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院后院的巷子,秦朝歌和谢远之已经先一步来探寻了,勾栏院是做皮肉生意的,好人家的姑娘巴不得离得远远的,生怕玷污自己的名声,若秦朝歌现身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阿竹你在此等候,阿兄先去前头看看有什么吃食的给你寻回来,你一个姑娘可莫要乱跑,晓得不?”
谢远之摸摸秦朝歌的头,眉眼都是担忧,细细叮嘱一番。
“阿兄你放心我不会乱跑的,你要早些回来,这里半个人影都见不着,我害怕。”
秦朝歌也很上道,眼神怯怯,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弱女子模样,乖巧地软声应承。
“好。”
谢远之一步三回头,倒不全是演的,她可是第一次对他像是一只兔子一样撒娇,虽然是假装的,可他的心还是软的一塌糊涂,差点他就色令智昏站定不走了。
秦朝歌可没有半点不舍,甚至还觉得他做戏做得太过了,磨磨唧唧的万一耽搁了时间让人给跑了怎么办,再说了,他赶紧走她才能借机四处看看周围的情况。
她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觉着自己像是走进了监察范围,像是被一双藏在暗处阴冷的眼睛牢牢锁住,让她生起不适,面色不显,依旧摆着一副小白花战战兢兢的姿态,假装没有察觉到身后的视线。
红姑房中正百无聊赖喝酒的赖痞儿眼神无意中瞥了眼窗外,冷清后巷两个人身影闯入他狡诈阴冷的眼中,想来是一对兄妹,那男的叮嘱了那姑娘几句就大步离开了留下小姑娘一人怯怯地等在原地。
本来他还没觉得有什么,待到她转身,那清丽娇美的面容映入他眼帘,他瞬间色心又起,借着酒劲大步朝她走了去。
“小姑娘你是在这里等什么人么?”
赖痞儿故作正经发问,眼中流露出来的欲望和贪婪以及色急的情态瞬间将他的本性暴露了出来。
秦朝歌听到背后传来的声响,唇边勾起一抹笑,她还愁寻他不到,没想到这人还主动送上门来。
她将笑意敛了回去,故作慌张地转身,弱弱后退两步,怯生生道:“我在此等候我阿兄,阿兄去替我寻吃的去了,让我在此处等候。”
赖痞儿见她这般软糯清纯的模样,当即心猿意马,眼冒青光,心中暗爽:红姑那千人骑万人踏的烂货哪里配的上老子,今日倒是送上门一只兔子似的纯情姑娘,倒真是上天都在可怜我了。
“你可知道此处是何处?”
赖痞儿对上那双清亮又迷离的眼睛,继续猥琐地笑道:“这里是勾栏院的后院,这勾栏院就是百姓口中的妓院,来往这里的可都是烟花之客,若让他们看见你一个小姑娘在这,可不管你是不是好人家的女儿,定会将你捉了去的。你兄长留你在这等也未免太过粗心了。”
“勾栏院?”
秦朝歌脸色一白,故作慌张无措,“我们兄妹二人初入雷渊城对城中各处都不甚熟悉,兄长未归我该如何是好啊。”
赖痞儿见美人一副我见犹怜的情态恨不得立刻将人抓在怀中好好疼爱一番,他急急上前两步一把抓住秦朝歌细嫩的小手,心下又是一阵荡漾,“小姑娘,我的家就在附近,不若你到我家坐坐,我看你兄长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太危险。”
秦朝歌被他抓住那刻眼中满是厌恶,强忍着将他一脚踹到地上的冲动,挣扎着要从他手中挣脱,扯唇推诿道:“多、多谢大哥好心,我、我还是在此处等阿兄好了,阿兄回来若见我不在定会担忧的。”
赖痞儿见她挣扎,眉头一拧,手上用力一拽将她拽至身前,也不再遮掩,目露凶光恶狠狠的威胁道:“想走?呵,门都没有,今日你想也好不想也好都必须去我家坐坐,放心,你要是识趣大爷会好好疼你的。”
“你、你想做什么!”
秦朝歌做出死命挣扎的架势,下一秒白皙的脖子上就感受到一股冰凉的寒意,一柄锋利的匕首贴着她的脖子,只需稍稍用力就会划破她细腻的肌肤,一时间她没了反应。
赖痞儿见她瞬间乖巧起来,满意地点了点头,嗤笑道:“这样才乖嘛,本大爷想抓的人可从来没有失手过,你呀就乖乖听话,否则吃苦头的只会是你。”
“你、你是衙门追捕的那个诱拐犯?”
“没错,正是我赖痞儿。”
“现在全雷渊城都在抓你,你如今还顶风作案就不怕被发现么?”
赖痞儿轻笑一声:“我有什么可怕的,如今我已经玩够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了,我还巴不得他们找上我,毕竟他们是一群连谁是猫谁是鼠都分不清的蠢货。”
“好啦,今夜没人能救得了你了,你乖乖跟我走,否则别怪我不怜香惜玉。”
赖痞儿将匕首往她脸上拍了拍,抓着她的手往前带。
秦朝歌面上一副害怕慌张的模样却暗自将腰间挂着的驱虫药包划开一个口,给谢远之留下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