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三,大婚前夕的靖王府,从清晨便被喜庆的氛围包裹。朱红大门外早早挂起了两盏一人高的红灯笼,灯笼上绣着金色的“囍”字,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府内的回廊上缠绕着大红绸缎,绸缎间点缀着金色的流苏,从前庭一直延伸到清鸢院,处处透着热闹与期盼。
天刚蒙蒙亮,府中的下人们便已忙碌起来。负责洒扫的杂役们拿着扫帚、抹布,仔细擦拭着庭院中的石凳、廊柱,连青石板缝隙里的灰尘都不放过;负责布置的丫鬟们则捧着剪好的“囍”字,踩着梯子往门窗上贴,每个“囍”字都贴得端端正正,边角对齐,生怕有半分歪斜。
“小王,这边的灯笼再挂高些,要跟对面的对称!”管家福伯穿着一身崭新的深蓝色长衫,站在庭院中央,指挥着工匠们搭建彩棚。他手中拿着一张图纸,不时对照着调整彩棚的位置与高度,额头上渗出细汗,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工匠们手脚麻利地搭着木架,铺着红色的棚布,很快,一座宽敞的彩棚便在庭院中成型。福伯走上前,仔细检查着每一处接口,又伸手扯了扯棚布,确认稳固后才满意地点头:“不错,就这样!明天婚宴的宾客就安排在这里,你们再在棚下摆上桌椅,铺上红色的桌布,一定要让宾客们坐得舒心。”
“是,福伯!”工匠们齐声应道,又忙着去搬桌椅。
清鸢院内,更是一片忙碌景象。李嬷嬷带着几位经验丰富的丫鬟,正在为苏清鸢整理明日要穿的嫁衣与配饰。梨花木桌上,铺着那匹正红绣凤凰牡丹的云锦嫁衣,嫁衣上的凤凰用金线绣成,在晨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旁边的锦盒里,放着那顶纯金镶红宝石的凤冠,还有霞帔、玉带、绣花鞋等配饰,每一件都精致非凡。
“娘娘,您来试试这嫁衣,看看尺寸合不合适,若是哪里不合适,我们还能再改。”李嬷嬷拿起嫁衣,笑着对苏清鸢说道。
苏清鸢点了点头,在丫鬟们的帮助下穿上嫁衣。嫁衣的尺寸刚刚好,贴合着她的身形,既不紧绷,也不宽松,云锦上的凤凰仿佛在她身上展翅欲飞。李嬷嬷又为她戴上凤冠,调整好霞帔的位置,退后一步仔细端详着,眼中满是赞叹:“真是太美了!娘娘穿上这嫁衣,简直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明天定能让王爷眼前一亮。”
苏清鸢对着铜镜照了照,看着镜中身着嫁衣的自己,心中满是羞涩与期待。她伸手抚摸着嫁衣上的凤凰纹样,指尖传来云锦的细腻触感,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与忙碌,在这一刻都有了意义。
“嬷嬷,这凤冠会不会太重了?”苏清鸢轻轻晃了晃头,感觉头顶有些沉甸甸的。
“不重,这凤冠看着华丽,其实用的是轻薄的纯金,戴久了也不会累。”李嬷嬷笑着解释,又拿起一双绣花鞋,“您再试试这双鞋,鞋底绣了‘囍’字,寓意着‘步步吉祥’。”
苏清鸢换上绣花鞋,站起身走了几步,感觉舒适又合脚,忍不住笑了:“很舒服,谢谢嬷嬷。”
“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李嬷嬷笑着将整理好的配饰一一放进锦盒,“这些配饰明天一早再拿出来,现在先收起来,免得落了灰尘。娘娘您也别总站着,坐下来歇歇,养足精神,明天才有好状态。”
苏清鸢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李嬷嬷和丫鬟们忙碌的身影,又望向窗外——庭院中的药田旁,几个小丫鬟正在挂红灯笼,红色的灯笼与绿色的草药相映成趣,格外好看;远处的前庭传来下人们的欢声笑语,还有工匠们搬运东西的声音,处处都透着生机与喜庆。
“春桃,外面准备得怎么样了?”苏清鸢对着正在整理医书的春桃问道。
春桃放下手中的医书,笑着回答:“娘娘,外面可热闹了!福伯带着下人们在搭彩棚、摆桌椅,厨房的张师傅带着人在准备明日婚宴的食材,听说买了好多新鲜的鱼虾和蔬菜,还有一大只烤全羊呢!府里的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脸上却都带着笑,都在盼着明天的大婚。”
苏清鸢点了点头,心中满是温暖。她没想到,自己的婚礼能让王府上下如此上心,每个人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她和萧玦准备一场圆满的婚礼。这份心意,比任何贵重的礼物都让她感动。
临近午时,萧玦处理完最后一批政务,匆匆赶回靖王府。他刚走进府门,就看到福伯正在指挥下人摆放婚宴的桌椅,连忙走上前问道:“福伯,准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王爷您放心,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福伯笑着回答,“彩棚已经搭好了,桌椅也快摆完了,厨房的食材也都准备好了,就等明天婚宴开始了。清鸢娘娘那边,李嬷嬷正在帮她试穿嫁衣,一切都很顺利。”
萧玦点了点头,又快步走向清鸢院。刚到院门口,就看到苏清鸢正坐在廊下,看着下人们挂灯笼,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他走上前,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声问道:“在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苏清鸢回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在看他们挂灯笼,你看,红色的灯笼挂在院子里,真好看。”
萧玦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庭院中的红灯笼已经挂了大半,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他低头看着苏清鸢,眼中满是温柔:“明天,你就正式成为我的妻子了,开心吗?”
“开心。”苏清鸢点了点头,靠在他的怀中,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萧玦,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家,给了我一场这么圆满的婚礼。”
“傻瓜,我们是夫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萧玦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明天,你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夕阳西下时,王府的布置终于基本完成。前庭的彩棚下,整齐地摆放着数十张桌椅,每张桌子上都铺着红色的桌布,放着精致的茶杯与餐具;庭院中的红灯笼全部点亮,红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王府,营造出温馨而喜庆的氛围;厨房的香气飘满了整个王府,那是厨师们在提前准备明日婚宴的菜肴。
下人们终于有了片刻的休息时间,他们围坐在庭院中,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聊着明天的大婚,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笑容。
“我听说明天陛下和太后都会来参加大婚,这可是咱们靖王府的荣耀!”
“是啊是啊!还有好多王公贵族都会来,到时候肯定特别热闹!”
“我最期待的还是王妃娘娘的嫁衣,听说那是用贡品云锦做的,上面绣着凤凰牡丹,肯定特别好看!”
苏清鸢站在清鸢院的廊下,听着下人们的议论,又望向远处点亮的红灯笼,心中满是期待。她知道,明天不仅是她和萧玦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也是整个靖王府最热闹、最喜庆的日子。而从明天起,她将正式成为萧玦的妻子,开启属于他们的崭新人生,拥有一个完整、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