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的气氛没能持续超过三秒。
毕竟正事还没干呢。
林小兔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点自己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
虽然这个家，一个魔尊，两个魔王幼崽，他这个“主”当得多少有点心虚。
“咳，那几个俘虏呢？”他问道。
墨玄随手一挥。
下一秒，几个穿着天衍剑宗服饰的弟子跟下饺子似的，噼里啪啦被扔在了地上，叠成了一座人肉小山。
林小兔：“……”
你这动作，多少带了点私人恩怨。
而且显得很不环保。
这几位修士早就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一个个脸色惨白，抖得跟风中落叶似的。
尤其是看到墨玄那张脸，他们抖得更厉害了。
毕竟清虚真人是怎么跑的，他们可是亲眼所见。
连化神长老都卖了他们跑路，他们这几个小卡拉米，下场还能好到哪儿去？
为首的那个内门弟子，之前还挺人模狗样的，现在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魔尊大人饶命！前辈饶命！我们都是奉命行事啊！”
墨玄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他只是侧头看向林小兔，像是在问：你想怎么处理？
林小兔被他看得有点发毛。
不是，你看我干嘛？
审俘虏这种事，他哪会这个啊？
他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沉声问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弟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软乎乎的“兔子精”会先开口。
但他求生欲极强，立刻竹筒倒豆子一样喊道：“是清虚真人！都是清虚真人带我们来的！”
墨玄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
“清虚？”
他缓缓踱步到那名弟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还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脑子。”
林小兔在旁边默默点头。
确实。
那老头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墨玄伸出一根手指，指尖萦绕着一缕极细的黑气。
“本尊没时间跟你们废话。”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
“魔音搜心，你们应该听说过。”
那几个弟子瞬间面无人色，抖得更厉害了，裤裆甚至传来一股异味。
林小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卧槽。
这么刺激的吗？
不过……对敌人嘛，好像也用不着讲什么人道。
墨玄的手指轻轻点在了那个内门弟子的眉心。
那弟子浑身一僵，眼神立刻变得空洞涣散，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我问，你答。”
墨玄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之下。
“嗯……”弟子木然地点头。
林小兔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牛逼。
“此次行动，最高指令来自何人？”墨玄问道。
“宗主……玄阳子。”
林小兔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是他！
天衍剑宗的一把手，那个在原着里戏份不多但每次出场都逼格满满的老伪君子。
墨玄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他的目标是什么？”
“活捉……月华灵兔。”弟子呆滞地回答，“宗主说，这是他冲击渡劫境界的……主药。”
林小兔的拳头瞬间攥紧了。
主药？
去你大爷的主药！
老子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妖！不是你家炼丹炉里的大萝卜！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天衍剑宗会对自己这么执着了。
合着是把我当成升级经验包了啊！
【他很生气。】
墨玄的心声突然在林小兔脑海中响起。
【我要杀了玄阳子。】
林小兔：“……”
大哥，你这情绪有点太外露了。
不过……干得漂亮！回头我给你加鸡腿！
墨玄继续问：“他为何如此笃定月华灵兔能助他突破？”
“宗主……修炼的功法出了问题。”弟子继续交代，“《九转归元诀》霸道无比，需要吞噬各种奇珍异血弥补缺憾。宗主坚信，月华秘境之中，藏有能让他功法大成的最后一样东西，而月华灵兔的血脉，是开启那个秘密的钥匙。”
信息量有点大。
林小兔默默消化着。
简单来说，就是玄阳子练了个邪功，把自己练成了个需要不断“氪金”才能维持的号。
而我，就是他眼里的那个最稀有的SSS级氪金道具。
可恶！
问话结束，墨玄收回手指。
那个弟子“噗通”一声软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
墨玄眼中杀机一闪而过，抬手便要将这几人彻底抹杀。
魔气翻涌，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
“等等！”
林小兔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墨玄的动作停住了，转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解。
为什么？
留着他们，是祸害。
林小兔被他看得有点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别杀他们。”
不是我圣母心发作。
我一个996社畜，哪来那么多泛滥的同情心。
主要是……
这几个家伙，可是活生生的人证啊！
玄阳子不是爱惜羽毛，讲究正道领袖的排面吗？
那我就让他好好出个名！
“杀戮解决不了仇恨。”林小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深沉而富有哲理，“但审判可以。”
墨玄挑了挑眉，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林小兔清了清嗓子，继续装逼：“废了他们的修为，把他们扔出去。让他们活着，去告诉全天下的人，天衍剑宗的宗主，是个什么样的伪君子。”
“让他们的罪，由全九州来裁定。”
杀掉他们，只不过是死了几个小喽啰。
但让他们活着，把玄阳子的阴谋公之于众，这叫舆论战！
这杀伤力，可比直接物理超度大多了！
你个几百岁的老古董，懂什么叫制造热搜吗！
墨玄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
林小兔被他看得有点发毛。
不是吧，我说得不对吗？
这操作明明很六啊！
就在他以为墨玄要反驳的时候，后者眼中的杀气却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林小兔看不懂的柔和。
【我的兔子。】
【他明明那么害怕，却还是这么善良。】
【连对敌人都心怀怜悯。】
林小兔：“……”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我这是腹黑！是计谋！跟善良有半毛钱关系啊！
你这阅读理解是不是零分啊！
墨玄却显然已经认定了自己的判断，他点了点头。
“好，听你的。”
说罢，他随手弹出几道魔气，没入那几名弟子的丹田。
只听几声闷哼，那几人瞬间面如金纸，一身修为被废得干干净净，变成了比凡人还不如的废人。
然后，他像扔垃圾一样，把这几个人打包扔出了山谷。
做完这一切，他走回林小兔身边，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动作轻柔，带着无限的珍视。
“别怕，以后这种脏活，我来做。”
【不能让这些污秽，脏了我兔子的手和眼睛。】
林小兔彻底没脾气了。
行吧。
你说是善良就是善良吧。
反正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就行。
他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墨玄：“接下来，我们直接去……找玄阳子的麻烦？”
墨玄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他想找死，我自然要成全他。”
“不过，在去天衍剑宗之前……”
墨玄顿了顿，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株散发着奇异香气的灵草上。
“团团和糖糖，该饿了。”
林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