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光刚透进帐帘,张无忌便召集周芷若、陆风、史红石、卫骁驰、秦烈聚于中军大帐。案上摊着那封箭矢传信,他指尖点过“三局三胜、不论生死”几字,语气沉凝:“昨夜有人射箭传信,约我三日后去东城门外擂台比斗,输的一方需按局割让燕云州土,若不应战,元军便要重燃战火。”
帐内众人皆面露凝重,史红石攥紧长枪:“主公,这定是孛罗帖木儿的计谋,他怕我军民心已聚,不敢硬战,才用擂台赌战逼我们入局!”
张无忌点头,目光转向秦烈,忽然问道:“秦烈,你曾在黑沙卫任职,可知孛罗帖木儿麾下黑沙卫总首领是谁?此人能调遣黑沙卫,想必是他最信任之人。”
秦烈闻言一怔,沉吟片刻后答道:“回主公,属下在黑沙卫时,只知总首领是位姓何的高手,身怀多种阴邪绝学,却从未见过其真容。听说他早年并非元人麾下,是孛罗帖木儿亲自招揽的,对其极为器重,黑沙卫的毒术、控尸之法,多是他所授。”
“姓何?”张无忌与周芷若同时惊声开口,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张无忌脑中瞬间闪过武当山逼死父母的场景,闪过昆仑山铁琴居的纠葛,闪过光明顶被围攻的画面;周芷若也想起当年江湖传闻,昆仑派掌门何太冲夫妇为夺屠龙刀闯少林,后便销声匿迹,原来竟投靠了孛罗帖木儿!
“他……他竟然没死,还成了黑沙卫总首领!”张无忌压下心头震动,玄色金纹劲袍下的手微微攥紧——何太冲不仅与他有杀亲之仇,更曾多次对他痛下杀手,如今成了孛罗帖木儿的爪牙,这场擂台战,怕是比预想中更凶险。
周芷若清冷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厉色:“何太冲精通五毒门、星宿派的邪功,当年在光明顶便阴险狡诈,如今有孛罗帖木儿撑腰,定会用毒蛊、化功大法暗算我军将士。”
“不管是谁传的信,这战我们必须应。”张无忌直起身,目光扫过众人,“若不应战,战火重燃,蔚州百姓刚得的安稳便会化为泡影。三局三胜,每局派一人出战,你们谁愿上场?”
“属下愿往!”卫骁驰与秦烈同时上前一步,二人虽面如冠玉,带着几分战场磨砺出的黝黑,眼神却透着气吞山河的坚定。卫骁驰抱拳道:“主公,属下练纯阳无极功多年,气血真气稳固,可挡第一局,定不让何太冲的邪功得逞!”
秦烈也躬身道:“属下习得霞霄归元功后,紫阳罡气已能护体,可接第二局。虽不知何太冲底细,但属下对黑沙卫的路数熟悉,定能周旋。”
周芷若、陆风、史红石也纷纷请战——周芷若的九节白鞭能远程制敌,可防下毒;陆风的紫霞剑气锋利,能破邪功;史红石的丐帮棍法刚猛,擅近身缠斗。
张无忌看着众人踊跃的模样,眼底闪过暖意,却也冷静分析:“何太冲不会第一个上场,孛罗帖木儿麾下悍将众多,前两局定会派黑沙卫的高手试探。卫骁驰、秦烈,你们二人先上,卫骁驰打第一局,用气血光罩防毒;秦烈打第二局,以紫阳罡气硬撼;第三局……”他看向周芷若,“周统领,你的白鞭能远程牵制,且峨眉弟子擅解奇毒,第三局由你压轴,若前两局有失,你需稳住局面。”
众人皆点头应下,张无忌又叮嘱:“此战不论生死,但需谨记,何太冲的毒术阴险,若见对方用瓷瓶、撒粉末,即刻后退,不可近身。陆风,你在擂台旁掠阵,用紫霞剑气干扰对方,若有危险,可出手相助;史红石,你带丐帮弟子守住擂台四周,防止黑沙卫暗中偷袭。”
“遵命!”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震得帐帘微动。
张无忌拿起案上的传信,缓缓折好:“三日后辰时,东城门外擂台见。我们不仅要赢,还要让孛罗帖木儿知道,我军将士不仅军纪严明,更有护百姓、守土地的决心,绝非他麾下的邪祟之辈可比!”
卫骁驰与秦烈对视一眼,再次躬身:“属下领命!定不负主公所托,赢下此局,为我军再夺一州!”
