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浅凝凝视着马车内随风轻晃的流苏挂饰,思绪渐渐飘远。
琯琯安排她与萧景珂同行,究竟是为了唤醒她,还是在躲避什么?
那日昏迷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莫非是修罗场?
若真如此,那必定是柳无痕与萧景琰的对峙。
琯琯若有此安排,定是在为她铺路。
时间错位的约会?
那期限会是多久?
以萧景琰的性子,怕是等不了太久,最多半月。
看来今日必须赶回去,还得设法让萧景珂安分些。
要让他乖乖听话,不打扰,不窥探,更不派暗卫尾随。
“姐姐……我热……”
他低哑的嗓音突然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垂眸,对上他眼中翻涌的情欲,忽然有了主意。
不过得先帮他止血才行。
当姚浅凝的指尖划过他赤裸的胸膛时,萧景珂浑身肌肉瞬间绷紧,伤口传来的刺痛远不及她触碰带来的战栗。
太折磨人了。
特效药粉洒在伤口上,带来清凉的刺激,却浇不灭体内肆虐的燥热。
她的手指每一次无意擦过肌肤,都像火星溅入油桶,让他呼吸越发粗重。
故意的吗?
他盯着她低垂的睫毛,看着她冷静自持的模样,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恶劣的冲动。
想扯开她的衣带。
想看她冷静的面具碎裂的样子。
可当她的手掌贴上他渗血的绷带时,他却只能死死攥紧身下的软垫,指节泛白。
不能动。
不能吓跑她。
喉结滚动,咽下几乎脱口而出的喘息,他故意让声音听起来虚弱。
“姐姐……”
“你手好凉。”
姚浅凝系好纱布,掌心突然贴在他滚烫的腹肌上,力道不轻不重。
“阿景,难受吗?”
不等他回答,她突然俯身,唇几乎贴上他耳垂。
“要我帮你吗……”
她的掌心贴着他紧绷的腹肌,温度透过纱布灼烧着他,那一瞬间,他连心跳都忘了。
她在说什么?
是他想的那样吗?
喉结剧烈滚动,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却又在看到她微蹙的眉时慌忙松开。
“……姐姐。”
声音哑得不成调,带着濒临崩溃的克制。
“别戏弄我。”
他眼底猩红一片,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绷得像张拉满的弓。
她会后悔的。
一旦开始,他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可姚浅凝却轻笑一声,指尖顺着他的腹肌缓缓下移。
“谁说我是在戏弄你?”
萧景珂的呼吸骤停,瞳孔紧缩成针尖。
下一秒,她突然低头吻上他的喉结!
齿尖恶意地磨过跳动的血管,在他闷哼时,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雪白的肩膀。
萧景珂的脑中轰然炸开一片空白。
喉结被她咬住的瞬间,他浑身肌肉绷紧到极致,指节攥得发白,几乎要将马车软垫撕裂。
她在咬我。
这个认知让他眼前发黑,血液疯狂奔涌,连伤口崩裂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她扯开衣领的刹那,他眼底最后一丝理智彻底湮灭。
这是邀请。
是允许。
是纵容。
他猛地扣住她的后颈,翻身将她压在软垫上,新换的绷带重新渗出血色也浑然不觉。
“姚浅凝。”
他抵着她的唇呢喃,声音危险得令人战栗。
“你自找的。”
她笑着吻向他。
她的唇贴上来时,他脑中那根绷到极致的弦\"铮\"地断裂。
手掌本能地扣住她的后脑,将这个吻加深到近乎凶狠的地步,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也浑然不觉。
不够。
远远不够。
他滚烫的掌心顺着她纤细的腰线滑上肩头,在触到那片雪白肌肤时突然张口咬了下去。
“唔……”
齿尖刺破皮肤的瞬间,他尝到淡淡的铁锈味。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战栗,像是野兽终于给猎物打上烙印。
他的。
从今往后都是他的。
姚浅凝吃痛的吸气声让他稍稍回神,松口时看到那个渗血的齿痕,又忍不住用舌尖轻轻舔过。
“疼吗?”
他哑声问,手指却摩挲着那个痕迹,眼底翻涌着病态的满足。
姚浅凝轻笑一声。
“疼?”
她突然抬眸,眼底寒光乍现。
“这才叫疼……”
她猛地屈膝,用尽全力顶向萧景珂胯下。
趁他痛得弓身的瞬间,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直接将他甩向马车门帘。
“滚下去清醒清醒!”
萧景珂猝不及防,整个人撞破车帘,重重摔进路旁的冰河中。
在坠入冰河的瞬间,刺骨的寒意穿透肌肤,体内的燥热与情欲被瞬间浇灭。
河水漫过头顶,他睁着眼,看见自己破碎的倒影在水波中摇晃。
她骗了他。
这个认知比冰水更冷。
他浮出水面,湿透的黑发黏在苍白的脸上,胸口渗出的血丝在河水中晕开。
马车停在岸边,姚浅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比冰还冷。
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
让他欲火焚身,再亲手将他推入地狱。
他低笑起来,水珠顺着下巴滴落。
“姐姐……”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却带着诡异的愉悦。
“你碰过的地方……”
“连疼都是甜的。”
姚浅凝站在岸边,月光勾勒出她冷冽的轮廓。
“阿景,舒服吗?”
她柔声问道,嗓音甜如蜜糖却暗藏剧毒。
不等他回答,她突然抓起岸边碎石,猛地砸向他身旁的水面。
水花四溅,碎石擦过他的脸颊。
“现在呢?”
她歪着头浅笑,眼中寒芒闪烁。
“还甜吗?”
萧景珂仰头望着岸边的姚浅凝,血珠顺着脸颊滑落,混入冰冷的河水。
她在生气。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战栗,竟比方才的情欲更令人兴奋。
碎石擦过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却舔了舔渗血的唇角,笑得愈发灿烂。
“甜啊。”
他拖着湿透的衣袍往岸边游,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却固执地仰着脸看她。
“姐姐给的……”
“砒霜都是甜的。”
突然抓住她垂落的裙角,染血的指尖在上面留下暗红印记。
“要不再试试?”
“往这儿砸。”
他指着自己心口,那里有她亲手包扎的伤口。
姚浅凝垂眸凝视着他,忽然勾起一抹浅笑。
她纤长的手指缓缓拨开衣领,露出肩头那道尚未愈合的齿痕,轻声道。
”阿景,只有畜生才会咬人,你说是不是?”
指尖轻轻抚过伤痕时,萧景珂瞳孔猛然收缩,呼吸为之一窒。
她突然倾身向前,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冷笑道。
“不过……畜生至少明白,咬坏了东西……”
“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