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居士独自一人去会见那位久未谋面的至交老友,临行前特意给石楠叶杨放了假。师兄看着眼前这两个年纪比小儿子还小的师弟师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爱之情。他深知老师对这两个孩子的重视,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生怕让他们受了委屈。
于是,师兄决定让朱淦和其他年龄相仿的兄弟姐妹一同陪伴石楠叶杨前往梅陇镇外的朱家庄子玩耍。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让孩子们尽情玩乐,还能让他们相互照顾,不至于感到孤单。
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拂面。一群五六岁左右的小孩子兴高采烈地聚在一起,他们的笑声像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在稳重的随从和嬷嬷的陪护下,他们登上了一艘乌篷船,准备开始这段愉快的旅程。
看着两岸绿油油的麦田,石楠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自由自在地。一阵风吹过,麦田里翻滚着翻滚着,一层又一层翡翠欲滴的麦浪。石楠不由得闭上眼睛,侧耳倾听,麦穗与麦穗之间碰撞时,发出的“沙沙”的声音,这一切的一切竟让石楠觉得,也许!这就是人间的岁月静好吧。
这时,有位随从的父亲,恰巧在岸上,看见了乌篷船上的儿子,便和儿子高声亮嗓地说起话来。石楠觉得很有趣,便和摇船的,说了一声,让他靠岸暂停片刻。
那随从的父亲,非常朴实的农家汉子,见到自家好久不见的儿子,高兴万分,得知是陪家里的小主子来庄子上玩,便将自家地里的毛豆,还有还在泛青的麦穗,用镰刀割了一些,架火烧了,请朱淦他们吃。
石楠一边吃着,一边情不自禁地想起鲁迅先生在《社戏》一文中提到,他和朋友们在摇橹船上偷豆煮豆,并在多年后回忆说:“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过那夜似的好豆。”
虽然他们吃的,此豆非彼豆,可留在记忆中的美好,应该是一样的。还未成熟的青麦仁,经过火的洗礼,味道自是不一般。石楠慢慢咀嚼着,一粒粒麦仁,嚼起来qq弹弹,焦香带着麦子独有的香甜,还有一种坚果的味道。
石楠叶杨从未吃过这样的美食,他们瞪大了眼睛,吃得根本停不下来。而朱淦和其他的孩子们,也都被这新奇的美食所吸引,大家争先恐后地品尝着,仿佛要将整个田间的美味都装入腹中。
吃过之后,看看彼此的嘴巴,都现“长了”一圈“黑胡子”,一个个,你指着我,我指着他,嘿嘿地笑着,无论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都有一圈胡子。那些随从和嬷嬷一边跟着笑,一边打了水,伺候小主子们,洗脸洗手。
乌篷船再次摇起来,晃晃悠悠地驶向前方。终于到了庄子,他们一行人弃船登岸, 沿着田间小路,进了庄子。庄头已经得了信,带人在庄口等着,见过小主子,便带着他们一行人,往收拾好的院子走去。
在一个三岔路口,一行人即将转弯的时候,忽然听见前面有孩子的哭声,其间还混杂着鹅的叫声。庄头一听,立刻让人护在小主子们的前面。
“这是庄子里养的鹅,又欺负孩子了,你们都护好主子他们,我过去看看。” 石楠从人缝里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只大白鹅,正追着两三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子,撵上谁便用它的“嘴”,狠拧那孩子一嘴。
庄头带着几个人上前,企图抓住它,可都被它左冲右突,躲了过去。它忽然发现几个大人身后,有好几个生人,便见缝插针地突围过来。冲着里面最小的女孩子——石楠,扎煞着翅膀飞奔过来。
石楠不动声色地看着,见那鹅一跃而起,伸长脖子,就想攻击石楠。众人都在惊惧间,正准备上前营救。谁也没看清石楠,是怎么出的手,只见鹅的脖子,被小姑娘轻轻松松地抓住。
石楠紧紧地攥住鹅的脖子,自己伸开胳膊,转圈揉起鹅来,然后看着没人的地方,将鹅扔了出去。那鹅左摇右晃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晕晕乎乎地找准方向,再一次向石楠发动攻击。有人上前抓它,居然被它巧妙躲过。
石楠看看这只“好勇斗狠”无所畏惧的鹅,好整以暇地等待着,等它飞奔过来,出其不意地伸出左手,又稳又准又狠地抓住它的脖子,右手随即“啪啪”地拍着它的头。再次把鹅扔了出去。
周围的人都以为这次鹅该怕了,他们看着那快如闪电般拍在鹅头上的巴掌,都忍不住替它疼。谁也没想到,这鹅就跟石楠飙上了,再次雄赳赳气昂昂地冲上前来。“唉!怪不得都喊‘呆头鹅’哩,这次是遇上对手了……”
石楠看着又一次冲上来的鹅,这次是左右开弓,猛扇鹅脸,虽然鹅脸比较小,可还是被石楠稳准狠地打脸了。周围围观的,情不自禁地笑起来。被打懵的鹅,终于认清了形势,落荒而逃。“一战成名”的石楠,在以后几天里,庄子上当时在场的鹅,有一只算一只,只只见了石楠,掉头就跑。当然,这个是以后几天,石楠他们才知道的。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石楠终于成功地击败了那只凶猛的鹅。她喘了口气,额头上也挂了汗珠。唉!还真不轻松啊!一边心里暗叹着,一边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石楠紧跟着其他人,一同走进了他们入住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环境清幽宜人。每个人都走进了属于自己的屋子,准备稍作休息,恢复一下体力。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午饭时间。大家纷纷走出房间,来到饭厅里。一走进饭厅,一股淡淡的麦香扑面而来。
石楠好奇地看着桌上的饭菜,发现竟然都是用青麦仁做成的。她不禁想起了在路上吃的烤青麦仁,那独特的口感和香气让她回味无穷。
“这庄子上的人还真是有心啊,居然知道我们在路上吃过烤青麦仁,还特意用它来做了这些饭菜。”石楠感慨地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大家一边品尝着美味的青麦仁饭菜,一边愉快地聊天,享受着这宁静而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