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若接着这五贯钱,看着莎诗雅略显菜色的脸,泪水忍不住涔涔而下。
无情门不像华山派这种有山头的门派,可以发展一下旅游业,种种地、搞搞养殖,弄弄山产。
谢不若的师父,主要吃的就是像谢不若这种有钱徒弟的供奉。
而像莎诗雅、鬼面、鬼影、鬼牙这种没有富贵出身的穷弟子,只能跟在师父师兄身后混日子,自己平时是没有收入的。
这次,为了支持自己成就大事,无情门的师兄师弟们应自己召唤,一起来京出力,自己本应该顿顿大鱼大肉地招待他们。等待大业成就,再赐给他们每人一场大富贵。
奈何谢不若也没有想到,在边关时如此节俭温婉的汤圆,一到京师,便变身成了一只吞金兽,几天就掏空了他的府库。
没办法,他只能选择苦一苦师兄弟们了。
谢不若将这五贯钱揣在怀里,眼中含泪道:
“多谢师弟!待师兄大业成就,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对了,师兄交待你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莎诗雅惶恐地跪下道:
“师兄恕罪!师妹……师弟无能!潜入京中已近两月,但仍未能杀得刘铭那厮!
师兄,刘铭这厮,虽然看起来下头蠢笨,但实则是一个厉害至极的人物!
凉王府二世子杀他不成,反而被他抓住了把柄,幸好凉王将病重的三世子推出去顶了罪!
但这二世子,最近竟也失踪了,凉王府放出眼线出去寻找,至今尚未找到,凉王老大人还担心,二世子是不是也遭了刘铭的毒手!”
谢不若阴鸷地点了点头。
“这刘铭文韬武略,是皇兄手下第一得力干将,他若不除,必定给我的大业增添许多阻碍!刘铭不死,我夜间不得安寝!
上次我调遣人马,没能杀得了他,深以为憾!现在他身边有惊鸿、塞雅和鬼面三大高手护身,连令殊妹妹过几天也要嫁给他,要杀他只怕更加不容易了!”
莎诗雅道:
“正是!不过,师妹……师弟已经发现了一个杀刘铭的机会!”
谢不若精神一振。
“哦?快说!”
“这刘铭身为金吾卫大将军,身边还有几个武功高强的女人。只有在一个地方,他身边既无金吾卫,也无那些武功高强的女人保护!”
“什么地方?”
“那便是他无事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去的——濯玉轩!”
“濯玉轩?”
“正是!为了刺杀刘铭,师妹……师弟我忍辱负重,扮作洗脚婢,到濯玉轩中应聘,经过一个多月的观察,已经充分掌握了刘铭的活动规律!刘铭在濯玉轩沐足的时候,是他防备最松懈的时候!
只是刘铭这厮武功高强,连凉王二世子都不是他的敌手,我一人刺杀他,只会白白送了性命,故而我才一直隐忍到现在!
我打算这几天,约上鬼影、鬼牙他们,由他们扮成消费的客人,等到刘铭再来濯玉轩沐足,按得飘飘欲仙,即将睡着之际,我们师兄弟数人一起发难,有七成机会,能制刘铭于死地!”
谢不若思忖片刻后,说道:
“刘铭有一路无形气鞭,着实难防,你们境界不够,只怕三人齐上,也不是刘铭之敌!这件事,还要本王亲自去……
而且,刘铭与我有夺妻之恨!他抢走了惊鸿师妹和塞雅这两个本王独宠的女人,此仇本王不亲手去报,枉自为人!”
次日中午。
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男子,出现在了濯玉轩的门口。
此人虽然刻意易容,遮盖住了自己的逆天颜值,但他刀劈斧砍般清晰的下颌线,仍然彰显出他出身尊贵,与众不同。
此人正是易容前来踩点的谢不若。
根据莎诗雅提供的情报,每日的这个时间,刘铭差不多就要来沐足了。
“欢迎光临!”
谢不若正在四处搜寻刘铭。
突如其来的一阵娇呼,将谢不若吓了一跳。
只见,濯玉轩的大厅内,站着两排高挑的女子。她们穿着紧绷绷的高开衩包臀旗袍,特地加高了鞋跟的绣鞋,还有“有铭世家”牌嗨丝,脸上露出了职业的八颗牙微笑。
连见多识广的谢不若,也被这阵仗吓得嘤咛一声。
谢不若正在惊疑不定之际,一个女子上前笑道:
“贵人,您可有熟悉的技师?”
谢不若被这女子明媚的笑容所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既然没有,那便由八八八号宋秋娘技师为您服务吧!”
宋秋娘正是集美足道学堂毕业的第一期学员,正儿八经地科班出身。
“贵人,请随奴婢上二楼!”
谢不若这才注意到,一楼大厅之中,莺莺燕燕,都是女子,并无刘铭的身影。
“惊鸿师妹,原来你的男人每日都流连这种风月场所!”
“西北边塞虽然也有教坊司,但本王是向来不踏足那种场所的!”
“就连军中饮宴之时,其他将领点军妓相陪,本王也是不点的。”
“因为本王独宠你一人,所以向来洁身自好!”
“惊鸿师妹,你失去了本王的独宠,跟了这样一个滥情的男子,你一定会后悔的!”
想到叶惊鸿,谢不若心中一痛。
“刘铭!你抢我独宠的女人,我必杀你!”
“好,今天就让本王踩踩点,看看你将死于何处!”
谢不若跟着宋秋娘上了楼梯,无意间一个抬头,立即被眼前的春色惊得嘤咛一声。
“啊!”
“世间竟有这种衣服,将女性的身材包裹得如此曲线毕露!”
“还有这种丝制的袜子,明明是黑色的,但却怎能如此肉隐肉现?”
“本王记得,那一晚惊鸿师妹也是穿了这样的袜子,才导致本王道心破碎,败于刘铭之手。”
“这袜子,当真邪门,不知有何魔力?”
进了包间之后,宋秋娘端着木盆一转身,也忍不住嘤咛一声。
“这位贵人的脸,怎么红得跟蒸熟的螃蟹似的?”
宋秋娘也不敢问,柔声说道:
“贵人,请您脱了鞋袜,将双足放入木盆之中!”
谢不若依言照做,眼睛死死盯着秋娘的嗨丝,心道:
“哼,京师果然风月无边,这濯玉轩更是有些门道!只是对本王没什么用!本王的身体,只有本王独宠的小婉一人能触碰,其他女子……啊!!!!!!”
谢不若突然嘤咛一声,浑身剧震。
原来是宋秋娘抓住了谢不若的脚,替他轻轻地揉搓起来。
谢不若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到嗓子外面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秋娘也是女子,为何她触碰本王的脚,本王非但没有感到恶心呕吐,还觉得异样的……舒服?”
“难道是因为衣着的原因?”
“难道,只要女子穿了这丝制的袜子,再碰本王,本王便不会觉得恶心呕吐了?”
“莫非,这足疗真的对本王的残余蛊毒有治疗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