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衙门就围了一圈百姓了,他们神情各异,有义愤填膺的、有凑热闹的都往前凑试图寻个最佳的位置看清楚公堂的情况。
秦朝歌和谢远之也在人群之中,所幸谢远之身形高大将有些拥挤的人群隔绝了,他身旁的秦朝歌并未受影响。
时辰一到,两个衙役将赖痞儿押解到公堂上,赖痞儿十分配合一到公堂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周围百姓见了这恶徒瞬间沸腾起来,脸上尽是鄙夷和愤怒之色,一旁跪着的几个失踪孩童的亲属满脸愤恨往他身上扑,恨不得将他撕碎了,衙役手疾眼快将他们拦了下来。
“是你这天杀的掳走我儿,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呀!”
李嫂子失子的悲痛在见到罪魁祸首时情绪达到了顶峰,双目猩红含恨,喑哑的嗓音嘶吼着。
“我求求你放过我儿吧,他可是我的命根子啊!你若是放过我儿就算是让我当牛做马也行。”
黄婶泼辣了半辈子的性子在爱子面前也压低了脊梁。
“你也是为人子的,该是懂的一个母亲的心才是啊,求求你大发慈悲放过孩子吧,他们还这么小.....”
张婶说着说着就忍不住趴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时间公堂上亲属的哀求哭喊声、百姓的怒骂一同响起,公堂上乱做一团,高座在公堂之上的方柏松神色肃穆,黑沉的眼眸望向坐下众人,惊堂木一拍,沉声道:“肃静!”
人群的怒骂声渐熄,公堂之上的三个妇人也努力克制着激动的情绪,胸膛不断起伏却也识趣没有再出言只用恳求的眼神望向高台上的青天大老爷,望着他同她们做主。
方柏松沉静幽深的目光扫过堂上众人的脸,掷地有声地开口:“今日本府就宕村诱拐案和近日雷渊城孩童失踪案进行审理。”
“传宕村诱拐案的证人出庭。”
话刚落,衙役就将涉嫌宕村诱拐案的从犯押了上前,那几人喊了句叩见大人后就乖乖跪在公堂上等着座上的方柏松发话而一直站在公堂一旁的雷鸿宇也迈步走了出来。
“雷少主你看堂上跪着之人可是在宕村犯下大案的头目赖痞儿?”
雷鸿宇看了眼跪得散漫松散的赖痞儿,拱手直言语气笃定:“回禀大人,草民当时抓捕疑犯时虽未见到他的真容,可是那双眼睛我不会认错的。”
“只是一双眼睛并不能就此论断。”方柏松眼神一沉又望向几个从犯,冷声发问:“你们几人是赖痞儿的手下想来是十分了解他的习性的,你们好好认认眼前之人可是主犯赖痞儿,若有欺瞒定然重罚。”
几人听了一个激灵,眼见着自家老大都被抓来了,哪里还敢有所欺瞒,连连磕头:“小人绝不敢有所欺瞒。”
几双眼睛细细打量了一番身旁的男人,怯生生回禀道:“启禀大人,小人们也未曾见过老大的真容,这么一看确实像是老大......”
方柏松听了他们的回禀并未出言,那双犀利的目光似凝着寒霜将他们看得胆战心惊,他们连忙补充道:“大人息怒,我们还有旁的证据能证明!”
“什么证据?”
方柏松这才算松了口。
“老大腰间有一颗小指大的黑痣。”
那人两眼一闭,豁出去了似的将他曾经偶然见赖痞儿奸淫姑娘时腰间不经意露出的黑痣说了出来。
“你何以之前不说?”
威压沉沉的声音响起。
“我、小人之前一个紧张给忘了。”
那人之前不敢说怕的就是被赖痞儿知道会报复他,可如今他被抓了,他就无所顾忌了,说不定还能给自己减刑。
方柏松递给一旁衙役一个眼神,衙役会意上前扯开他腰间的衣服,果真有一颗黑痣在腰间。
衙役拱手恭敬地回禀,“大人,确实如他所言,此人腰间有一颗黑痣。”
方柏松眉宇一沉,惊堂木一拍:“堂下之人,面对众人的指认你可认?”
“小人赖痞儿自然是认的。”
赖痞儿一脸无畏又交代道:“宕村诱拐案我就是主谋还有李富商的独子也是我令人打成重伤的,对了,还有那三个小孩也是我抓了去的,这些我全都认。”
赖痞儿虽然将自己的罪行都全盘托出可嚣张轻慢的态度却让众人生出恼怒和被侮辱的耻辱之感,三个妇人再也绷不住了,哀声求道:“求大人救救我儿,为民妇们做主啊!”
“公堂之上禁止喧哗,是非公道本府自会查明还众人一个公道!肃静!”
惊堂木又是一响将激起的喧哗又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