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浅凝没有回答他那个几乎是咬着牙挤出的问题。
她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眸子,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疯狂加速,撞击着胸腔,与他擂鼓般的心跳共振。
就沉溺这一次……
她微微仰起头,主动迎了上去,用自己的唇,轻轻贴上了他那因极度克制而紧抿的、滚烫的薄唇。
这个吻,生涩,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飞蛾扑火般的决绝和温柔。
仿佛在说:我知道,我愿意。
他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克制、所有的疑问,都在她这轻柔却坚定的触碰下,化为乌有。
他几乎是立马反客为主地狠狠吻住了她的唇瓣!
这个吻带着积压已久的、几乎要将他焚毁的渴望,席卷了姚浅凝所有的感官。
在她生涩而试探的回应下,他的吻变得更加深入,更加贪婪,仿佛要攫取她所有的呼吸和甜蜜。
原本托着她后脑的手缓缓下滑,带着灼人的温度,抚过她纤细的脖颈、单薄的肩线,最终,带着一丝试探般的、极致的克制和无法抑制的渴望,颤抖着,落在了她不盈一握的腰侧。
掌心下,是寝衣柔软布料包裹着的、纤细而温软的曲线。
那触感让他浑身猛地一僵,随即是一种更加凶猛的战栗和渴望席卷而来!
他几乎是本能地收紧了手掌,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仿佛要将那点柔软的腰肢彻底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个动作打破了最后一丝距离。
陆江麟喉间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近乎痛苦的闷哼,一个翻身,便将她轻轻压在了柔软床榻之上!
他的身躯高大而滚烫,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两人身体紧密相贴,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和灼人的体温。
他微微撑起一点身体,给她留有呼吸的余地,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在昏黄的灯光下,翻滚着浓得化不开的欲念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挣扎。
他粗重地喘息着,目光死死锁住身下的人儿。
她乌发散乱,铺陈在枕上,衬得小脸愈发白皙,唇瓣因方才激烈的亲吻而变得红肿水润,眼眸中蒙着一层迷离的水光,正微微喘息地看着他,那眼神里有羞涩,有慌乱,却唯独没有抗拒。
这无疑是对他最大的鼓励和最致命的诱惑。
然而,就在一切即将失控的前一秒,陆江麟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摇摇欲坠的意志力,强行停顿了下来。
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她颈侧的肌肤上,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嘶哑得几乎破碎,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最后的确认,仿佛这是通往天堂或地狱的唯一钥匙。
“浅凝……可以吗?”
这五个字,沉重而滚烫,充满了极致的渴望,也带着最后的、对她的尊重和不敢逾越的恐慌。
他将他所有的冲动和欲望,都押在了她的回答上。
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在问“可以吗”?
真是……傻得让人有点……
姚浅凝的心尖像是被这笨拙而郑重的询问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丝极其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涟漪。
那强烈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侵略感,因这最后一刻的克制和尊重,奇异地混合成一种更令人心悸的吸引力。
她看着他额角滚落的汗珠,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将他自身焚毁的汹涌情潮和挣扎,看着他紧绷的、仿佛在承受巨大痛苦的俊美脸庞……
她没有说话。
只是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臂,柔软的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微微用力,将他的头拉向自己。
然后,她再次主动抬起头,用一个更深入、更缠绵的吻,代替了所有言语的回答。
这个吻里,带着清晰的许可,带着无声的鼓励,甚至带着一丝催促的意味。
仿佛在说:可以,不要再停下。
姚浅凝那无声却无比清晰的回应,如同最烈的助燃剂,彻底点燃了陆江麟压抑已久的所有渴望与激情。
他喉间溢出一声近乎失控的低吼,吻得更加凶狠深入,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也一并吸吮吞噬。
那只原本流连于她腰侧的大手,带着灼人的温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急切却又不失温柔地解开了她素白寝衣的衣带。
微凉的空气触及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但随即被他滚烫的掌心所覆盖。
他的手指带着薄茧,抚过她细腻光滑的肌肤,那触感如同电流,瞬间窜遍两人的四肢百骸,带来一阵阵令人眩晕的酥麻。
意乱情迷,呼吸交织,体温攀升。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抛诸脑后,世界里只剩下彼此灼热的气息和即将彻底交融的渴望。
他坚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柔软,壁垒分明的腹肌抵着她纤细的腰肢,所有的克制与阻碍都在急速消融,最后的界限眼看就要被彻底突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将军!十万火急!”
副将那如同被火烧着了嗓子般的、嘶哑而极度焦急的吼声,猛地炸响在竹屋之外!
声音穿透薄薄的门板,带着不容置疑的战争铁血,狠狠劈开了满室的旖旎春情!
“罗萨国叛军已破青云关外三道防线!城墙烽烟肉眼可见!李老急令:请将军火速回营!迟一刻关破,城中十万百姓将遭屠戮!马已备好,请速决断!”
每一个字都狠狠砸在陆江麟的耳膜上,也砸在他几乎被情欲淹没的神智之上!
青云关破?
十万百姓?
这些字眼所带来的残酷现实和沉重责任,如同最刺骨的冰水,瞬间将他从极致的情热中狠狠浇醒!
他的动作猛地僵住!
所有的激情和渴望在刹那间冻结!
他撑起身,瞳孔因极致的震惊和骤然切换的情绪而急剧收缩,眼底翻涌的情欲如同潮水般急速褪去,被一种冰冷的、属于将军的锐利和沉重所取代。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远处隐约传来的、代表着最高警示的急促号角声!
那是烽火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