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然脸上适当地露出一丝心动和挣扎。
他沉吟了片刻，仿佛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终缓缓伸出手，将那个玉盒合上，拿在了手中。
他抬起头，看向目光灼灼的长老，语气带着一丝妥协后的沙哑。
“长老……果然好大手笔。”
“这枚晶核，确实让我看到了诚意。”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但是，刺杀巫女兹事体大，光有晶核还不够。”
“我需要更详细的计划，以及……事成之后，我能得到什么？”
“总不能让我白白冒这天大的风险吧？”
长老见李然收下晶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但语气依旧凝重。
“计划自然周密。”
“至于事成之后的报酬……除了这枚晶核作为定金，待天皇复位，你将是新帝国的首席客卿，享有无上权柄和资源倾斜。”
“甚至……裂土封王，也并非不可能。”
李然心中冷笑，画饼倒是画得挺大。
但他面上却露出意动之色，点了点头。
“好！既然长老如此有诚意，那我李然，就赌这一把！”
他顿了顿，身体前倾，目光紧紧盯着长老，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现在，晶核我收了，合作我也初步答应了。”
“长老，你是不是该让我看看，你们暗影真正的底气了？”
“到底是什么，让你们觉得能承受八岐大蛇的怒火？”
“总不能让我稀里糊涂地去送死吧？”
听到这个问题，长老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谨慎和讳莫如深。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摇头。
“李然，不是老夫不信你。”
“但这份底气，关乎组织存亡，是最高机密。”
他看着李然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补充道：
“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份底气，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否则，我们也不会敢反抗。”
说完，长老竟然直接站起身，对着李然微微颔首。
“今日便谈到这里。”
“李然，期待你的好消息。”
不等李然再说什么，长老便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向那扇暗门，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李然强大的精神力感知到长老的气息确实远离了密室，甚至离开了这栋建筑物。
他脸上的阴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玩味的笑容。
“老狐狸，口风还挺紧。”他低声自语。
不说就算了。
反正只要他们有所图谋，这底牌迟早会亮出来。
他有的是耐心，也自信有足够的实力应对任何变数。
此刻，密室里只剩下李然和依旧跪坐在他身旁、神情忐忑的秋子。
察觉到李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秋子身体微微一颤，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此刻就像砧板上的鱼肉，生死全在李然一念之间。
然而，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降临。
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落在了她的头顶，带着一种近乎安抚的力道，揉了揉她的头发。
秋子惊讶地抬起头，看到李然正看着她。
眼神中并没有愤怒或鄙夷，反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平静，甚至有一丝怜悯？
“怕了？”李然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懒洋洋的调子。
秋子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哭腔。
“大人，奴婢不是有意欺瞒……”
“行了，我知道。”李然打断她，手指顺着她的发丝滑到脸颊，轻轻拭去那将落未落的泪珠，“各为其主，身不由己。”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有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秋子怔怔地看着他，心中的恐惧似乎真的消散了一些。
她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这个男人。
他时而霸道强势，时而玩世不恭，此刻却又展现出一种近乎温柔的宽容。
“既然他们把你留给了我，那你就还是我的侍女。”李然收回手，重新慵懒地靠回软垫，闭上眼睛，“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至于其他的……你心里有数就行。”
秋子愣了片刻，随即明白了李然的意思。
他并不打算追究她的间谍身份。
只要她安分守己，做好侍女的本分，他就不会为难她。
一种巨大的庆幸和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秋子再次深深叩首。
“奴婢明白，谢大人不杀之恩！”
“奴婢一定尽心侍奉，绝不敢再有二心！”
李然摆了摆手。
与此同时，京都内城最繁华、最高档的购物中心。
这里与外界末世般的景象截然不同。
灯火通明，货架琳琅满目，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和皮革的味道。
能在这里消费的，非富即贵，都是京都上流阶层的人物。
凤倾绝正流连于一家国际一线品牌的精品店内。
她换下了那身标志性的红色风衣，穿着一件剪裁极为合体的黑色连衣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外面随意搭着一件皮草小披肩，脚上是一双限量款的高跟鞋。
她就像一个突然闯入现代社会的女王，对一切充满新奇。
“这个，这个，还有这一排……”凤倾绝纤细的手指随意点过货架上的包包，语气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都包起来。”
导购小姐脸上笑开了花，态度殷勤得近乎谄媚。
这位神秘的黑发美女这几天已经是这里的常客，消费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早已成为所有奢侈品店员心中最受欢迎的财神爷。
“好的，凤小姐，您眼光真好！这些都是最新到的款式！”导购手脚麻利地开始打包。
凤倾绝又走到香水柜台前，拿起一瓶造型精美的香水，好奇地喷了一下，轻轻嗅了嗅。
那带着花果前调和中调木质香气的味道，让她微微挑眉。
作为天生对能量和气息敏感的凤凰，人类调制的这些复杂香味，对她而言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这味道，尚可。”她评价道，虽然语气依旧高傲，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兴趣。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走到了她的身边。
“凤小姐，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