三日后清晨,蔚州东城门外的擂台早已搭建完毕。松木搭成的台架高约丈余,台面铺着厚实的黑布,四角各插一面“元”字黑旗,风一吹便猎猎作响,透着几分肃杀。
孛罗帖木儿端坐于擂台后方的主位上,一身玄色锦袍金线绣虎,墨玉簪束发,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腰间弯刀,目光扫过台下,沉稳得如同一尊镇山石。他身旁立着的何太冲,玄色劲衣上挂着的瓷瓶被黑布裹紧,左颊刀疤在晨光下更显狰狞,周身隐隐透着阴邪气,却始终垂手而立,不敢逾越半分。
擂台两侧,四十名黑沙卫精锐整齐列队——他们未学半分毒功,皆是孛罗帖木儿亲手挑选、亲传武学的死士。玄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手中长枪斜指地面,周身龙象般若功前七层的刚猛气劲与玄冥气功的阴柔气息交织,虽未刻意外放,却已让周遭空气都变得凝滞。他们目光锐利如鹰,死死盯着西城方向的来路,只待张无忌一方出现,便要按都督号令,守住擂台四周,不让任何人扰乱比试。
台下,元军士兵列阵而站,甲胄鲜明,旗帜林立,无声地彰显着气势。孛罗帖木儿抬眼望向远处,晨光中隐约出现一队玄甲身影,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对身旁的何太冲低声道:“张无忌,倒是准时。”
何太冲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却依旧恭敬回话:“大都督放心,前两局的人选已备好,定能先拔头筹,让张无忌知道,您亲传的武学,远胜他麾下那些乌合之众。”
孛罗帖木儿未置可否,只是重新将目光落回擂台,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他要的不仅是两局胜利、两州土地,更是要在这擂台上,击碎张无忌“民心所向”的底气,让燕云十六州的百姓看看,谁才是能守住这片土地的人。
晨光渐盛,西城方向的队伍越来越近,“明”字旗的轮廓在光下愈发清晰。四十名黑沙卫同时握紧长枪,龙象气劲与玄冥气息悄然暴涨,擂台四周的空气,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晨光中,西城方向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卫骁驰、秦烈、周芷若、史红石、陆风五人并驾齐驱,身后跟着百名洛阳骑精锐,玄甲在朝阳下泛着冷光,“明”字大旗被风卷得猎猎作响。
卫骁驰勒住马缰,金色真气在掌心隐隐流转——他目光扫过东城外的擂台,见松木台架上铺着黑布,四角“元”字黑旗张扬,四十名黑沙卫列于两侧,玄甲持枪,周身刚柔交织的气劲一目了然,显然是练过龙象般若功与玄冥气功的精锐,不由得眉头微蹙:“孛罗帖木儿倒是舍得,亲传武学的黑沙卫,竟用来守擂台。”
秦烈紧随其后,紫金真气凝于眼底,仔细打量着擂台后方的主位——孛罗帖木儿玄袍金线绣虎,墨玉簪束发,气度沉凝如岳;其身旁立着的玄衣人左颊带疤,虽看不清面容,周身阴邪气息却让他心头一凛,低声对身旁众人道:“那人定是黑沙卫总首领,气息比寻常黑沙卫阴毒数倍,怕是不好对付。”
周芷若抬手按住腰间九节白鞭,素白劲装在风中微动,清冷的目光落在何太冲腰间裹着黑布的瓷瓶上,语气凝重:“那人腰间藏着瓷瓶,多半是毒蛊之类的东西,等会儿比试,需格外提防他暗中使诈。”
史红石握紧手中长枪,玄色劲袍下的身形挺拔如松,看着台下列阵的元军,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人多势众又如何?咱们今日来,是为护蔚州百姓,为守燕云土地,论底气,咱们可没输过!”
陆风抚过背上紫霞剑,深蓝色锦袍衬得他鬓边白发愈发醒目,目光扫过擂台四周的环境,缓缓开口:“擂台四周开阔,无遮挡之物,黑沙卫虽精锐,却难藏暗手。等会儿我掠阵时,会以紫霞剑气护住擂台外围,若有异动,可即时应对。”
五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卫骁驰率先翻身下马,金色真气化作气劲,震得地面微颤:“走,去会会孛罗帖木儿,看看他这‘三局三胜’的赌约,究竟有多少斤两!”
其余四人也相继下马,玄甲、劲装的身影并肩而行,朝着擂台方向走去。晨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颀长,与东城外的“元”字旗、黑沙卫形成对峙之势,一场关乎燕云州土、关乎百姓安稳的擂台战,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