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接通,虎头鲨惊惶失措的声音就炸了出来:
“虎爷!出、出事了!”
赵天虎眉头拧成疙瘩,声音冷硬:“慌什么!说清楚!”
“刚才……来了个叫秦川的小子!把兄弟们全撂倒了!还放话说……”
“秦川?!”
赵天虎脸色骤变,厉声打断电话那头的虎头鲨:
“秦振海那个崽子?”
“对!就是他!他说这别墅是他的,明天上午就来收房!让咱们……全滚蛋!刚才就是警告……”
“操!”
赵天虎瞬间暴怒,一拳砸在厚重的红木桌面上,震得笔筒乱跳。
“打残大牙的账还没跟他算清,现在还敢蹬鼻子上脸收房子?!真当老子是泥捏的?不把他骨头拆了喂狗,他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虎爷!”
虎头鲨的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这小子……他身边跟着个全国搏击冠军!下手忒狠了!不是善茬!人少了……怕是摁不住他!”
“几个人?”赵天虎急吼。
“就……就他们俩!秦川和那打手!”
“废物!饭桶!”
赵天虎气得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
“就他妈两个人!把你们一群吓成这熊样?跟大牙一样,都是他妈没用的东西!老子的脸都让你们丢到姥姥家了!”
骂完,他狠狠掐断了电话,胸膛剧烈起伏。
一直静观其变的苏眉,这才轻蹙柳眉,柔声问道:
“虎哥,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腾远海运那个赵琰,不是把秦振海的别墅塞给我看着吗?现在秦振海的儿子出狱了,找上门来,打伤我的人,还要收房子!”
赵天虎余怒未消。
“别墅的产权……”
苏眉指尖轻点桌面,问到了关键,“在谁名下?”
“还在秦家人手里攥着。”
苏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产权没到手,光强占着有什么用?除非……能把产权从秦家人手里弄过来。”
赵天虎烦躁地抓了抓头皮:“当时谁想那么多!秦振海死了,他儿子又进了局子,就剩个病秧子老婆和丫头片子。”
“赵琰说秦振海欠他钱,让我派人把那娘俩轰出去,说别墅抵债了。哪知道秦家这小崽子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苏眉捕捉到另一个名字:“虎哥刚才说的大牙……?”
赵天虎便把罗泰派马大牙去要账反被秦川打残的事简单说了。
苏眉的眉头蹙得更紧,流露出真切的困惑:
“这就怪了。赵琰既然已经吞下了腾远海运,干嘛还揪着秦家不放?甚至不惜用上这些手段……没道理啊?”
赵天虎哼了一声,压低声音,将赵琰透露过的关于秦振海可能握有“某样东西”的信息复述了一遍,末了,眼中贪婪毕露:
“赵琰那小子嘴严,死活不说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值得他们这么大费周章!”
苏眉的美眸深处,同样掠过一丝精光,她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诱人的蛊惑:
“虎哥觉得……赵琰的话,有几分真?”
“你不清楚赵琰背后那股势力的深浅。”
赵天虎神情凝重,“但有一点他说对了,那些人根本瞧不上腾远海运这点家当。他们要的,只能是秦振海手里那件‘东西’!”
“那会是什么宝贝呢?”
苏眉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红唇,兴趣盎然。
“鬼知道!”
赵天虎烦躁地挥手。
苏眉若有所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当初赵琰强占秦家别墅……是不是就是为了找那东西?”
“我记得那个罗泰,带着人可是在里面掘地三尺翻了好几天,才把空壳子甩给虎哥的。”
赵天虎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对!有道理!妈的,原来是在找宝贝!”
苏眉嫣然一笑,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声音轻得像羽毛搔过心尖:
“虎哥,咱们……总不能光给别人做嫁衣吧?”
赵天虎一愣:“眉眉,你意思是……?”
“如果秦家真藏着连赵琰背后势力都眼红的东西……”
苏眉凑近,吐气如兰。
“咱们要是能先一步弄到手……岂不是天大的机缘?”
赵天虎眼睛瞬间亮了,一把捏住苏眉的下巴,淫笑道:
“哈哈!我的小心肝儿,脑子就是灵光!比腾远海运还值钱的宝贝?谁他妈不想要!”
苏眉娇媚地白了他一眼,随即正色道:
“这事儿要成,关键得在那个秦川身上……下功夫。”
赵天虎脸色一沉,醋意翻涌:
“怎么?瞧上那小白脸了?”
“哎呀!虎哥!”
苏眉故作嗔怒,扭着身子撒娇:
“人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瞎想什么呢!”
“嘿嘿嘿……”
赵天虎一阵淫笑,手上用力揉捏。
“逗你玩儿呢!不过这小子,接连伤我兄弟,还敢上门挑衅,老子非得把他骨头打折,让他跪着舔老子的鞋底认错不可!”
苏眉顺势依偎过去,声音带着冰冷的算计:
“先把他彻底摁趴下,再让他乖乖听话……帮我们把那‘东西’找出来。这才是正理儿。”
与此同时。
别克GL8平稳地行驶在回程路上。
秦川亲自掌舵,目光沉静地望着前方夜色。
副驾的赵铁柱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里满是困惑和不甘:
“川哥,俺实在想不明白!刚才多好的机会,为啥不直接就把别墅拿回来?”
“等明早再去,虎头鲨那帮人肯定叫齐了打手,把别墅围得铁桶似的!就咱俩……双拳难敌四手啊!”
秦川嘴角微扬,反问道:“就算现在把别墅抢回来,明天他们就不来了?人就不找了?”
赵铁柱一愣,挠挠头:“那……肯定还会来抢啊。”
“现在咱们满打满算就三个人,”
秦川语气冷静,“赵天虎手下能打能拼的,几十号人总是有的。硬碰硬,咱们现在有几分胜算?”
“这……也是。”
赵铁柱泄了气,瓮声瓮气地说,“好汉架不住人多,猛虎也怕群狼。”
“所以,”
秦川目光锐利,“不能蛮干,得用脑子。”
“智取?”
赵铁柱眼睛一亮,“咋个智取法?”
秦川神秘一笑:“别急,很快你就知道了。”
“唉……”
赵铁柱重重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咱人手太单薄了!得多招点能打的兄弟来!”
他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转头,“对了川哥!俺以前在队里训练,认识不少兄弟!身手都贼好!要不要俺联系几个?”
“当然好!”
秦川眼睛一亮,“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可靠的人手!只要人品过硬,肯来,待遇好说。基础工资,每人每月一万……”
“一……一万?!”
赵铁柱惊得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这么多?!俺们以前打比赛,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四五千顶天了!”
“一万只是底薪。”
秦川补充道,“干得好,奖金另算。”
赵铁柱激动得直搓手:“那敢情好!他们肯定抢着来!川哥你放心,俺找的都是知根知底、讲义气的兄弟!那些歪瓜裂枣,俺都不带正眼瞧的!”
秦川点点头:“这样最好。另外,我有个想法。咱们可以盘个场地,开家拳馆。平时大家就在馆里训练,有个正经营生,也能掩人耳目。”
“开拳馆?好主意啊川哥!”
赵铁柱兴奋不已,“这样兄弟们有地方待,还能练手!一举两得!”
车后排,陈默一直埋头在他的新宝贝,那台高性能手提电脑上。
此刻,他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如蝶,屏幕幽光映亮了他专注的脸。
片刻后,他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头也不抬地汇报道:
“秦哥,别墅里那几部手机,信号全在监控中了。机主信息,也挖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