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一行刚走出林子,踏上通往京城的官道,两侧山谷突然传来弓弦震颤的脆响。“小心!”他猛地勒住马绳,翻身跃下马鞍的同时,将身边一名亲兵扑倒在地——三支羽箭擦着他们的衣角钉进路边的树干,箭尾还在嗡嗡作响。
“是李崇安的人!”亲兵刚爬起来,就见山谷里冲下来数十名黑衣蒙面人,手里的长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苏砚拔剑出鞘,高声下令:“护住马车!别让他们靠近赵承业!”
黑衣人的目标很明确,直扑押着赵承业的马车。一名蒙面人一刀劈开马车车门,伸手就要拉赵承业下车。赵承业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带着点期待,刚要起身,就被车外的亲兵一脚踹倒。“想跑?没那么容易!”亲兵挥刀挡住蒙面人的进攻,与对方缠斗起来。
苏砚这边已经对上了领头的黑衣人。那人刀法狠辣,招招往要害上攻,苏砚边挡边观察——对方手腕上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正是之前追查盐引案时,目击证人提到的“月牙刀客”,传闻是李崇安养的死士。“你倒是舍得,连死士都派出来了。”苏砚冷笑一声,剑势陡然加快,直刺对方心口。
月牙刀客侧身躲开,却被苏砚趁机削中肩膀。他闷哼一声,从怀里摸出一枚烟雾弹掷在地上。浓烟瞬间弥漫开来,等烟雾散去,黑衣人们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几具尸体躺在路边。
苏砚快步走到马车旁,掀开帘子查看——赵承业缩在角落,脸色比之前更白,却没受伤。“李崇安这是想杀人灭口?”亲兵低声问。苏砚点头:“他怕赵承业把他供出来,咱们得更快些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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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萧彻走的小路崎岖难行,路面布满碎石。他勒住马,示意暗卫停下:“前面不对劲,你们听。”风里传来轻微的绳索摩擦声,暗卫刚要上前探查,头顶突然落下一张大网,将最前面的两名暗卫罩住。
“有埋伏!”萧彻拔剑斩断飞射而来的弩箭,抬头看向树上——十余名死士正举着弩箭瞄准他们,为首的人穿着玄甲卫的服饰,却没戴头盔,露出一张阴鸷的脸。“萧侯,交出密信,我让你死得痛快些。”那人冷笑道。
萧彻握紧怀里的密信,眼底闪过一丝厉色:“李崇安派你来的?”“是又如何?”玄甲卫死士挥手,弩箭如雨般射来。萧彻翻身下马,与暗卫们背靠背组成防御圈,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将弩箭一一挡开。
一名暗卫趁机绕到树后,一刀砍断绑着大网的绳索,救出被困的同伴。萧彻抓住机会,纵身跃起,一剑刺穿为首死士的喉咙。剩下的死士见头领被杀,顿时乱了阵脚。暗卫们趁机反击,很快就将死士们解决干净。
萧彻检查了一下怀里的密信,确认没受损,才松了口气。“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加快速度,尽快赶到京城。”他翻身上马,马蹄声再次响起,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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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时,苏砚一行终于走出了山谷,来到一处驿站。他让亲兵们先将赵承业押进驿站的厢房,又派人去附近的村镇买些吃食和水。赵承业坐在厢房的椅子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突然开口:“你们……真能扳倒李崇安?”
苏砚正在检查剑上的缺口,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私运官盐、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扳倒他只是时间问题。”赵承业沉默了片刻,又说:“李崇安在京城里还有势力,你们回京后要小心……他在宫里也有人。”
苏砚心中一动——赵承业这是开始松动了?他没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多谢提醒。”
与此同时,萧彻已经赶到了京城外的关卡。守城的士兵见是靖安侯,立刻放行。萧彻策马穿过城门,看着熟悉的街道,心里清楚:接下来,就是与李崇安的最终对决了。他勒住马,回头看向城外的方向,等着苏砚和赵承业的到来——只有集齐人证物证,才能让李崇安无从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