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的京城,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将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洁白之中。可这雪景虽美,宫中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太后近来精神恍惚,夜不能寐,甚至偶尔还会说胡话,太医院的御医们轮流诊治,却始终查不出病因,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后的身体日渐虚弱。
皇后见状,急得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就在这时,有人提起了苏清鸢——之前苏清鸢不仅在巫蛊案中发现关键线索,还治好过东宫张嬷嬷的怪病,或许她能治好太后的病。皇后虽对苏清鸢的出身有所不满,却也知道眼下救太后要紧,便以“民间神医”为由,下旨召苏清鸢入宫诊病。
接到旨意时,苏清鸢正在太医院整理药材。萧玦得知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神色凝重地对她说:“清鸢,这恐怕是个陷阱。太后突然生病,太医院又查不出病因,现在召你入宫,很可能是有人想借太后的病对你下手,或是想让你背黑锅。”
苏清鸢点了点头,她也觉得此事蹊跷。可这是皇后的旨意,她若是不去,便是抗旨不遵,不仅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还可能连累萧玦。“我知道有危险,可我不能不去。”苏清鸢语气坚定,“而且,或许我们能从太后的病中,找到巫蛊案的新线索。”
萧玦沉思片刻,觉得苏清鸢说得有道理。巫蛊案的余党一直躲在暗处,若是能借这次诊病的机会,找出他们的踪迹,也算是意外之喜。“好,那你就去。”萧玦语气严肃,“但你一定要小心,宫中人心叵测,诊病时多留意周边动静,无论是太后的饮食、用药,还是身边的宫女太监,都要仔细观察。若是有任何异常,立刻让影来接你,不要逞强。”
他从袖中拿出一枚小巧的玉佩,递给苏清鸢:“这是影的令牌,你带在身上,若是遇到危险,只要将令牌出示给暗卫,他们就会立刻带你离开。”
苏清鸢接过玉佩,紧紧握在手中,心里满是安心:“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入宫后,苏清鸢被直接带到了太后的寝宫。寝宫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太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呼吸微弱,看起来十分虚弱。皇后坐在床边,见苏清鸢进来,立刻起身,语气带着几分急切:“苏医正,你可算来了,快给太后看看,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苏清鸢点了点头,走到床边,轻轻握住太后的手腕。指尖刚触到脉象,她的脸色就凝重起来——太后的脉象紊乱,时而急促,时而微弱,不像是普通的体弱,反而像是中了毒。可这毒素又与寻常的毒药不同,脉象中带着一股诡异的阴寒之气,且毒素在体内蔓延得十分缓慢,显然是一种慢性毒素。
苏清鸢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继续诊脉,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太后的神色。她发现,太后的眉头时不时会微微皱起,像是在忍受某种痛苦,嘴唇上还泛着一层淡淡的青紫色,这正是中蛊的迹象!
“苏医正,怎么样?太后到底得了什么病?”皇后见她迟迟不说话,忍不住追问道。
苏清鸢收回手,缓缓开口:“回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的脉象紊乱,并非体弱所致,而是中了一种慢性蛊毒。这蛊毒藏在日常接触的物品中,通过呼吸或皮肤接触进入体内,长期积累下来,便会扰人心智,导致精神恍惚、夜不能寐。”
“蛊毒?”皇后大惊失色,“怎么会有蛊毒?太后身边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怎么会让她中蛊毒?”
苏清鸢没有回答,而是目光扫过寝宫内的物品,缓缓说道:“皇后娘娘,要找到蛊毒的来源,需查看太后日常用物,尤其是贴身佩戴或经常接触的东西,比如香囊、被褥、茶具等。”
皇后立刻下令,让宫女将太后的日常用物都拿过来。苏清鸢一一查看,目光最终落在了太后枕头边的一个香囊上。这香囊绣着精致的“东宫”纹样,看起来十分华贵,可苏清鸢却在香囊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异味——这正是蛊毒的味道!
她不动声色地拿起香囊,假装查看绣工,悄悄将手指凑到香囊口,沾了一点里面的药粉。指尖刚触到药粉,就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印证了她的猜测——这香囊内的药粉,正是蛊毒的载体。
“苏医正,可有发现?”皇后急切地问道。
苏清鸢将香囊放回原处,缓缓说道:“回皇后娘娘,目前尚未发现异常。不过,太后娘娘的病需要慢慢调理,我需先回去配制解药,明日再来为太后施针治疗。”
皇后虽有些不满,却也知道急不来,只能点了点头:“好,那你尽快配制解药,若是能治好太后,本宫定会向陛下为你请功。”
离开寝宫后,苏清鸢快步走出皇宫,刚到宫门口,就看到萧玦的马车停在那里。她立刻上车,将在宫中的发现一一告知萧玦:“太后中了慢性蛊毒,蛊毒藏在她枕头边的香囊里,那香囊绣着‘东宫’的纹样,且里面的药粉中有一种西域罕见的‘蚀心草’,寻常人难以获取,背后定有大人物指使。”
萧玦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他之前就怀疑巫蛊案与东宫有关,如今看来,这猜测果然没错。“看来,这巫蛊案,与东宫脱不了干系。”萧玦语气冰冷,“那蚀心草极为罕见,只有西域才有,且管控严格,能弄到蚀心草,还能将蛊毒香囊送到太后身边,定是东宫内部的人,甚至可能是太子妃身边的人。”
苏清鸢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接下来,我们得尽快查清那香囊的来源,还有东宫谁有能力弄到蚀心草。”
萧玦看着苏清鸢,眼底满是赞赏:“清鸢,你做得很好。接下来,我们兵分两路——我派影去追查蚀心草的来源,你则继续以诊病为由入宫,留意东宫的动静,尤其是太子妃身边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好。”苏清鸢应道,心里充满了斗志。她知道,离巫蛊案的真相,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