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年轻的秦朗站在大学校园里,远远望着樱花树下的她,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这记忆片段如此清晰,却不像是被操控的假象。
难道这是被药物压抑的真实记忆?
她表面冷静地听着秦朗分析局势,内心却在偷偷数着他眼角的每一条细纹,仿佛那是时光在他脸上刻下的印记。
「要不要去阳台上谈?」张雨晴突然提议,「雨后的空气很清新。」
两人站在阳台上,夜风微凉,城市的灯光在远处闪烁。
张雨晴注意到秦朗的玉石挂坠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那上面的花纹似乎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牵动着她内心某处尘封的记忆。
张雨晴深吸一口气:「我知道罗天成与张世豪有过一些...秘密交易。」
秦朗微微挑眉:「什么交易?」
「三年前,罗天成给张世豪提供了一种特殊药物...通过催眠暗示,可以控制人的情绪和部分思维。」张雨晴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卷起袖子,露出手腕内侧的针孔和周围发红的皮肤:「每次注射后,我都会进入一种奇怪的状态,特别容易接受暗示。」
秦朗的眼神一下变得锐利,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石挂坠:「他用在了你身上?」
「让我对你保持敌意...让我相信你只是贪图张家财产的窝囊废。」张雨晴苦笑。
秦朗伸手轻轻触碰那些针孔,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愤怒:「这不仅是普通药物,这是精神控制。」
他的指尖触碰到针孔时,张雨晴感到一阵微微的刺痛,但奇怪的是,头痛感竟然减轻了一些。
「药物效果减弱后,我开始怀疑很多事...」张雨晴苦笑,「然后看到了你的真面目。」
「所以你希望我手下留情?」秦朗轻声问道。
张雨晴直视秦朗:「我不为他求情,只是...不希望你走极端。他毕竟是我父亲。」
她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或者说,曾经是。」
「我明白。」秦朗微笑,「我的目标从来不是毁灭张家,只是让欠我的人付出代价。」
月光下,秦朗脖子上的玉石挂坠散发出柔和的光泽,那精致的花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花纹中似乎隐藏着一个故事,一个与张雨晴命运相关的故事。
「那块玉比我想象的更有历史感。」张雨晴突然说道。
秦朗的表情微微一变:「你注意到了?」
「它和我母亲的玉坠有些相似。」张雨晴靠在栏杆上,「这是巧合吗?」
秦朗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抚摸着玉坠:「有些东西,看似巧合,实则是命运的安排。」
这话让张雨晴想起了相册中那些照片,以及藏在玉盒里的母亲玉坠照片。
这种巧合太过刻意,让她不禁怀疑背后有更深的联系。
一阵头痛再次袭来,张雨晴按住太阳穴,眉头紧皱。
戒断反应比她想象的更加剧烈,医生说这可能会持续数周。
秦朗关切地看着她:「需要休息一下吗?」
张雨晴摇摇头,努力平复呼吸:「我没事,继续说吧。」
她靠在栏杆上,目光投向远方:「罗天成比你想象的更狡猾。他那种药物只是冰山一角,我听张世豪无意中提起过,罗天成手里有某种『操控命运』的秘术。」
「催眠心理学。」秦朗低声说道,「听说过吗?」
张雨晴摇头,手腕上的针孔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显。
「这是罗天成研究多年的学问。通过药物辅助的深度催眠,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认知和记忆。」秦朗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张雨晴手腕上的针孔:「但催眠再强大,也有个限制——内心深处的真实情感无法被完全抹去,只能被暂时压抑。」
「这就是为什么药效减退后,我开始恢复原本的记忆?」张雨晴皱眉问道。
「是的,真相就像水面下的冰山,药物只是暂时遮蔽了表面。」秦朗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张雨晴有些惊讶。
「我有我的渠道」秦朗微微一笑,「商场上的情报战从不停息。」
一阵晚风吹过,带来了雨后特有的清新气息。
张雨晴深吸一口气,感觉头痛稍微缓解了一些。
「这块玉是家族传承」秦朗轻抚着脖子上的玉坠,「据说有安神静气的功效。你要不要试试?」
他取下玉坠,递给张雨晴:「也许能缓解你的头痛。」
张雨晴犹豫了一下,接过玉坠。
玉质温润,触感舒适,散发着淡淡的体温。
当她将玉坠握在手中时,一种奇妙的安宁感确实涌上心头。
「感觉好些了吗?」秦朗关切地问。
张雨晴点点头,有些惊讶:「确实,头痛减轻了不少。」
她仔细端详这块玉,上面的花纹精致而古老,隐约可见一个家族徽记。
当她翻到背面时,发现一个小小的刻痕,形状像一轮新月。
这个标记与母亲玉坠上的记号惊人地相似。
「这个标记...」张雨晴指着月牙形刻痕。
「是秦家的族徽之一」秦朗解释道,「代表着新生与希望。」
张雨晴从玉盒中取出那张母亲的照片,指着照片上玉坠的背面:「看,几乎一模一样。」
秦朗接过照片,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这是...你母亲的玉坠?」
「是的,她生前最珍视的物件。」张雨晴解释道,「那晚被张世豪打碎后,我再也没见过它。」
秦朗沉默片刻,小心地将照片还给张雨晴:「你知道吗,传说中有一对玉,一阴一阳,同出一源却分开保管。若能重聚,便能破解千年心结。」
「听起来像古老的传说。」张雨晴微笑,将玉坠还给秦朗。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秦朗的掌心时,一种奇妙的温暖传遍全身。
不知为何,这简单的接触让她感到异常安心。
「你不信?」秦朗重新戴上玉坠,微笑着问道。
「信则有,不信则无。」张雨晴轻声回答,「但我相信,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往往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深远。」
秦朗点了点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这个,你可能会感兴趣。」
盒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与张雨晴玉盒上的纹路有着微妙的呼应,仿佛是一套的两个部分。
盒子里是一封泛黄的信,信封上写着「致我们的孩子」。
字迹有些熟悉,张雨晴隐约感到那是母亲的笔迹。
「这是...」张雨晴轻轻触碰信封,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头涌动。
「我父母的遗书。」秦朗的声音低沉,「我找了十年才找到。」
张雨晴小心翼翼地拿起信封,但没有打开:「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因为信中提到了张世豪和罗天成。」秦朗的眼神变得复杂,「还有...你母亲。」
说到「你母亲」时,秦朗的目光落在她额头上那道细小的疤痕上,那是母亲的玉坠碎片留下的。
张雨晴的手微微颤抖:「我母亲?她和这一切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