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成了金兵最后的噩梦。
湿滑的冰层让他们仓皇逃窜时步履维艰,重心不稳,纷纷摔倒,成了宋军将士刀下活靶子。
战刀出鞘,寒光闪烁,长枪刺出,血肉横飞。
宋军将士如同收割庄稼一般,无情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
那些在火铳下侥幸存活的金兵,此刻面对着近身搏杀,再无还手之力。
他们或被长枪洞穿,或被战刀劈砍,或在混乱中被自己人践踏。
更多的,则是因为逃跑时踩踏导致冰面破裂,连人带马掉入刺骨的冰窟中,挣扎几下便被湍急的河水卷走,消失不见,连个全尸都未能留下。
冰面上血流成河,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宋军将士们踏着金兵的尸体,将他们逼向绝境。
这已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一场冰冷的收割。
经过将近一个时辰的杀戮,这部金军,几乎全军覆没!
活着的,也尽数成了宋军的俘虏。
主将完颜银术可本人,勇猛无畏,但在湿滑的冰面上难以施展,脚下不稳,混乱中被一众宋军围攻,只能徒劳挣扎。
最终被长枪逼至一处冰窟边缘,挨了长枪兵捅了几下后,身体力竭,当场被活捉。
......
濠州城内,气氛凝重而焦灼。
崇祯皇帝立于城楼之上,目光紧紧锁定在远方淮河冰面上那片弥漫的硝烟和混战,焦急地等待着。
这是大宋军队首次在实战中大规模运用火器,究竟效果如何,崇祯心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最紧张的莫过于枢密使姚友仲,紧握着拳头,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身兼御营军都统制一职,此战关系到御营军的声誉,更关系到他未来在军中的话语权。
濠州刺史张俊虽然对战役结果信心满满,但此刻也难掩激动,当他看到远处冰面上,宋军骑兵开始从侧翼冲杀而出时,不由惊呼道:“快看,我军骑兵出动了!”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的心头皆是一震。
骑兵出动,这预示着火器营的火力压制已取得初步成效,宋军已占据绝对上风!
崇祯皇帝闻言,放眼看去。
由于距离太远,勉强能看到战况,但具体细节却模糊不清,只能看到双方兵马犬牙交错,乱成一团。
不过,当看到御营军好像处于进攻状态,而非掩护火器营后撤,崇祯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看来,此战要胜了!
崇祯已经预见到,金人不可战胜的神话,即将被彻底打破。
仅仅一刻钟后,马蹄声急促而至。
一名御营军的传令兵策马飞奔而来,还未近前,便已高声呼喊:“报!陛下,我军大胜!金兵全军覆没!张将军活捉了金军主将完颜银术可!”
捷报传来,如同惊雷般在濠州城上空炸响。
崇祯皇帝听到确切的战报,心中的石头终于彻底落下。
他仰天长啸,笑声中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振奋与豪迈。
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亲自指挥的第一场决定性战役,也是大宋军队在沉寂多年后,首次对金人取得的如此辉煌的胜利。
大胜!
这是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的大胜!
淮河防线中断,不少宋军将士亲眼目睹了冰面上那血淋淋的一幕。
看着金军将士的尸体铺满了整条淮河冰面,看着曾不可一世的金军主将完颜银术可像一条死狗般被押解而来,他们压抑了多年的屈辱、愤怒、恐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陛下万岁!”
“大宋万岁!”
“吾皇圣明!”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带着无与伦比的激动与自豪,直冲云霄,震得城墙都在颤抖!
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口号,更是大宋将士心中,对洗刷耻辱的渴望、对强大君王的崇敬的集中宣泄。
枢密使姚友仲,这位数度与金军血战厮杀的老将,此刻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热泪盈眶。
他颤抖着嘴唇,几乎说不出话来。
自金人南侵,深入大宋千里,三度围困东京,如入无人之境。
数年来,大宋从未有过如此酣畅淋漓的大胜!
这不仅是一场战役的胜利,更是扭转乾坤的开始,是宋人自信心重建的里程碑!
姚友仲仿佛看到了大宋中兴的曙光,看到了洗雪靖康之耻的希望。
随驾的大宋文武官员们,更是激动得面红耳赤,互相拥抱,高声欢呼。
他们的目光投向那位年轻的皇帝,眼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敬与忠诚。
亲眼见证了火器的威力,亲身经历了这场胜利,对崇祯皇帝的决断和谋略佩服得五体投地。
战后经统计,此战,宋军火器营射杀金兵两千五百人(没死的后续补刀),骑兵营和步兵营斩首金兵三千六百级,俘虏一千八百人,余者多被淹死。
逃走的金兵,寥寥无几,几乎全军覆没!
南侵这么多年,金兵在野战中首次遇到宋军这般大规模使用火器,完全被打懵了。
濠州之战,不仅是大宋军队首次成建制的使用火器,也是未来世界军事史,人类首次大规模使用热武器对战冷兵器,自此改变了战争模式。
......
濠州大捷,消息第一时间被飞马传往南京金陵府。
左丞相李纲正在府衙处理政务,当他接到捷报的那一刻,须发皆白的老人瞬间呆住了。
老相公颤颤巍巍的来着战报,确认内容的每一个字。
特别看到“金军全军覆没”、“活捉完颜银术可”这几个字眼时,李纲再也无法保持镇定,老泪纵横,手捧战报,仰天长呼:“官家!官家啊!”
他无法相信,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如此振奋人心的胜利。
李纲立刻命人击鼓召集中书省所有官员,以最快的速度拟定旨意,将这天大的喜讯昭告天下,振奋民心!
金陵城内,百姓们很快得知了濠州大捷的消息。
原本平静的街巷瞬间沸腾起来。
“金军全军覆没啦!”
“完颜银术可被活捉了!”
“吾皇圣明!大宋中兴有望了!”
人们奔走相告,喜极而泣。
许多人自发地涌上街头,敲锣打鼓,燃放爆竹,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酒楼茶肆座无虚席,欢声笑语响彻云霄。
被金人欺压、蹂躏多年的阴霾,在这一刻似乎被彻底驱散。
人们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和希望。
那些曾经对金人闻风丧胆的商贾百姓,此刻也敢大声议论着金人的败绩,言语中充满了扬眉吐气的快意。
市井之中,各种小道消息和民间歌谣也迅速流传开来。
有人说,是官家天降神兵,一晚上就将金人杀了个精光;
也有人说,是宋军火器威力无穷,金人的铁骑根本不堪一击。
无论如何,这场胜利,彻底点燃了大宋百姓心中熄灭已久的抗金热情。
这一夜,金陵城不眠。
大宋的土地上,一股强大的自信和斗志,正在悄然萌芽,并迅速蔓延开来。
这预示着,一个全新的时代,一个将彻底改变金宋格局的时代,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