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裹着麻布踏过霜地,只留下细碎的声响。萧彻一行人避开官道,沿着黑石峡的边缘疾驰,夜色如墨,只有头顶的残月偶尔从云层中探出头,洒下几缕清冷的光。
“大人,前面就是落马坡了,过了坡再走二十里,就能到京城外围的驿站。”云微勒住马缰,侧耳听着周遭的动静——峡谷里的风带着呜咽声,却掩不住一丝极淡的金属摩擦声,像有人在暗中调整弓弦。
萧彻立刻抬手示意队伍停下,指尖按在腰间的佩剑上:“不对劲,落马坡地势险峻,最适合设伏,大家戒备。”
话音刚落,两侧的山坡上突然射出数十支火箭,火光划破夜空,直扑队伍而来。“举盾!”刀疤厉声高呼,二十名精锐立刻举起铁盾,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火箭撞在盾牌上,火星四溅,有的则落在地上,点燃了枯草,瞬间照亮了藏在坡上的黑衣人。
“是靖王的影卫!”云微一眼认出对方服饰上的暗纹,翻身下马,短剑出鞘,寒光直逼最近的一名影卫。那影卫挥刀格挡,却被云微借力一旋,短剑顺势刺入他的咽喉,鲜血喷溅而出。
萧彻也提剑上前,左臂的旧伤因用力而隐隐作痛,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他一剑挑飞迎面而来的弯刀,剑锋划过影卫的胸口,动作干脆利落。“别恋战,冲过落马坡!”他高声喊道,知道拖延下去,恐有更多伏兵赶来。
刀疤会意,带领几名精锐组成冲锋阵型,长刀挥舞,硬生生在伏兵中劈开一条路。可影卫的数量远超预期,且个个身手狠辣,几招下来,已有两名精锐负伤,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云微一边抵挡影卫的攻击,一边对萧彻喊道,“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趁机冲过去!”
“不行!”萧彻立刻否决,“影卫的目标是我,你引不开他们。”他目光扫过周围的地形,瞥见坡下有一条狭窄的山道,“跟我走山道!”
说着,萧彻率先策马冲向山道。山道狭窄,只能容一人一马通过,影卫的阵型瞬间被打乱,无法再形成包围。云微和刀疤紧跟其后,精锐们则殿后,将追来的影卫一一斩杀。
就在众人即将冲出山道时,一名蒙面的影卫首领突然从暗处窜出,手中的长刀直刺萧彻的后心。“小心!”云微眼疾手快,一把将萧彻推开,自己则挥剑迎了上去。
两剑相交,发出刺耳的碰撞声。云微只觉手臂发麻,那首领的力气远超普通影卫。首领冷笑一声,手腕翻转,长刀朝着云微的脖颈削去。云微急忙后仰,躲过致命一击,却被对方的刀风扫中肩头,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萧彻稳住身形,见云微受伤,眼中怒火暴涨,提剑再次冲向首领。两人你来我往,剑招狠辣,一时间难分胜负。首领的招式刁钻,且处处针对萧彻的旧伤,显然对他的武功路数极为熟悉。
“你究竟是谁?”萧彻厉声喝问,一剑逼退首领,目光紧盯着对方的蒙面巾。
首领没有回答,反而加快了攻击速度。就在此时,刀疤突然从侧面袭来,长刀直劈首领的腰侧。首领躲闪不及,被刀疤砍中,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走!”萧彻抓住机会,一把拉过云微,翻身上马。众人不再恋战,策马冲出山道,很快便将影卫远远甩在身后。
奔出数里后,萧彻才勒住马缰,查看云微的伤势。“还好只是皮外伤。”他松了口气,从怀中取出金疮药,递给云微,“看来靖王早就料到我们会走这条路,特意在这里设了伏。”
云微接过金疮药,一边包扎伤口,一边点头:“那影卫首领的武功路数很奇怪,像是禁军的招式,又带着几分江湖人的狠辣。”
萧彻皱眉,心中疑窦丛生:“不管他是谁,我们必须尽快赶到京城。再耽搁下去,恐怕还会遇到更多伏兵。”他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夜色依旧浓重,可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那座繁华的都城里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