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镖单残片和油纸。
直奔江南盐运司。
刚到门口，就被守门的衙役拦住。
“干什么的？”
我掏出六扇门的公文：“查案，找你们盐运司使。”
衙役接过公文看了看。
没敢拦我，转身去通报。
没过多久，盐运司使王大人从里面出来。
穿着红色官服，肚子挺得像个球。
“林捕头？找我有事？”
我把残片和油纸递过去：“王大人，我怀疑威远镖局走私私盐。”
“这是证据，想查一下盐运司的账目。”
王大人扫了眼残片。
脸色瞬间沉下来：“盐运账目属朝廷机密！”
“六扇门只管刑案，无权查账！”
我往前迈一步：“私盐走私涉及刑案。”
“账目里肯定有线索，还请王大人配合。”
王大人冷笑一声：“配合？”
“林捕头怕不是越权了吧？”
他朝旁边喊了一声：“来人！”
两个衙役立刻跑过来。
“送林捕头出去！”
“别让她在这儿耽误公务！”
衙役一左一右夹着我。
看似 “护送”，实则把我往外推。
我挣了挣：“王大人，你这是故意阻拦查案！”
王大人背着手，头也不回：“我只是按规矩办事。”
“再纠缠，我就告你滥用职权！”
我被推出盐运司大门。
门 “哐当” 一声关上。
我盯着那扇门，心里清楚。
王大人肯定跟周烈勾结了。
不然不会这么紧张。
硬闯不行，只能智取。
我回到六扇门。
叫来了下属小张和小李。
“小张，你带几个人去盐运司正门。”
“故意跟守门衙役吵架，越闹越大越好。”
小张一愣：“林捕头，这是为啥？”
“别问，照做就行。”
“吸引了巡逻兵丁的注意力，就撤。”
小张点点头：“好！”
我又转向小李：“你跟我来。”
“咱们从盐运司后院翻墙进去。”
到了夜里。
盐运司正门传来吵闹声。
我趴在后院的墙上。
看到巡逻兵丁全往正门跑。
机会来了！
我纵身跳进去。
小李跟在我后面。
“林捕头，咱们去哪找账本？”
“盐运司使的书房。”
“这种机密，肯定藏在他身边。”
我们贴着墙根走。
避开零星的衙役。
很快就到了书房门口。
门没锁，虚掩着。
我推开门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
我点亮火折子。
四处打量。
书架、书桌、柜子。
没看到明显的密室入口。
我蹲下身，用手摸地面。
摸到书桌下面时，感觉不对劲。
这块地面比其他地方松。
我敲了敲，有空洞的声音。
是密室！
我站起来，盯着书架。
红伶师傅说过，机关入口常藏在不起眼的地方。
我一排一排看过去。
在最顶层，看到一个 “盐” 字木牌。
跟其他木牌不一样，这个能转动。
我伸手抓住木牌，顺时针转了三圈。
“咔嗒” 一声。
书桌下面的地面缓缓打开。
露出一个暗门。
下面是台阶，通向密室。
“小李，你在上面放风。”
“有人来就咳嗽三声。”
小李点头：“放心吧林捕头！”
我拿着火折子，顺着台阶往下走。
密室不大，里面只有一个铁柜。
柜门上有个锁芯。
是九转连环锁！
跟镖局密室的锁芯一模一样。
我心里一喜。
红伶师傅教过我这锁的应急解法。
我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铁丝。
弯成 “Z” 字形。
插进锁芯。
指尖轻轻转动。
感受里面齿轮的动静。
“咔”“咔”“咔”。
每转对一个齿轮，就会响一声。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锁 “啪” 地开了。
我打开铁柜。
里面放着一本黑色账本。
封面是牛皮做的，很厚实。
我翻开第一页。
上面写着 “嘉靖二十年，私盐交易记录”。
一页一页往后翻。
全是周烈和王大人的交易。
“嘉靖二十年，分赃十万两”。
“嘉靖二十一年，贿赂吏部尚书八千两”。
“嘉靖二十三年，周烈送玉如意一对”。
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字。
“赵雄察觉私盐事，令周烈除之。”
落款是 “王”。
是王大人的亲笔！
我把账本揣进怀里。
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有了这个账本。
周烈和王大人的罪证，就铁证如山了！
我刚要上台阶。
上面传来三声咳嗽。
是小李！
有人来了！
我赶紧把暗门关上。
躲在书架后面。
书房门被推开。
王大人走了进来。
嘴里骂骂咧咧：“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盐运司闹事！”
他走到书桌前坐下。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屏住呼吸。
等他喝完茶，站起来要走时。
我突然冲出去。
用锁链缠住他的手腕。
“王大人，好久不见啊！”
王大人吓了一跳。
回头看到我，脸色惨白：“林晚秋？你怎么在这？”
我掏出账本，在他面前晃了晃：“来找这个。”
“你跟周烈勾结走私私盐。”
“还让他杀了赵雄。”
“证据都在这，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大人挣扎着：“你胡说！”
“这账本是你伪造的！”
我冷笑：“伪造？”
“上面的字迹，还有你的落款。”
“你敢跟我去六扇门对质吗？”
王大人不说话了。
头垂了下去。
小李跑进来：“林捕头，外面的衙役被我引开了！”
“好！”
我推着王大人：“走！”
“跟我回六扇门！”
刚走到后院。
突然听到有人喊：“王大人！”
是周烈！
他怎么来了？
周烈看到我，脸色大变：“林晚秋？你把王大人怎么了？”
我攥紧账本：“该问你才对。”
“你跟王大人的勾当，全在这账本里。”
周烈眼神一狠：“看来，今天不能让你走了！”
他拔出刀，朝我砍来。
我掏出绣春刀挡住。
“周烈，你还想负隅顽抗？”
“你的罪证已经确凿，跑不掉了！”
周烈没说话，刀刀致命。
我一边挡，一边喊：“小李，带王大人先走！”
小李赶紧推着王大人往外跑。
周烈想追，被我拦住。
“你的对手是我！”
我们在院子里打斗。
周烈的刀很快，但我比他更熟暗器。
我掏出透骨钉，朝他膝盖射去。
他没躲开，踉跄了一下。
我趁机用锁链缠住他的腰。
“周烈，束手就擒吧！”
周烈咬牙：“我不甘心！”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是个火折子。
“我烧了账本，看你怎么定我的罪！”
他朝我怀里扔来。
我赶紧侧身躲开。
火折子掉在地上，灭了。
就在这空档。
周烈挣脱锁链，往墙外跑。
“想跑？”
我追上去，甩出锁链。
勾住他的脚踝。
他 “扑通” 一声摔倒。
我冲上去，用绣春刀抵住他的咽喉。
“周烈，你跑不掉了！”
周烈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没再挣扎。
我让赶来的六扇门衙役。
把周烈捆起来。
押回六扇门。
手里攥着账本。
我心里清楚。
这案子，终于要结束了。
但我没想到。
还有更大的麻烦在等着我。
周烈的余党，已经在镖局设好了陷阱。