃门被猛地撞开,国安的人员带着市公安局的警察鱼贯而入,黑色的作战服在混乱中格外醒目。
赵局长跟在后面,看到满地的尸体——有穿着便服的杀手,还有几个倒在血泊里的无辜市民,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心里清楚,这种大规模持枪杀人案发生在自己管辖的城市,他的仕途怕是彻底完了。
“快!抢救伤员!”赵局长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对着身后的警察吼道。
国安的人却没理会普通市民,他们的目标明确,直奔服装区。这次为了保护伊莎贝拉,国安共出动了十人小队,分成两组,一组五人在商场门口负责外围监视,可刚才联系时已经失联,剩下的五人瞬间意识到出事,立刻冲了进来。
“伊莎贝拉小姐!你在哪?”二组组长压低声音呼喊,手里的枪始终保持着警戒状态。
“我在这!快来!”试衣间里传来伊莎贝拉带着哭腔的回应,“他快死了!你们快来啊!”
二组组长带人冲过去,掀开布帘,就看到倒在血泊里的付少宇,以及抱着他哭得几乎晕厥的伊莎贝拉,还有瘫坐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苏曼琪。
付少宇浑身是血,胸口和肩膀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整个人像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快!救护!”二组组长脸色一沉,立刻冲身后挥手。
负责救护的队员立刻上前,跪在付少宇身边,快速检查伤势:“两处贯穿枪伤,一处在左胸,一处在右肩,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失血过多,必须立刻现场急救!”
他说着,拿出急救包,一把撕开付少宇的上衣。
当付少宇的上半身暴露在众人面前时,连见惯了伤的国安队员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像老树枝一样蜿蜒扭曲,新旧叠加,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尤其是肩膀处,三道狰狞的疤痕从锁骨一直延伸到肩胛骨,又深又长,一看就是被利器反复撕咬留下的——那是上次在龙口岛,他和十几只野狼搏斗的证明。
救护队员愣了半秒,随即猛地回过神,不敢再耽误,立刻用碘伏消毒伤口,撒上止血粉,再用纱布紧紧压迫包扎。
“血止不住!”他额头冒汗,抬头吼道,“快拿担架!必须马上输血,否则他撑不过去!”
两个队员立刻展开担架,小心翼翼地将付少宇抬上去。伊莎贝拉想跟着一起,却被二组组长拦住:“伊莎贝拉小姐,这里不安全,我们先送你去安全屋。”
“我要跟他一起去医院!”伊莎贝拉红着眼睛,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
二组组长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担架上气息奄奄的付少宇,又看了看伊莎贝拉决绝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跟上!注意警戒!”
一行人抬着担架往外冲,赵局长看到被抬出来的付少宇,脚步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复杂——这个年轻人,终究还是为了任务拼了命。
救护车早已在外等候,医护人员看到付少宇的伤势,也吓了一跳,立刻将他抬上急救床,插上氧气管,连接上心电监护仪。
“心率过低!血压60\/40!准备输血!”
“肾上腺素1mg静推!”
救护车里一片忙碌,仪器的滴答声格外刺耳。伊莎贝拉站在角落,看着医生护士围着付少宇忙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距离,也第一次明白,付少宇那句“我会保护你”,不是随口说说的承诺。
苏曼琪被另一个警察扶着,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刚才的血腥场面在她脑海里反复回放,让她止不住地发抖。
救护车呼啸着驶向最近的三甲医院,车顶上的红蓝灯光在城市街道上划出急促的轨迹。
二组组长坐在副驾驶,拿出加密手机拨通了郑局长的电话,声音低沉而凝重:“郑局,任务遇袭,付少宇重伤,正在送往医院的路上,情况危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郑局长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他!另外,给我查!到底是谁的人,敢在兰陵市动枪!”
“是!”
挂了电话,二组组长回头看了一眼救护车里的情况,眉头紧锁。
两处贯穿伤,失血过多,加上之前强行使用十倍爆发和禁忌心法,身体早已透支到极限。
他能不能挺过来,全看天意了。
救护车里,伊莎贝拉看着付少宇苍白如纸的脸,轻轻握住他冰冷的手,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
付少宇,你不准死。
你说过要保护我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一定要挺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