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最后一个蛇皮袋，张凡给旅馆胖阿姨塞了袋水果：“谢谢您这半个月照拂。”
胖阿姨攥着他的手往回推：“小伙子创业不容易，拿着吃！”
他笑了笑，转身坐上三大爷的三轮车。
“三大爷，就到御景园门口就行。” 张凡怕小区不让进，提前嘱咐。
三大爷蹬着车哼哧笑：“放心，你三大爷的车，除了中南海进不去，哪儿都能闯。”
可到了御景园门口，保安还真拦了下来
。“师傅，外来三轮车不能进。” 保安敬了个不标准的礼，眼神在鼓鼓囊囊的蛇皮袋上打了个转。
三大爷急了：“我这是帮人搬家……”
“没事三大爷，我自己搬。” 张凡跳下车，往他手里塞了瓶冰红茶，“您先回，钱我转您微信。”
他偷偷扫了大爷的收款码，心里盘算着转 100 块 —— 比市价多给 50，权当谢礼。
东西看着不多，真往身上一挂就知道沉。
双肩包勒得肩膀生疼，左手蛇皮袋蹭着膝盖，两根手指拉杆箱的轮子在大理石地面发出 “咕噜” 声，右手最沉的皮箱由于没有轮子，只能拖着走。
从小区门口到 3号楼，短短百米路，他歇了三回，额头上的汗顺着下巴滴在衬衫上，洇出深色的印子。
“早知道该请个搬家师傅。” 他扶着单元门喘粗气，腰突然一拧，手里的皮箱脱手往地上倒。
他下意识去捞，整个人跟着往前扑 —— 就在这时，单元门 “咔哒” 开了条缝，门板正好抵在他后背，一只温软的手及时抓住了他的胳膊。
“小心！”
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先飘过来，清清爽爽的，像雨后的栀子园。
张凡转头，撞进一双含笑的杏眼。女人穿米白色居家服，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贴在脸颊，眼角有浅浅的细纹，笑起来时，眼底像落了星星。
“没事吧？” 她扶着他站稳，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腕，温温的。
“没事没事，谢谢……” 张凡脸一红，刚想直起身，腰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嘶 ——”
“扭到了？” 女人皱了皱眉，“我家有跌打药酒，给你拿点？”
“不用不用，太麻烦您了。” 他想把箱子拖进电梯，可腰一使劲就疼，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别硬撑了。” 女人不由分说，弯腰拎起那个半旧的拉杆箱，“你住哪层？”
“20 楼……”
“真巧，我也住 20 楼。” 她推着箱子进了电梯，按了数字 20，“我帮你拿上去，不然你这腰明天得肿。”
张凡没好意思再推辞，只能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电梯里，他才看清女人握着箱柄的手腕上，有圈淡淡的红痕，像被什么东西勒过，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到了 2002 门口，他掏钥匙的手都在抖。
“咔哒” 一声，门开了，阳光像融化的金子涌进来，在地板上淌出亮堂堂的河。
李阿姨果然没骗他，保洁把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浅灰色沙发套还裹着塑料膜，实木餐桌上摆着瓶富贵竹，根须在清水里舒展着。
“你这房子比我家户型好，虽然西晒。” 女人帮他把箱子推到客厅，目光扫过阳台外的江景，“但能看见江呢。”
“托朋友找的，运气好。” 张凡扶着腰直咧嘴，“今天真是麻烦您了…… 还没请教您贵姓？”
“我叫周雨柔，住对门 2001。” 她笑了笑，“你叫我周姐就行。你呢？”
“张凡。” 他挠挠头，“刚在大学城开了个小工作室，瞎折腾。”
“独立工作室吗？厉害啊！” 周雨柔眼睛亮了亮，“我以前也想有自己的工作室，后来……” 她没说下去，转身往门口走，“等着，我给你拿药酒。”
不等张凡拒绝，她已经拿来了个青花瓷瓶，标签都磨掉了。“这是我爸配的药酒，治扭伤特别灵。” 她倒了点在掌心搓热，“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揉揉？”
张凡脸 “腾” 地红了，连忙摆手：“我自己来就行！” 他接过酒瓶，指腹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像触电似的缩了回来。
周雨柔没在意，只是笑了笑：“那你记得涂，别落下病根。我先回去了，有事敲我门。”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对门，张凡才松了口气，一瘸一拐地挪到沙发上。他拧开酒瓶盖，一股浓烈的药味冲出来，涂在腰上，火辣辣的疼里带着点舒服。
忙活完已是傍晚，夕阳把江面染成金红色。他瘫在沙发上，看着这个属于自己的小窝 —— 阳台能晒到全天的太阳，卧室飘窗铺着软垫，厨房连锅铲都是新的。
半个月前还在破烂出租屋的人，现在竟住上了能看江景的公寓，生活的反转快得像做梦。
“奇点科技，加油！” 他攥了攥拳头，打开招聘网站。昨天发的招聘信息浏览量22，不过一个回复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把要求改得更低：“应届生亦可，有基础就行，薪资面议”，可刷新到手指发酸，页面依旧空荡荡。
“算了，前期就自己干吧。” 他安慰自己，点开代码编辑器，可敲了没几行，目光就飘到了窗外。
“没劲。” 他关掉电脑，躺在床上打开手机，随手翻到部狗血剧 ——《霸总的契约邻居》。
屏幕里的男主角把女邻居按在墙上强吻，背景音乐煽得人耳朵疼。
张凡看得直乐，心想这编剧怕不是没见过邻居 —— 哪有刚见面就啃的？
笑着笑着，眼皮越来越沉。他梦到周雨柔扶他的样子，又梦到剧里的吻戏，画面搅在一起，闹得他心慌意乱。
“唔……” 他猛地惊醒，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低头一看，顿时尴尬得想钻地缝 —— 被子中间鼓起个不雅的弧度。
“我这是想啥呢……”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正想去洗把脸，系统提示弹了出来，字体红得刺眼：
【每日情报系统】
【等级：LV1】
【每日可免费获取 1 条基础情报，付费情报需消耗情报点（当前余额：18）】
【本卷情报：帮助邻居周雨柔离婚，开启新生创业之路。】
张凡的瞌睡瞬间跑光了。
这段时间跟系统打交道，他早摸透了规律：淡蓝色是日常琐事，比如 “超市鸡蛋打折”；
深蓝色多是有利可图的信息，像上次救李璐的猫，赚了 2 点情报点；
而红色，从来都是火烧眉毛的大事 —— 上次唐琬晴遇袭，系统弹出的就是红色情报，事后得了 10 点。
红色，意味着 “必须管”，而且十有八九跟他脱不了干系。
可……“本卷情报”？
这还是系统第一次这么提示，难不成是要搞连续剧？
更离谱的是 “帮助周雨柔离婚”—— 他刚跟人见一面，连她结没结婚都不知道，系统就让他掺和人家家事？
这不是逼着他当小三吗？
张凡挠了挠头，脑子里乱糟糟的。
刚才那个荒唐的梦还没散去，系统就推送这种情报，难不成这系统还能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