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三点,凌星眠和顾时砚站在时砚集团城西工地的监控室里。监控屏幕泛着幽蓝的冷光,十七个分屏画面不断切换,满载建材的卡车正缓缓驶入工地,车身压过减速带时溅起的碎石都清晰可见。电子围栏警报系统始终静默,就连对讲机里传来的安全员报告声都透着轻松。
“真的顺利!” 顾时砚的皮鞋在防滑地砖上碾出细微声响,他将平板电脑扣在操作台边缘,金属碰撞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你昨天说的‘水星顺行化解运输危机’,真的应验了。” 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表表盘,这是常年保持严谨作风的商界精英鲜少流露的雀跃。
凌星眠的银镯随着动作轻响,她垂眸笑着说:“这是星象的力量,也是大家努力的结果。” 掌心的星盘仪突然发烫,青铜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宛如干涸的河床。当最后一块土星碎片完全嵌入裂痕时,整面墙壁都被映成琥珀色,连监控屏幕都泛起细密的金光。
异变就在下一秒发生。星盘仪剧烈震颤,金属表面腾起肉眼可见的热浪,凌星眠被烫得缩回手,却在碎片边缘捕捉到一个模糊的 “墨” 字。那字迹像是用朱砂写在水面,每一笔都在扭曲变形,却与秦墨的姓氏分毫不差。
“这是怎么回事?” 顾时砚的西装下摆扫过控制台,他几乎是瞬间欺身而来,雪松香水混着电子设备的焦糊味扑面而来。凌星眠盯着 “墨” 字,外婆临终前的画面突然在脑海中闪现 —— 病榻前的老人枯瘦的手指点着泛黄古籍:“星盘仪出现‘墨字异动’,意味着会有‘秦氏相关的危机’。”
“秦墨可能还没放弃,” 凌星眠攥紧星盘仪,金属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他或许也在找剩下的碎片,我们要多加小心。” 窗外忽然掠过一片乌云,监控室的顶灯滋滋作响,十七个屏幕同时出现雪花屏,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
顾时砚的手掌覆上来时带着恒温,他用拇指轻轻摩挲她腕间的红绳:“别担心,我会派人 24 小时保护你,技术部也会实时监测秦墨的动向。” 他身后的电子沙盘突然亮起,时砚集团旗下所有产业的分布图在墙壁上流转,“不管他有什么阴谋,我们都一起面对。”
回到阁楼时,老式座钟刚敲过八下。月光穿过紫晶吊灯的棱镜,在桃木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凌星眠将星盘仪置于光斑中央,“墨” 字宛如活物般在碎片上游走。泛黄的《星盘修复秘典》被翻开时扬起细小的灰尘,最后一页的朱砂批注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土星碎片现,墨字显,需寻冥王星碎片以镇之。冥王星碎片藏于‘七星汇聚之地’,待下一次水星顺行,线索自会浮现。”
手机震动声打破寂静,顾时砚的回复带着几分匆忙:“好,我等你。另外,警方刚才联系我,说秦墨已经被限制出境,很快就能定罪,你不用再担心他的骚扰。” 凌星眠摩挲着手机屏幕上未读消息的红点,窗外的梧桐树影在玻璃上摇晃,宛如无数只招手的手。
星盘仪的金光在子夜彻底消散,唯有 “墨” 字依然闪烁,像极了秦墨办公室那盏永不熄灭的水晶吊灯。凌星眠裹紧披肩,望着楼下顾时砚派人驻守的黑色轿车,忽然意识到这场与星象碎片的博弈,或许只是更大棋局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