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入秦朗的私人别墅,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秦朗站在窗前,指尖轻敲窗框,目光望向远方。
表面沉稳如常,内心却像个准备第一次约会的毛头小子,紧张得手心微汗。
爱情这东西,让最精明的商人也会变成手忙脚乱的傻瓜。
「少爷,都准备好了。」虞老推门而入,脸上挂着罕见的笑意。
虞老是秦家三代的老管家,在商场上凶名赫赫的秦朗,只有在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面前,才会展现出少年般的一面。
「那枚玉璜确定完成了?」秦朗转身,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
「百分之百完成,按照您的设计,融合了那种特殊朱砂。」虞老意味深长地补充,「老爷当年为夫人准备的古玉,也没您这么精心。」
秦朗轻笑,拿起桌上的红木盒子掀开。
一枚设计独特的玉璜安静地躺在紫檀木垫上,在晨光中闪烁着不同于普通玉石的温润光芒。
玉璜通体碧绿,内部却有一圈若隐若现的红丝,宛如活物般流动。
这是采用了一种传自西域的古法,将上等和田玉与千年朱砂融合而成。
玉璜上错综的纹路如同两棵藤蔓相互缠绕,象征着彼此依靠、共同成长。
若仔细观察,还能发现藤蔓间隐约可见八道细小的裂纹,沿着玉璜的边缘若隐若现。
「这是秦家祖传的九纹玉璜,只不过现在只显露八纹。」虞老小心地解释道,「第九纹何时显现,全凭天意。」
原来最狠辣的复仇者,也有这般温柔似水的一面。
「雨晴应该快到了。」虞老看了眼窗外,「我先出去,免得这老眼不小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说完便装作老眼昏花地撞了下门框。
「你这老头子。」秦朗摇头失笑。
虞老临出门前,突然回头,犹豫了一下说道:「少爷,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那枚玉璜,融入的朱砂...确定安全吗?」虞老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老爷当年收藏的那些东西,多有来历不明的。」
秦朗神色微凝,随后恢复平静:「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朱砂经过处理,只留其灵性,已除去其害。」
「可李道长说过,九纹玉若是认主,便会牵动天机,引来不测之祸。」虞老叹了口气,「尤其是最后一道裂纹,若现,恐有血光之灾。」
秦朗沉默片刻,眼神坚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有些劫,逃不掉的。」
虞老似乎想再说什么,却终究只是点了点头,轻轻带上了门。
大门开启的声音传来,张雨晴的声音随之响起:「秦朗?」
「在书房。」
张雨晴推门而入,一袭简约的淡蓝色连衣裙衬得她既优雅又充满活力。
看到满室的蓝色妖姬——正是他们初次约会时她喜欢的花,她微微一怔。
表面镇定如常,心跳却已乱了节奏,眼前这个男人总能击中她的软肋。
「你这是...」她轻声问道,指尖不经意间轻抚过一朵花瓣。
「想给你一个惊喜。」秦朗走近,牵起她的手,「想起来,我们好像从没有好好庆祝过什么。」
张雨晴眼圈微红:「这三年,我们失去了太多本该共同拥有的时刻。就像那次在西湖边,你想拉我的手却被我避开。那时我不知道,你藏在口袋里的是我最喜欢的紫檀手串。」
失去的时光无法挽回,但未来的幸福还握在自己手中。
秦朗注视着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心中一阵柔软。
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拇指在她脸颊上留下温柔的触感。
「走吧,今天我安排了整天的行程。」秦朗温柔地说,拇指轻轻抚过她的手背。
张雨晴随着秦朗走出书房,目光却被案头上的一幅古画所吸引。
画中是一对交颈的鸳鸯,栖息在莲叶之上,水中刀影却是两条相互缠绕的鲤鱼。
「这幅画...」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一位古董商送的,说是出自明代无名画师之手。」秦朗解释道,「画中有玄机,据说能映照有缘人的命数。」
张雨晴凑近观察,突然惊讶地发现,那对鸳鸯的眼睛似乎在她凝视时轻轻转动了一下。
她猛地后退一步。
「怎么了?」秦朗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错觉。」她摇摇头,却下意识地握紧了秦朗的手。
两人来到别墅后院,这里有一处新建的庭院,尚未完全竣工。
砖石小径蜿蜒向前,通往一座传统风格的木质凉亭。
「这是我们新家的一部分?」张雨晴好奇地问道。
「嗯,想按照你喜欢的风格设计。」秦朗指向凉亭,「那里将是我们的休息区,可以饮茶、赏月。」
张雨晴走在石径上,忽然注意到路旁一处不自然的凹陷。
她蹲下身,小心地拨开覆盖的泥土,露出一块方形的石板。
「这是什么?」
秦朗走近,神色微变:「你怎么发现的?」
「直觉。」张雨晴抚摸着石板表面,「感觉这里...有些不同。」
秦朗沉吟片刻,似乎在做决定。
最终,他蹲下身,手指在石板边缘轻轻一按,石板无声地陷入地下,露出一道向下的阶梯。
「跟我来。」
两人沿着阶梯下行,来到一个半地下的空间。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朱砂的气息,混合着某种难以名状的古老气息。
这是一间静室,墙壁由紫檀木内衬,地面铺设青石板,正中央是一个圆形水池,大小刚好能容纳一人盘坐。
「这是...」张雨晴惊讶地环顾四周。
「秦家祖传的修行静室。」秦朗解释道,「每一代秦家人都会建造一处这样的地方,用于冥想、修行,也是危机时刻的避难所。」
张雨晴缓步走向水池,水面平静如镜。
她突然发现,水池周围的地板上刻有奇特的纹路,呈放射状向外延伸,形成一个完整的阵法。
「这是封印阵。」她脱口而出,随即惊讶于自己的脱口而出。
秦朗惊讶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张雨晴困惑地摇头:「我也不知道,看到这图案时,这个名字就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脑海中。」
秦朗若有所思:「也许是你外祖母的血脉在起作用。李道长说过,张家祖上曾是着名的符箓世家,你体内流淌着那样的血脉。」
「所以这阵法是用来...」
「封印邪祟。」秦朗指向阵法中央,「这是秦家祖传的『锁妖阵』,据说能镇压百年妖孽。我父亲曾告诉我,秦家先祖曾是朝廷钦点的除妖师,后来避祸隐于商界。」
张雨晴轻轻走到阵法中央,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
当她的脚尖触及水池边缘时,水面突然泛起涟漪,尽管室内没有一丝风。
「奇怪」秦朗皱眉,「这水池通常只对秦家血脉有反应。」
张雨晴看着水中自己的刀影,那刀影却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陌生女子的面孔,苍白如纸,眼神哀怨。
她惊呼一声,后退几步。
水面恢复平静,刀影也恢复正常。
「怎么了?」秦朗急忙问道。
「我看到...一个女人。」张雨晴声音略微颤抖,「她不是我,但好像...在向我求救。」
秦朗的脸色变得凝重:「看来阵法感应到了什么。罗天成最近的行动,可能已经惊动了某些不该惊动的东西。」
「那个女人是谁?」
「不清楚,但我猜,可能与宋明月有关。」秦朗沉思道,「传闻宋明月曾在深山寻找长生之法,回来后性情大变。罗天成能有今天,很大程度上是靠她在背后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