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眼神却微微一凝。
这不是本体。
虽然气息依旧阴冷，但只有六阶的威压。
但比起之前在广场上空降临的那道虚影，似乎要弱上很多，像是一个拥有本体部分力量的分身或者投影。
而且，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李然刻意隐藏的真正实力。
八岐大蛇的化身竖瞳淡淡地扫过下方众人，最终目光落在雪代千鹤和五名侍卫身上。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磁性而冰冷，听不出喜怒。
众人依言抬头，但依旧不敢与他对视。
“嗯，还不错。”他似是随意地评价了一句，也不知道指的是雪代千鹤还是侍卫。
“巫女初立，需历练与成长，方能更好地承载神恩。”八岐大蛇的化身缓缓说道，“日后，难免需要离开京都，进行修炼与试炼。”
他的目光转向李然等五人。
“届时，尔等侍卫之职责，至关重要。”
“护她周全，助她成长。”
“有功者，本神不吝赏赐资源、甚至更强的力量，皆唾手可得。”
话音停顿，房间内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
那冰冷的竖瞳中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寒芒。
“但若让她有丝毫损伤，或是办事不力……”
“哼，后果，会比形神俱灭更加凄惨万倍。”
冰冷的威胁如同实质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除了李然外的所有人都感到呼吸困难，冷汗直流。
“谨遵大神神谕，必誓死完成使命！”藤原正南几乎是抢着表忠心。
其他人也纷纷应诺。
八岐大蛇的化身似乎满意了。
目光最后在雪代千鹤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贪婪与期待。
随即，他的身影如同烟雾般缓缓消散在原地，那恐怖的威压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从未出现过。
过了好几秒，众人才敢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个个脸色发白，心有余悸。
三位长老的神情也放松了些许。
神恩院首席长老清了清嗓子，对雪代千鹤和李然等人道：
“大神神谕已明，尔等好自为之。”
“巫女大人今日受惊了，还请好生休息。”
“侍卫们先行退下，三日后正式入驻神居之地的巫女宫殿。”
“是。”众人应声，恭敬地退出了房间。
离开别院，走在回去的路上，神宫寺凛低声对李然道：
“感觉怎么样？”
“这位新巫女，还有大神。”
李然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
“巫女大人很单纯，很漂亮。”
“至于大神……确实威势无双。”
回到神宫寺凛那栋冷清而豪华的别墅，厚重的门刚一关上，两人之间的空气便瞬间被点燃。
李然一把将神宫寺凛抵在玄关冰冷的墙壁上。
她的冷静和自持在李然面前总是土崩瓦解得如此之快。
高跟鞋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从玄关到客厅，再到旋转楼梯，衣物凌乱地散落一地。
不知过了多久，风雨渐歇。
神宫寺凛浑身酥软地瘫在李然怀里，微微喘息着。
李然搂着她光滑的身体，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与宁静。
他的心神，却悄然沉入储物空间。
那颗一人多高、燃烧着淡淡七彩光焰的凤凰蛋静静悬浮着。
蛋壳表面的光华流转似乎比之前更加明亮急促了几分，内部的心跳声强劲有力，仿佛擂动的战鼓。
“凤倾绝。”李然的意念化为清晰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响起。
凤凰蛋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似乎对他的直接呼唤感到极为意外和恼怒。
一个高傲、冰冷、带着难以压抑恨意的御姐音响起，正是凤倾绝的意识。
“李然？！”
“你竟敢……主动呼唤我？”
“怎么，真当我是你的囚徒了？”
她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和愤怒，涅盘过程被打扰让她极为不爽。
李然懒得跟她做口舌之争，直接问道：“少废话。”
“问你个正事，你这涅盘速度，能不能再加快点？”
凤倾绝的意识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发出更加嘲弄的冷笑。
“加快？”
“呵……怎么，感觉到那条长虫的压力了？”
“现在知道怕了？想指望我快点恢复来帮你？”
“李然，你也有今天！”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大仇得报般的快意，似乎认定了李然是因为忌惮八岐大蛇而急于提升己方战力。
李然不置可否，淡淡道：“你就说有没有办法。”
凤倾绝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权衡，又像是在回忆。
过了一会儿，她才不情不愿地，用一种依旧高傲的语气回答：
“有，极致的高温环境，尤其是蕴含地火精华的火山熔岩，能极大加速我的涅盘进程，甚至能很快。”
“如果你真那么着急，就去找一座活性强的火山，把我扔进它的核心熔岩里去。”
说完，她又补充道：
“当然，如果你真的能做到，助我早日完成涅盘。”
“看在你提供些许帮助的份上，我或许可以考虑既往不咎，甚至在你对付那条八头蛇的时候，助你一臂之力。”
李然心中冷笑，这高傲的扁毛畜生，到现在还认不清形势，还想着谈条件。
自己敢让她提前恢复实力，当然是冥冥之中那种控制感，给自己的自信。
不过，火山熔岩？
加速涅盘？
富士山！
李然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这个樱花国的标志性活火山。
末世半年，全球地质活动频繁，富士山的活性恐怕远超和平时期，正是最理想的地点。
“好，我知道了。”李然的意念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不等凤倾绝再说什么，他的意识便退出了这片空间。
怀中的神宫寺凛似乎缓过劲来了，慵懒地动了动身子，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性感。
“刚才……好像有点走神？”
“在想事情。”李然笑了笑，手指卷着她细短的头发，“凛，我可能需要离开京都两三天。”
神宫寺凛的身体微微一僵，抬起头。
美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和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离开？去哪？刚成为巫女侍卫，这个时候离开……”
她的语气带着疑问，但并没有反对，只是提出顾虑。
“有点私事，必须去处理一下。”李然没有详细解释，“放心，很快回来，不会耽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