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府中一处密室中,一个红衣劲装的少女的四肢被固定在木架上,肩头手上不断涌出血来,鲜血将红衣染成暗色,白嫩的手腕被深深割了两道口子,由于失血过多面色惨白,眼神迷离,似乎紧靠一口气才努力保持清明。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外面传入,秦朝歌迷离的双眸多了厌恶和怒意,谢展元嘴上挂着愉悦的笑意,亲自打开密室的用铁索锁住的大门,悠悠落座在面前的长椅上,同他一同走进来的沐汝情手中拿着一个瓷瓶静静候在一旁。
“秦姑娘,你当真可称得上是女中豪杰,万蛊毒之毒可称得上是世间少有的剧毒,普通人沾染毫厘便会毒浸筋脉,筋脉尽裂最终破体而亡,可你深深被万毒蛊虫本体之毒浸染,承受万毒钻心之痛却还能保持神智当真不简单。”
秦朝歌只偏头不去理会,谢展元见状来了兴致,悠悠踱步至她跟前,笑道:“都已经过了四日了,本王那位好三哥却只顾着处理自己的事情,对你不管不顾,依本王看姑娘这是芳心错付,本王倒是替姑娘感到不值。”
秦朝歌眼神不屑呸一声,混着血沫的唾沫一同呸在那张略带邪魅阴沉的脸上,虚弱的语气中是无畏:“我们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你要杀便杀,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谢展元用衣袍擦了擦脸上的唾沫,脸上依旧挂着笑意,眼底却泛着冷光,他伸手掐住秦朝歌撇到一边的脸逼迫她同他对视,森然的语气中夹着疯狂:“秦姑娘可是女中豪杰,本王向来怜香惜玉怎舍得杀你,再说了你可是我对付我那不可一世的三哥的一步好棋呢,你说,若是你与他为敌之时,他是否还能处之泰然?”
秦朝歌目光恨恨,恶狠狠地瞪向眼前之人,一字一句道:“你休想!你若不杀我,终有一日你会死在我手上。”
“哦?是吗?”
谢展元朝身后的沐汝情示意,她会意上前,在瓷瓶中倒出两只蛊虫在掌心,他满意的瞥了瞥蛊虫,笑得恶劣:“怕是你没有这个机会了。只要将这万毒蛊虫直接喂养的蛊放入你的体内,任凭你的意志如何坚定不出两日你就会彻底成为我的傀儡,彼时你想杀之人只会是你那心上人。”
“谢展元,你个卑鄙小人!”
秦朝歌努力挣扎却动弹不得,肩头的伤口由于挣扎又涌出血来她也半点不在意。
谢展元退后一步,摆摆手,沐汝情利落地将两只蛊虫放入她被割开一道口子的双手,蛊虫瞬间没入她的血脉之中。
秦朝歌疼得额头青筋凸起,身子冷汗涔涔,银牙紧咬已经说不出字,谢展元怕她咬舌掐住她的下巴往她口中塞了一块布。
谢展元瞥了眼沐汝情问道:“成了?不会出差错?”
沐汝情点点头:“她身上被注入了这么多万毒蛊虫之毒如今又被蛊虫入体,她会成为最强的傀儡,绝对无施救的可能。”
“如此本王就放心了。”
谢展元瞧了眼一直瞪着她眼神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的秦朝歌满意地笑了笑,像是刚想起什么趣事似的道:“对了,秦姑娘忘了同你说,你们那好师兄也是死在被万毒蛊操控的黄石门黄涛父子手上。”
秦朝歌听了双目通红,挣扎更甚,即便嘴巴被塞上却依旧发出呜呜的近乎嘶吼的声响。
谢展元见状眼中笑意更深了,抬步出了密室又亲自将铁链锁上,声音愉悦道:“也不知道我那好三哥见到他心尖上的人变成了与他对敌的傀儡是何感想。”
沐汝情不敢答话,只垂手静静跟在谢展元身后抬步走了出去,直到他让她先回去休息,她依旧是心有余悸、神情恍惚,慎王手段狠厉,欺瞒他的人怕是都不会好过。
谢展元心情快意并未留意她的神色,脚步轻快地走回自己的院子,刚踏入院子就见张舍手中拿着一个不知是何物的东西抬步迎上前来,待瞧清楚那物件他眸色一冷,通身戾气似乎被踩到逆鳞一般。
“张舍,本王记得有同你说过带有老虎样态的东西不能出现在王府中,是本王对你太过宽容了还是料定本王不会杀你。”
“殿下恕罪。此物是一个不知名之人放在府门前的,府兵瞧见写给殿下的信函和这小玩意不知如何处理这才交到属下手中。”
张舍连忙跪倒在地,将手中信函呈上,继续解释道:“属下本想将这东西私自处置了,可瞧到信上熟悉的字后万不敢替殿下做主。”
“什么信函让你如此慌张。”
谢展元不悦的目光瞥了眼面前的信函,目光落在上面恢弘沉稳的笔墨时眼眸一震,急急一把抓过信函,身上冷意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这……不会错的,不会错的,这是他的字。”
他急急将信函拆开,信上只一句:许久不见,可愿明日一聚?落款:一百里依山竹林小院一无事散人留。
“张舍备马,本王要一早出城!”
谢展元躬身捡起地上憨态可掬的竹编小虎,小心爱惜得轻轻掸了掸它沾到的尘土,沉声吩咐道。
张舍猛一抬头,惊道:“殿下三思啊!他们定是想用调虎离山之计,趁机来府中救人,殿下万万不可冲动。”
“嗯?”
谢展元眸色发冷,眼中满是警告。
张舍登时一个激灵不敢多言,低头应道:“是,属下这就下去准备。”说完匆匆退了下去。
谢展元摸了摸手中竹老虎的脑袋,眼底晦涩不明。
大皇兄,你还活着为何现在才递消息过来?
当真是凑巧还是连你都站在他们那边同我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