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一路疾驰到医院,苏晚被紧急送进了抢救室。厉沉舟在外面焦灼地等着,直到医生出来说情况暂时稳定,让他去办理住院手续,他才松了口气,脚步虚浮地去忙活。
等把苏晚安顿进病房,看着她在病床上沉沉睡着,身上插着输液管,厉沉舟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病房,到医院门口透气。他摸出手机,发现肖瑶果然没再发消息,便主动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肖瑶接了起来,声音带着点急切:“你现在还在医院里吗?”
厉沉舟心里暗叹,这小女子倒是精明,一猜就中。他走到门口不远处的草丛边,压低声音说:“没在病房里,在医院门口附近的草丛边上。你查到什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肖瑶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沉舟哥,你听我说,那个司纪剑有问题。”
厉沉舟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心脏猛地一缩:“什么?司纪剑有问题?”
“千真万确,”肖瑶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语速都快了几分,“我查了他的底细,这个司纪剑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医生!他以前就是个杀猪的屠夫,后来不知道走了什么关系,混进医院当了精神科大夫。”
厉沉舟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你说清楚!”
“他早年间因为给病人过度用药,直接把人治死了,本来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肖瑶的声音里透着愤怒,“可他家里又动用关系找了替罪羊,自己压根没进去过!为了躲风头,才把原来的名字‘李羿江’改成了现在的‘司纪剑’,继续在医院里招摇撞骗!”
“轰”的一声,厉沉舟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了。屠夫?替罪羊?改名换姓?
那些被他忽略的疑点瞬间串联起来——高昂的药价、司纪剑冷漠的态度、诊断时的仓促……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他猛地转身看向住院部的方向,苏晚还躺在里面,因为这个假医生的诊断差点送了命。一股滔天的怒火夹杂着后怕冲上头顶,厉沉舟咬着牙,声音冷得像冰:“李羿江……司纪剑……”
厉沉舟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针正一点点往晚8点的位置挪,心里不由一紧,对着电话急声道:“肖瑶,马上就8点了,医生说这时候得安排给苏晚洗胃,不能再耽搁了。”
“我这边刚好空出时间,”肖瑶的声音透着利落,“你们还在人民医院吧?”
“对,还是人民医院。”厉沉舟答。
“行,我知道了,马上就到。”肖瑶说完,没再多问,直接挂了电话。
厉沉舟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晚风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想到肖瑶带来的消息,再想到苏晚还在等着洗胃,他只觉得心口又闷又沉,快步往住院部走——不管司纪剑那家伙有多少猫腻,眼下先让苏晚平安挺过这关才是最要紧的。
厉沉舟转身走到僻静处,眼神冷得像毒蛇,翻出一个加密号码拨了过去。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是我。”
那边立刻传来恭敬的回应:“沉舟哥。”
“明天早上9点,带齐人手到人民医院汇合。”厉沉舟一字一顿地吩咐,“让他们都带上最锋利的家伙,必须是冷兵器,别出什么声响。”
电话那头顿了顿,还是应道:“明白。”
“到时候听我指令,”厉沉舟攥紧了拳,指节泛白,“你们的任务是镇住整个医院的局势,别让任何人碍事——我要去‘会’一个人。”
他没说要对付谁,但语气里的狠戾已经说明了一切。挂了电话,厉沉舟抬头看向人民医院精神科的方向,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司纪剑,或者说李羿江,敢这样害苏晚,就得付出代价。
明天早上,这里该腥风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