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猛地一震，墨渊整个人撞在控制台上，脑袋嗡的一声。他手指还卡在系统界面上，那条刚封住的“灵汐血脉异常”数据像块烧红的铁，在隔离区里隐隐发烫。
“稳住！”他吼了一声，手速快得带出残影，直接切断混沌动力单元的过载线路。系统自动弹出提示：【神经反应速度不足】。他二话不说砸了5点属性进去，眼前画面瞬间清晰，颠簸中的每一个震动频率都成了可读的数字流。
灵汐扶着舱壁站直，指尖划过眉心，压住那股越来越重的压迫感。紫微星使已经拔剑抵住舱门，剑尖微微颤动，映出外面那道悬浮的光桥。
桥上，几道身影缓缓走来。
为首那人一身白袍绣金纹，袖口翻飞间仙辉流转。他看都没看飞船一眼，抬手就是一道掌印轰下，整座桥面嗡鸣作响，符文层层亮起，像是要直接把星移梭碾成渣。
“下界蝼蚁，也敢妄登仙界？”声音冷得像冰，“滚回去等雷劈死！”
墨渊冷笑，系统界面一闪，【灵力轨迹预演完成，建议反击路径：左三步，踏心脉共振点】。他不退反进，一脚重重踩在桥面裂缝边缘。
轰——！
地面炸开蛛网状裂痕，顺着仙辉符文一路蔓延，竟将那道掌印震散。功德金光从他脚底喷涌而出，与桥面光辉短暂共鸣，反向压了回去。
“你骂谁蝼蚁呢？”墨渊抹了把嘴角，刚才那一震磕破了皮，“我坟都挖过八十一座了，你这桥才第几道门槛？”
灵汐眼神一凝，灵鞭甩出，银光如蛇，抽向左侧一名悄然逼近的修士。那人抬臂格挡，却被抽得连退三步，掌心崩裂渗血。
紫微星使长剑出鞘，剑气撕开仙雾，逼退右侧两人。三人背靠背立于桥头，脚下裂痕未消，仙辉闪烁不定。
白袍修士脸色铁青：“尔等竟敢毁我仙桥法纹！”
他双手结印，身后数人立刻响应，桥面符文全面亮起，一股强大禁制之力自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像是要把他们直接弹飞出去。
墨渊眯眼盯着系统反馈的数据流。对方施法节奏有0.3息延迟，供能节点集中在第三道符环。他低喝：“就是现在！”
8点属性全堆“爆发力”，一拳虚轰裂缝延伸处。
轰隆！
那片符文剧烈闪烁几下，猛然熄灭，禁制出现缺口。灵汐鞭影横扫，紫微星使剑光如虹，两人同时突进，撕开防线。
墨渊一步踏出，落在桥心。
脚底传来温热感，像是踩进了活物的血管里。整座桥轻微震颤，仙辉流动的速度变了，不再是均匀流淌，而是……有了心跳。
身后，那群修士怒目而视，却没人再上前。
白袍修士咬牙切齿：“此事未完。”
墨渊回头，咧嘴一笑：“我说了算的事，还没完过。”
他低头看了眼系统界面，【仙桥结构分析中……检测到隐藏协议触发条件：持钥者足印已录入】。还没来得及细看，胸口突然一烫。
混沌使徒令牌在跳。
不是震动，是……搏动。像另一颗心脏在他体内醒来。
灵汐察觉异样，低声问：“怎么了？”
“没事。”墨渊按住胸口，“就是感觉这桥……认识我。”
紫微星使环顾四周：“先天道派的人不会善罢甘休。刚才那个带头的，是执法堂第七巡使，专门清理‘越界者’。”
“越界？”墨渊嗤笑，“我连门都没敲就进来，算哪门子越界？再说了——”他抬起脚，故意在裂痕边上跺了两下，“你们这破桥自己有伤，还不让人走？”
话音刚落，前方仙雾忽然翻涌。
一道模糊身影浮现，披着褪色灰袍，手持断尺，站在桥中央一动不动。没有气息，没有动作，可三人同时感到神魂刺痛。
系统弹出警告：【高危存在识别中……匹配失败。非注册势力，无权限标签】。
“这人是谁？”灵汐握紧灵鞭。
“不知道。”墨渊盯着那道身影，“但我觉得……他不是来拦我们的。”
紫微星使皱眉：“那你为什么全身绷着？”
“因为我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墨渊缓缓后退半步，“系统从没对谁标过‘无法识别’，连血厉那种魔王级都有记录。这家伙……像是被抹掉的历史。”
灰袍人忽然抬手。
不是攻击，是……指向。
他那只枯瘦的手，直直指向桥尽头的迷蒙区域。那里隐约浮现出一座巨门轮廓，门缝中有黑气溢出。
墨渊心头一跳。
那扇门的纹路，和他在黑色宫殿里见过的古籍封面，一模一样。
“他是想让我们过去？”灵汐声音发紧。
“不一定。”墨渊摇头，“也可能是诱饵。你看他手——”
那根手指在抖。
不是虚弱，是挣扎。像是有人强行操控他的肢体，而他自己在反抗。
系统再次刷新：【检测到加密频段波动，来源与万毒谷早期信号协议相似，但叠加了更高层级的伪装层】。
墨渊瞳孔一缩。
“毒千机的手笔？”灵汐倒吸一口冷气。
“不像。”墨渊眯眼，“太粗糙了。这是有人拿他的技术当遮羞布，真正在后面动手的……另有其人。”
他忽然想起什么，翻出腰间杂物袋，掏出一块碎玉简。这是上次在母巢废墟捡的，一直没空解析。此刻靠近系统界面，玉简边缘竟泛起微弱红光。
【碎片数据激活，关联词条：守门者·叛】
墨渊呼吸一顿。
夜影留下的东西，怎么会指向“叛”？
他正要细看，脚下桥梁猛然一沉。
那道灰袍身影动了。
不是走向他们，而是转身，一步步迈向巨门。每走一步，桥面就塌陷一寸，仙辉如血般滴落。
“他在替我们开路。”紫微星使握紧剑柄，“但代价是什么？”
墨渊没说话。
他看见灰袍人的脚踝上，缠着黑色锁链。那不是实物，是烙在灵魂上的印记。
和他体内的混沌之子印记，同源。
“走。”他收起玉简，大步向前，“不管是谁铺的路，咱们接着走就是。”
灵汐跟上，紫微星使殿后。
三人踏上桥心深处，身后裂痕不断扩大，仙辉明灭不定。桥头那群修士终于退去，其中一人捏碎传讯玉符，唇角勾起冷笑。
墨渊走到灰袍人消失的地方，蹲下身。
地面残留着一行字迹，像是用血写的，又像是凭空浮现：
“别信认证。”
他伸手摸了摸，字迹瞬间蒸发。
系统毫无反应。
这意味着——这不是规则内的信息。
是漏洞。
是禁区。
也是……唯一的路。
墨渊站起身，望向巨门方向。
风吹起他的麻衣，腰间杂物袋叮当作响。里面有毒经、玉简、顺来的丹药，还有一块从慧明师父斋饭锅底刮下来的焦米饼。
他摸了摸饼，塞进嘴里嚼了两下。
“还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